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母默认童浅溪照顾傅州成后,她的病房也搬到了顶层,傅母虽然看不惯她,但为了儿子得到更好的照顾还是退了一步。
可就算童浅溪几乎一刻不离的守在傅州成身边,他却还是没有要苏醒过来的意思。
他对童浅溪的话偶尔会有反应,但也仅仅止于反应。
三天下来,傅州成被医生断定了有成为植物人的征兆。
这对童浅溪来说打击不小,而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第二天,事情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当天早晨,各大新闻媒体纷纷报道傅州成成为植物人消息,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
傅家在雷州一家独大许久,不仅仅是傅行藏开辟了江山的功劳,更有傅州成的雷霆手段辅助,这两年傅家更是将大部分权利都转接到傅州成手上。
傅州成也靠着超人的智慧和决断,将傅家企业越做越大,可以说正在如日中天的时候,现在爆出他出车祸成为植物人的消息,各方势力都会蠢蠢欲动。
不少买了傅家上市公司股份的投资者也有动摇,他们都知道傅州成出事,对傅家而言是毁灭性打击,如果无法妥善处理,傅家之后的处境会很艰难。
童浅溪自然明白这点,可在医院的她除了在心中担忧以外也没别的办法。
当天下午,助理顾铭形色匆匆的赶来。
他一身西装微乱,眉宇间尽是疲惫,在进病房时还接着电话,他边揉着眉间边与电话那头争论。
“立马准备做公关,傅总的情况还没有断定,我在医院办好相关证明后给你拿过去。”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反对的话,顾铭不耐烦道:“别自乱阵脚,就照我说的先做,不说了。”话毕,他挂断了电话,这才抬眼和坐在傅州成身旁的童浅溪打了个招呼。
“童小姐,”他的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笑,“现在的情况你应该了解一些。”
看他的样子,童浅溪就知道这两天顾铭没少在傅州成的事上操心,她点点头,憔悴的面容反应出这几日她的状况也不大好。
顾铭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傅州成,又看了眼童浅溪,轻叹一口气。
童浅溪见状问出了她疑惑半天的问题:“是谁出卖了他?”
“现在还没有证据,”顾铭脸上阴翳一片,“不过傅总入院的消息除了医护人员,就只有傅家本家的几个亲戚知道,我怀疑是傅行蕴的人。”
童浅溪露出疑惑的神色,顾铭见了,知道她不明白傅家的弯弯绕绕,便简单解释道。
“傅行蕴是傅总的二爸,一直暗地与傅总较劲。”
童浅溪了然颔首,她轻声问道:“现在公司情况如何?”
顾铭摇了摇头:“现在各方势力都在观望,还没有动作,但不能想出应对方案的话,估计过不了两天就会损失惨重,这次比上次只会更严重。”
曾经也在商圈为童家做事的童浅溪大抵能预想到,接下来傅家面临的狂风暴雨,处理不好,傅家恐怕会从此跌落神坛。
她沉默片刻,再开口时,眼神坚定:“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出面吧?我同意。”
她所说的正是顾铭到此的理由,傅家的股权现在基本上都在傅州成手里,此时就算请傅行藏再出山,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不如让童浅溪出面,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傅太太。
“你同意就好,我今天来还要开个证明,”顾铭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到时候会召开发布会,将公司本来准备压到年底发布的新品发布,同时由你来证明傅总并没有变成植物人。”
这也是目前较好的解决方法了,他们得抛出分量够重的饵,才能让那些动摇的股东相信傅氏。
“这些都是缓兵之计,”童浅溪转眸,看着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的傅州成,“如果他再不醒来,局势只会越来越糟。”
没有傅州城的傅氏,就像被掐住七寸的蛇,纵使看上去凶恶,却少了攻击力,终会被众多虎视眈眈的家族攻击的体无完肤。
顾铭没有接话,童浅溪所说的是事实,眼下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的对话让气氛有些沉重,顾铭咳嗽两声打破了沉默,也将童浅溪飘远的思绪唤回。
“那我现在去开证明,发布会就在今天下午,你的身体能行吗?”
童浅溪点点头:“可以,你去吧,一会弄好了我跟你走。”
顾铭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里明白现在的她并不适合奔波劳累,可为了傅氏,他也不得不忽略这些,因此没说什么,颔首离开。
开证明很快,不过半小时顾铭就办好了,童浅溪也在这期间换上常服,虽然医生建议她不要离开医院,但她还是坚持己见,强撑着和顾铭离开。
发布会就在傅氏公司内部召开,虽然从宣布召开发布会到发布会正式召开不过半天的时间,但是发布会现场却是人满为患,谁都不想在这个敏感时期,错过关于傅氏的任何消息。
童浅溪在这场车祸中撞伤了右腿,倒也没骨折,只是行动不便,但她整个人看上去却很是憔悴虚弱,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她总是旧伤好了添新伤,身体一直病怏怏的没好全过。
为了在媒体面前看上去更体面些,傅母找人特地给她化了妆,穿上得体的衣服,才黑着脸把她赶进发布会。
童浅溪一身裁剪合身的西服,面上化着淡妆,微微一笑,如春风和煦,看上去端庄温婉,当她出现在发布会现场时,嗅觉敏锐的记者们便将视线投向了她。
每个人都很期待,在傅氏动荡之时,这个曾经力挽狂澜的女人会不会再次带给他们惊喜。
在童浅溪就位后,顾铭照例说了几句官方的开场词,就在他要介绍到傅氏年终新品时,现场却突然骚乱。
不少记者都将摄像机转向与发布台相反的方向,童浅溪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只见发布会现场入口处,十几个人正向会场内走来。
而领头者正是冯苏尧,在他身侧,便是她多年 的“闺蜜”冯苏堇。
她趾高气昂,看向童浅溪的眼神充满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