天明,日之光辉。
日、月、星轮流交替,点缀无边天空。
“
天明则日月不明,邪害空窍。
”
朝晖,金灿灿,红澄澄,东方天际共一色,生命蓬勃。
曙光,一点,一面,一体,希望之花绽放,水波四起涟漪,光照云海绵绵,五彩纷披炫目,灿若锦绣添花。
卯时一刻,日出东方,鸡鸣拂晓,大地复苏,万物奔忙。
男生宿舍,风甲伦从睡梦当中睁开惺忪双眼,一夜熟睡,当真是精神状态良好。
昨日之事皆已过去,再也无法回头,现今,珍惜大好时光方才是少年当做之事。
他洗漱、穿衣、照镜。
铜镜当中,他面若猪头,脸上淤青一块块,有些地方还发紫了。
“
女孩是可以强吻的,这一点不假。
”风甲伦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坚定自己的所作所为。
“
但是,有哥哥暗自保护的女孩是万万不可强上的。
”
他轻轻点触发紫的皮肉,疼得龇牙咧嘴。
火庚云第二个起床,快速收拾好自己,便是匆匆离去,他还要去女生宿舍等青衣,他们两个要一起吃饭。
云乙逸第三个起来,第一件事洗漱穿衣照镜,紧接着开坛起事,做法打坐,一身的黄色道衣装扮,越发成熟了。
水丁生最后一个,冷眼看着正在照镜的风甲伦,满脸的幽怨与不开心。
他的脸也是毁了,紫一块青一块,昨晚被风甲伦偷袭,两人互揍,他处于下风,被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两人一同出门,黑布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
风甲伦头上戴着火红色草帽,迎着朝阳,生气澎湃。
放假回归第一天,他们按照平时回风学院的惯例作息,卯时末才开始上课,现在去吃个早饭,再去不迟。
火舞没有与两人一同吃饭,三人在回风食堂相遇,她冷眼瞥了水丁生一眼,便一个人生气地坐在了很远的地方。
她注意到风甲伦,看他头顶的火红色草帽,看他蒙面,噗哧,笑颜逐开。
秋甲文适时出现,陪在火舞身边。
陈葵江、雅丹,火庚云、青衣,两对羡煞旁人。
夏乙日、云甲洛、琴韵三人各坐一方,静静吃饭。
文美、文丽、堂娜三人坐在一起,徐乙剑想靠近,被堂娜用眼神制止,于是他与扬之水同坐,谈天说地,掩饰尴尬。
水丁生也想走向文美那,同样地被眼神制止,文美摇头,其他两女抿嘴笑。
风甲伦踢了水丁生屁股一脚,坐到另一个位置上去,一个人吃饭,两兄弟都是一个人。
晓雅来到风甲伦身旁,坐了下来,陪他一起。
一时无声静默,风拂过,众人喝粥剥蛋。
天魁练功房,张乙道盘坐在灰色蒲团上,面前风甲伦、火舞、水丁生、文美三人站立,敛气专注,他们来晚了。
“
卯时初到,戌时末走,我之前说过的话你们没听进去是吗?
”
张乙道冷眼看着四人,挑眉,捏着鼻子,动怒,但是作风依旧平稳,气息定,人盘坐。
他是那种越生气越冷静的人,只是用凛冽的眼神盯着四人,怒未发,威自显。
风甲伦等四人不敢大口喘气,低头,不语,接受批评。
“
不然,你们各自回去,再选过一次导师,我怕是当不了你们的导师,说得话你们每一个听的。
”
“
六月初,我们学院的金银铜擂台就要开启了,现在不努力,到时候被虐了,乃至被杀就怪不得别人了。
”
“
老实说,我对你们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你们要好之为之。
”
张乙道说完,人便走了。
他的脸,面无表情;他的眼睛,直视不眨;他的语气,冷漠淡然。
他还有七位学生要教导,今天是个好机会,让他们听话。
风甲伦等四人站立,敛气,皱着眉头,愁苦。
今天,看来又是要站一天了。
巳时,张乙道从天罡练功房路过,被李戊土拦下。
李戊土:“
今天是不是又是老套路,他们来晚了,你训一顿,罚他们站一天。
”
他眯着眼睛,笑嘻嘻,脸上肥肉油腻腻的,几乎就见不到眼睛了。
张乙道:“
那不然呢?你不也是老套路吗?又带着他们去大吃一顿,天天吃,他们迟早是要变成你这个猪样。
”
他没好气地白了李戊土一眼,打他一拳。
李戊土:“
我跟你可不一样,让他们吃饱,吃开心是为了调整好状态,更好地修武纳气。
”
“
肚有食,心无旁骛,心顺,万事皆顺,修武纳气自然一帆风顺。
”
李戊土得意地摸着肚子,滚圆,吃得很好很饱。
张乙道:“
死胖子,有事直接提,别绕弯子,说人话,大上午的,没事我就走了。
”
他无奈摇头,早就看穿了李戊土,抬脚,作势欲走。
李戊土连忙拉住张乙道的手臂,嬉皮笑脸,赔不是。
李戊土:“
别啊,乙道,说真的,我确实有事要求你。
”
张乙道:“
哼,早知道你个死胖子无事不登三宝殿。
”
张乙道捏着鼻子,来回踱步,看着李戊土。
李戊土不好意思地摸头,尴尬。
张乙道:“
说吧,有什么事?
”
李戊土:“
我想借你学生风甲伦九天,带他去见见世面,教导他一番,历练他,让他尽快成长,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毕竟我也快成他姑父了,不能什么都不管啊。
”
李戊土笑着,想到了素灵那精致的脸,浑身一酥,颤栗不止。
张乙道冷眼一瞥,李戊土浑身一敛,站直,两人一时无话。
良久,平静才被打破。
张乙道愤愤然,道。“
又是女人的事,你个死胖子没事就不能关心一下我?天天要我帮忙,一点好处都没有。
”
闻言,李戊土上身后侧几寸,突然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一玉瓶,说道。
“
这是从老李头那边求来的一品‘归元丹’,一品‘凝神丹’,一品‘筑基丹’,都给你了。
”
他将玉瓶递给张乙道,紧紧握着,不撒手,戒备警惕地瞥着张乙道。
对面,张乙道抚胸长叹,揉着太阳穴,快要崩溃了。
张乙道:“
李戊土,你个精明的死胖子,这是为风甲伦准备的吧,我要这一品丹药有什么用,当糖吃?
”
“
你就是送我,我也不要。
”
李戊土眼神一亮,将玉瓶放回怀里,美滋滋。
张乙道暴怒,转身就走,不回头,真的生气了。
然而,他却是一步都未踏出去。
李戊土躺在地上,抱着张乙道的大腿,死死拽住,怎么都不撒手。
张乙道挣脱无果,苦笑。
最后,两人成交,李戊土开心地抱着张乙道,肥头大耳,抖动不已。
李戊土:“
乙道,把你那龙珠,皇钟借我用用,保证九天之后就还你,我对天发誓。
”
李戊土得寸进尺,眨眼睛,秀眉毛,令常人作呕。
张乙道自然不是常人,非但不讨厌,而且还挺喜欢。
他笑呵呵地迎合,出其不意就是一脚踢在李戊土的大屁股上。
攻其不备,李戊土被踹得老远。
张乙道:“
我就知道你个死胖子贼心不死,还打我那两件宝贝的主意。
”
“
我借你多少东西了?你还过我一件吗?
”
“
我告诉你,这一回,你想都不要想,打死都不借。
”
张乙道这一回跑得很快,都没给李戊土抱腿的机会。
午时,张乙道的私人房间内,李戊土笑呵呵地,左手拿着一颗透明珠子,右手掌心握着一尊迷你型黄色小钟。
张乙道欲哭无泪,在一旁沉默地可怕。
李戊土:“
乙道,咱们兄弟谁跟谁,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
他挺着大肚子,眉开眼笑。
张乙道:“
死胖子,我怎么交了你这么一个坑爹的朋友。
”
张乙道捏着眉心,头疼,心情不美丽。
李戊土笑得开心,拍了拍张乙道的肩膀,深明大义地说道。
“
乙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千金散尽还复来,要想开点。
”
“
这一回,我以我的人格发誓,绝对回还你的宝贝。
”
张乙道:“
你以素灵承诺我就相信你,如果不还我的龙珠和皇钟,你们两个就永远不能在一起。
”
张乙道板着脸,捏着鼻子,踱步,紧盯着李戊土。
李戊土拉下了脸,苦瓜似得。
李戊土:“
那啥,乙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
李戊土抖着肥胖懂得身躯跑走,身法极快,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张乙道摇头不止,今天的心情啊,一落千丈。
李戊土:“
对了,乙道,我一走,我天罡练功房的十位学生就交给你了,这九天你要好好教导他们,准时吃饭,吃饱,吃好。
”
“
反正,你的学生都是自练,所以这九天好好关心我的学生啊。
”
李戊土折回来,得到宝物开溜,许久,这才想起还有学生没有交待好。
说完,不等张乙道说话,又是灵活地跑了。
张乙道:“
……
”
“
还真的是一个坑爹的好儿子……
”
未时,天魁练功房,火舞、水丁生、文美三人站立,张乙道没来,风甲伦被李戊土叫走了。
回风食堂第二层,张乙道带着陈葵江、雅丹、晓雅等十位学生大吃大喝,瓜果蔬菜,飞禽走兽,名酒好茶。
鬼壶山面对赤血冰原一侧,千丈悬崖,寒气逼人。
李戊土带着风甲伦,从悬崖边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