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看向夜清流,只见自家师弟耸耸肩,他也不明白玉七火气为何这么大。皱着眉望着玉七,那人儿冷哼。
“她有什么错,她只不过是拜了一个师父,带了一身玻璃骨,你若是对玉惜愧疚,不想再收徒,那当初何必接了她的桃花枝!”
竟是连惜姐姐也不唤了。
时间,能磨灭一切曾经好到恨不得替对方死的感情呐,这个无情的侩子手,赋于人七情六欲,却又让他们承受感情的恶果。
殿外刚好经过的颜舒脚步顿了顿,随即毫不犹豫地回到玉颜殿。朱红色的小鸟安抚地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手掌,会心一笑,但脸上依旧毫无神采。
静静躺在地上,想着冰冷的触感能让自己清醒一点。妖孽哥哥的那个故事……
忽然魔怔一笑,她说妖孽哥哥傻,她自己何尝又不是,别人看得透彻,她自己竟然看不透,这么在意玉渊的看法,那么怕他不相信自己,就像萧无期那个故事里,女子要杀了他,自己装作不知,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一切好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从地上爬起来,小跑至玉华殿外。
面对玉七的质问,他竟然无话可说,玉渊淡雅一笑,见这笑容,玉七气得想撕了他。
“师父,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怀中抱着朱红色的鸟儿,玉七瞪了一眼玉渊,跑到颜舒身旁,脸色还是如此苍白,她暗暗沉思。
“小师侄,你昏迷一个多月了,药阁长老说你郁结在心,有什么心结不如和你师父说说?好解开避免走火入魔。”
夜清流是直接,颜舒笑了笑,眼神躲闪,道了声自己没有心结。心结这种东西,或许是有吧,可她觉得,藏在心底会更好。夜清流无奈叹息,拉着玉七下了不知峰。
师徒二人无言,颜舒想着他这么久没有回来,殿内肯定落了许多灰尘,拿了块抹布,将朱红色的小鸟儿放在一旁,帮着玉渊打扫起殿内来。玉渊由着她忙活了大半日,他就在那看了她大半日,旁边朱红色的鸟儿乖巧,她在哪,它就在哪。
盆内的水换了五六盆,终于算是里外都清扫了一遍,白色的衣裙,和被她养得白嫩却清瘦的小脸上,都沾染了些尘埃,一双清澈的眼,恢复了几丝灵气。
“过来。”
恭敬地走过去,不敢有一分亵渎,玉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替她拂去了脸上的脏东西,凉凉的触感落在颜舒心上,心跳如鼓。真气通过手指渡到她全身各处,她只觉身上各处都暖了些许,低着的眸子
猛然抬起,撞上那对时而冷冽,时而温和的渊瞳。
慌乱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玉渊微微皱眉,他这个小徒弟,怕他?
鬼界阎王殿前对抗惑妖强行催动天帝之力,自损心脉都不怕,怕他?又或许是那一次,惑妖的摄魂术,入梦,在幻境中看见了什么留下了心结?
倒是他的错了,不了解他这个小徒弟。
或许是在某个人身上倾注了太多心血,耗费了太多耐心,投注了太多感情,等到那个人离去,就再也没有对待第一个人的热情,来对待这个人了。
魔界王座之上,坐着一人,尊位之下,跪了一片人。
惑妖身子微微颤抖,将手中密盒呈上,那人却看都不看一眼,冷声吩咐惑妖把事情办好,又看了看底下跪着的魔徒,心下不悦,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出去。
随后进来一人,妖娆装束,娇声向萧无期行礼,然他仅是轻瞥了瞥,紫瞳内嘲讽之色化开。
“怎么,穿成这样,是想勾引本尊?”
道了声不敢,底下那人却开始解衣服。身上衣服本就不多,曼妙的身姿展现在他眼前,嫌恶地别过头,见他如此,那人大胆起来,身形闪到尊座上,形态美好,滑嫩白皙的大腿分叉跨坐在萧无期腿上,挑逗着他,衣不蔽体,胸前的柔软顶着他的胸膛,轻轻掰过他的脸,妖艳红唇在他唇边厮磨了几番,仍旧不见他情动,女子恼怒起来。
“萧无期!我走了,你不看我一眼,以后就别想见到我。”
无奈将目光注视到她的酮体上,身材火辣,举手投足间有魅惑男人的本事,可惜这招,对他怎么也不管用。
“司梦,你是女子。”
谁不知,魔尊手下有三位长老,三长老司梦爱慕萧无期已久,几乎每天换着花样来让魔尊爱上她,她哥哥二长老司琴不想妹妹受伤,多次诫告司梦,魔帝萧无期性情难测,野心勃勃不会爱上任何人,在他眼里,其他人都是他布局的棋子。
可司梦不信,依旧每天变着法子缠着萧无期,久而久之,萧无期不能把她如何,司梦也就仗着萧无期还有要用得到她的地方,肆无忌惮起来。
司家兄妹从萧无期任魔尊之位以来便一直跟在他身边,一方面是念着往日的情分,另一方面,是司家两兄妹的才能计谋,是他所需的,所以他才纵容司梦的放肆。
“但是我喜欢你啊,无期,你若是不想许我个名分,每天碰我一次我也知足了。”
萧无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余光扫到殿外的一人,那人只好受着他的目光,从殿外走进来,司梦抓起地上的衣服,娇嗔瞪了眼萧无期,总算离开了魔宫无情殿。
单膝跪下,魔帝萧无期随手施了个法术整理衣冠,才将目光再次投向那人。
“我...愿意替魔尊办事。”
北棠邪眸中情愫未明,略带复杂的眼神看着座上那绝代风华的人儿。
“哦?是吗?”
“正道不容我,我便弃正道而去。”
这番豪情之话引得萧无期开怀大笑,好个“正道不容我,我便弃正道而去”。这西海八殿下,有趣得紧,既然如此,他又有何不用他的理由?
什么是正,什么是恶,一正一邪自在人心中,一念之差,万念俱灰,不过那又何妨,正邪并存,总有要做坏人的人,那这个人,不如就让他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