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是真的对韩冰动心了。
她不惜动用家里的关系,愣是从卓谨言的手里抢下了那块地。
卓谨言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办公室里浇汪臻臻前两天多事送来的花,听到文贺的话,手里的花洒偏了一下,有些水洒到了地上......
他顿了两三秒才转身对文贺吩咐道:“这事儿别让她知道了。”
这个‘她’,文贺心里自然明白,除了汪臻臻,还能是谁?
他点点头退出去,刚出门就碰上了没头苍蝇一般的苏日白。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他低声吼了他一声,伸手稳住了他的肩膀,定神一看才发现苏日白的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周身的酒气渐渐传入鼻中。
苏日白先是傻傻冲着他一笑,接着就想挥开了他的手,可挥了几下没挥开,嘴里就迷迷糊糊的说:“别拦我,我,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卓谨言说。”
文贺狐疑的看着他,没松手,朝着不远处的助理招手。
徐晓曦已经很多天没敢正眼看文贺了,没想到今天好不容易抓到时机偷瞄了一眼就又碰到了苏日白这个瘟神,她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嘟着嘴耷拉着脑袋丧气的刚走过去,苏日白的重量就压到了她的身上。
只听到文贺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把苏秘书送回家,你下午放假半天。”
她很想开口拒绝,但等她内心活动做完,文贺的脚步声都远了......
徐晓曦扶着醉醺醺的苏日白打总裁专梯下了楼,直奔前台,找前台妹子一起扶到了马路边,送苏日白上了出租车,她才知道文贺为什么要给她放半天的假。
刚才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司封印了苏日白烦人精的属性,一出公司,刚上出租,徐晓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就开始折腾了!
先是抓住司机的工作服晃来晃去,后来干脆整个将司机的脖子锁住玩锁喉,要不是徐晓曦及时的扯住他,可能车毁人亡也说不定。
她气不打一处来,将苏日白死死的按在座位上,还有些不放心,干脆整个人靠上去,将他禁锢在她的手臂围起来的范围里,但这样一来,她也没了手还击。
喝醉的苏日白像个小孩子一样,时而嘟嘴,时而哼哼,时而抓狂,但面对着她情绪还算稳定,两个人对视到最后,他甚至朝着她呵呵呵的直笑。
安顿好苏日白,徐晓曦只觉得精疲力竭,但他家的阿姨还没到,她还不能走。
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汪臻臻。
“臻臻姐...”她有气无力的喊道。
汪臻臻一乐,平时鬼灵精怪的人,这会儿没了活力还真是难以接受,她忍不住关心:“你怎么了?病了?”
“恩!”徐晓曦脆脆的回了声,随即又开始丧气的郁闷道:“单相思......”
......
半个小时后,苏日白家的保姆来了,徐晓曦得以脱身。
她也顾不上形象不形象的了,出门打了车就直奔目的地。
她和汪臻臻是在一堂烹饪课上认识的,那时候她还想变着花样给文贺整点不一样的外卖,汪臻臻也还想着怎么管住卓谨言的胃。只是两个人都是半吊子,厨艺没学精,反倒先交流起‘心得’来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也不管对错,和对方一通说自己的情感故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两个人越说越起劲儿,后来干脆每个周末都约在一起出来喝咖啡,专门用来抒发自己内心的愁绪。
只是今天,汪臻臻实在是太烦了,就提前了一天。
昨天见到卓谨言家里的情形,她一晚上也没睡着,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直坐到了天亮。
汪臻臻已经喝完一杯咖啡了,静静的坐着看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和黑云压顶的天空,她有点担心,想给徐晓曦再打个电话时,咖啡馆门上的风铃就脆脆的响了几声,徐晓曦钻了进来。
徐晓曦的咖啡她一早就点好了,服务生对她们也熟悉,见到人了,立刻转身去吧台拿了咖啡过来。
从中午到现在,徐晓曦一直在忙苏日白的事情,这会儿歇下来是真的渴了,端了咖啡喝了一大口才问:“臻臻姐,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汪臻臻开门见山的问:“你是不是在卓氏上班?”
徐晓曦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怎么知道?”
“这不重要,你快告诉我,卓谨言和唐燕飞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毕竟汪臻臻来路不明,除了知道她是烹饪班的学院,她对她一无所知,回答之前,徐晓曦犹豫了很久。
汪臻臻急得再三催促,她才尴尬的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不过,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汪臻臻知道她的身份,也找米苏核实过,所以她放心的将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当然,隐去了卓谨言和她交易的那一部分,只说了自己是卓谨言某一产业的老板娘。
听她这样说,徐晓曦的戒心几乎放下了一半,但也没多说,所以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也没谈出个所以然,倒是谈话的最后,徐晓曦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大概是为了保证自己听的一清二楚,她的手机听筒音量非常大,尽管汪臻臻坐在对面,也能听到些大概。
文贺的声音,叫徐晓曦通知报社的人放消息出去。
至于是什么消息,汪臻臻真的没有听清。
徐晓曦匆匆忙忙地打招呼走了,剩下汪臻臻一个人望着窗外因为下雨有些湿漉满是树叶的地面沉思。她的面前忽然坐下来一个人,是韩冰。
韩冰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问她:“喝什么?”
他自然而随意的样子好似他们是早就约好了,他只不过是适时赴约了而已。
汪臻臻回神朝他一笑,摇了摇头:“我已经喝过了,就要走了。”
她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提包起身,韩冰却说:“不想听一听关于卓氏和暮云科技联姻的隐情?”
“什么隐情?”她脱口而出,但话刚出口,她就有些后悔。
她和韩冰之间的关系根本就算陌生人,即便是他说了什么,她又能信几分?
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胆小如鼠,只敢从旁人的嘴里问些乱七八糟的答案,却不敢面对真正的那个人,并且还仓皇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