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顾星,便是叶清月从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他性子随性,表面看似毛躁,实则内心比谁都细腻。待叶清月更是如亲生胞妹一般,叶清月也很爱与他在一起。
红芙是叶清月家被满门抄斩孤苦一人时搭救她的姐妹,将她带入了这碎月楼。碎月楼只谈歌舞音乐,不谈当今大事,来这里只有享乐,没有痛苦。
顾星时常会来碎月楼看她跳舞,并说她很像他的一位老朋友。
“顾星哥哥,这位老朋友一定是你情人。”叶清月笑着说。
顾星挑了挑眉头,“你怎么知道?”
“你说起她的时候,眼神跟师父说起师姐的一样,满是温柔。”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叶清月并不是每天都登台的,一月只有一天跳舞,而这一天便是碎月楼最热闹的一天。“哦,这样啊。师傅好像是有和我说过那位姓白的公子。”她刮了刮指甲,淡漠地说。
红芙点点头,“不知这位姓白的公子和二位公子是什么关系,可从未见过二位公子有朋友的。”她掩嘴笑笑。
叶清月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有朋友自是好的,师傅他自师姐离去后便在没有朋友,我这个徒弟不称职,也不能一直伴他左右。偶尔与顾星哥哥下下棋喝喝茶,这种日子过久了也会倦的。”
“有个朋友,于师傅或是哥哥而言,都是好的。既然师傅吩咐过,红芙姐姐可要好生招待这位稀客了。”
红芙忙点头,“那是自然,我自当做贵客相待。”
叶清月觉得脊背有些发凉,自从她一踏入后台,似乎就有人一直在盯着她,她却不敢回头去看。“红芙姐,你可知那位白公子与师父他们有什么关联?”
“这个……我倒没有听二位公子提起。”红芙想了想,又拍了拍叶清月的肩,“妹妹无须多虑,你只管做好你的事便可以。公子也说了这位白公子有缘自会相见,无缘也是不可强求。”
“嗯,既然是师父所说,定有他的道理。”
“清月姑娘,外头有一位公子求见。”
叶清月笑笑,看向红芙,红芙招招手示意她过去。叶清月便提起裙摆跟着那婢子走去。
那位公子撑伞站在雪地里,雪洋洋洒洒倾泻在他身上。他穿着一袭黑色狐裘,覆在身上的雪黑中白显得很扎眼。乌发在白雪的衬托下更显得乌黑发亮。由于伞檐较低,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莫名觉得熟悉。
她好像曾经有在那个怀抱里取暖,曾经为他起舞,曾经与他携手患难。眼眶好像有些温热,她却忍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即使嘲风顾星也曾让她觉得亲近。
“你……是白公子吗?”
“罗浮山,白苏。”没有多余的话语,她却感受到的不是冷漠。
一直都有那么一道炽热的目光,从背后将自己看穿,只有那道目光,才会给自己压迫感,却又让自己在患难之时感到心安。
是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