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君一直没打算开口,是因为她的身份比较特殊。
身为书云村村长她是真想为村子做一些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同意去和三个男人吃饭喝酒,还被下药,差点被那三个老男人睡了。
她现在都有些担心昨晚商谈好的修筑村公路的事,那三人会不会临时反悔。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她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她站出来的时候。
微笑着,拨了下齐肩短发:“那好,既然贺子敬自己也提了,日后如果有他治不了的病症他就会自己离开书云村。不过在这之前你,他必须按照自己答应好的,三天之内重开村诊所。以来来让乡亲们看到他的能力。”
说完,没有再多解释。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现在正是给谷物带第二批农药预防虫害的时候,大家都很忙,就别继续在这里耽搁时间还是抓紧时间施药。三天后,咱们到时候再验证村诊所是否重开。”
一番话说完,村民见再没有热闹可看,便都拉着话,三三两两的离开。
张老师是最后一个走的,方才的一幕幕就回荡在眼前。
耻辱,简直让他恨不能钻入地缝里。
自己竟然当着村子里上百人给一晚辈下跪,他甚至能听到当时村民因为强忍着笑而加重的呼吸声。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回到村子里的男人带给他的。
张老师越想越觉得怒火冲天,紧握的拳头颤抖着。
“贺子敬你今天竟然要我给你下跪,等着,我一定会把你赶出村子。”长时间的压抑,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这句话。
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左文君刚才想说什么缓和一下二人关系,但看到张老师的情况,面露难色,没能说出来。
反倒是一旁的贺子敬乐了,冲着背影喊道:“行,那你试试看吧,只怕你现在还不知道你将面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哼!”张老师不去理会背后声音,很快消失在村角。
见众人都离开,左文君秀眉轻蹙:“贺子敬你不该和张老师对着来的,你应该知道他那脾气个性,只怕真会结下仇怨,日后在村里处处刁难与你……”
她还没说完,当看到贺子敬在悠哉悠哉的吐着烟圈,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心说自己是不是太给他脸了?
不过左文君心里还有个疑问,虽然生气,但还是压着脾气问道。
“对了,你刚才说接下来的三百六十五天里能治好所有的病,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一年?”她从刚才听到就察觉到了这个时间,见没有外人在了连忙找贺子敬解开疑惑。
“因为只有一年啊!”指间夹着香烟,贺子敬的表情略微轻佻:“怎么,舍不得我走?”
左文君顿时大怒:“你怎么不去死!”
因为答应让贺子敬住在家里,接下来左文君不得不帮着安排房间。好在父亲神秘失踪后,左家就只有她一人居住,也方便的很。随意找了个房间,被子床单拿出来铺上也就成了。
贺子敬自己则去小卖部买了点日用品,花掉老头给的最后一张票子,齐活。
夜色幽幽,晚风吹拂着“沙沙”树叶,那树影在月光下斑驳的像是张牙舞爪的妖怪。
左家是一栋两层楼房,早些年更是村子唯一的一间楼房。在二楼有三个房间一间客厅。左文君住了左侧最大的房间,贺子敬则住了右手边靠近楼梯的小房间。和左文君的房间离得较远。
这也是左文君特意要求的,说是以防某些居心不良的人偷窥。
搞的贺子敬颇为无奈,心说女人就是喜欢搞这种形式主义,要看的昨晚都看光了,自己还用得着偷窥?
不过住在这个房间也有好处,就是能看到窗外的月光。
贺子敬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看过家乡月光,他记得以前还有唱“望着天上的月亮想念起心中的家乡!”这类的歌。他倒是没有特别的情愫,只是觉得忽然有些恍惚。
八年前,自己从村子里出来,与乞丐为伍,和野狗抢食。要不是后来遇到师父,只怕自己早就饿死了吧。
所以被师父带上山后,虽说师父要求苛刻,但是贺子敬却从未有过任何怨言。他刻苦的学习医术,锻炼自己的能力。事实上如果不是后来师父要求自己下山,他都想一辈子在山上陪伴师父。
“医圣!”
这是师父的称号,整个华夏也只有一位医圣。
医圣的医术只存在于传说中,救百疾,医白骨,堪破阴阳……都不在话下。
而他作为医圣的弟子,一个小小村医,自然不成问题。
“明天就是完成师父计划的第一步!”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将烟头摁灭,在窗台留下一个黑迹!
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被弹了出去。
“你乱丢垃圾?”女人的声音,背后紧皱的眉头。
贺子敬回头,女人还穿着大白天那套衣服,实在没些新意。
晚上的女人,应该穿着睡衣,才能显露出一个人最轻松的姿态。不算性感,但却让男人极有征服-欲!
贺子敬看女人的意思就是想数落自己,连忙岔开话题:“文君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找我有事?还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哇!要不要我委屈自己去为你暖床?”
“流氓!”左文君翻了个白眼,难得的没有生气。
“没什么,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可能明天中午不在家,你自己做点饭吧。”
“这件事啊,没问题,我做菜一绝。”
……
翌日,贺子敬起了个大早。
他只有三天的时间,首要去做的还是找泥瓦匠重新把诊所的瓦片重新盖好。里面的办公用品这些也要抓紧时间去买,最后才是器械和药品。
随便一件在三天内就不可能完成,众人也很疑惑贺子敬会怎么做?
他第一个要找的人叫丁四爷,是书云村唯一的一位泥瓦匠,贺子敬打算把诊所这件事交代给他。
左家在村头,丁四爷家住在村尾,如果从村子走过去大概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贺子敬就选择从村口南河上游,从高粱地穿插过去,能节省一半路程。
天色还有些灰蒙蒙,没有大亮。
夏天的夜晚多雾多露水,道路旁的艾草叶上全都是一颗颗晶莹露珠。
没有风,长到比人还高的高粱活像是守卫村子的幽灵。
前面不远处地坝坐着一个男人,正抽着香烟,烟头的火让贺子敬发现了他,下意识停下步子。不过因为有淡淡雾气,贺子敬倒不担心对方会发现自己。
刚想上去看看是谁,打个招呼。
这时一个穿着颇为艳丽的女人扭动腰肢,来到男人身后,两只手悄悄盖上男人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男人显然认出了来人,于是一把就女人搂进了怀里。
两个人搂抱着钻入高粱地。
此时的贺子敬完全傻了眼,想不到自己只是打算抄近路,竟意外的碰到了野百合的春天。
这这……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方才那一下他倒是认出了那个女人,正是张老师的婆娘。
而那个男人因为没有开口,他暂时没认出对方。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绝对不是张老师,因为张老师自认是文化人,从不抽烟。
贺子敬虽说为张老师感觉到无辜,但毕竟这种男女之事戳破可就是村子丑闻,他不愿意暴露出来,说不定遮掩的生活张老师更喜欢也说不定。
便打了主意,换了个方向走了。
赶到丁家的时候,却意外没有寻到丁四爷,反倒是丁四爷他婆娘丁四婶走了出来。
“哎哟,可不巧,老四去给田里掘坝放水了,只怕吃饭才得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