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此时的山坡,除了满地的羊皮,和显得慌乱无比的草场,一些些许的血迹之外,和之前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巴比克大叔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那一棵大树旁边看了两眼,很快就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只沾满了血迹的剑。
那真是图卡的剑,也是巴比克大叔拿给如意的剑。
只是如今这一把剑已经满满的都是缺口,也失去了最初时候的光鲜,看起来和一团废铁没有什么区别。
“人呢?”
莫特拉姆先生很快就牵着如意走了上来。
“都是翼魔的血,图卡应该只是被带走了,还没死。这里有多少翼魔。”
巴比克大叔扭过头看向如意,这是如意的羊,他最清楚不过。
“二……二十七只羊。”
巴比克大叔顿时扭头看了莫特拉姆先生一眼,眼里满是深意。
第八章
“这一批怪物已经释放出来了,那其他的怪物呢?”
如意也是聪慧无比,刚才随着莫特拉姆先生去了一趟那个庞大的地下宫殿,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之后,如意顿时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巴比克大叔也是微微一愣,立刻扭头看向莫特拉姆先生,至于这个问题,只有莫特拉姆先生心里才会清楚。
“现在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人破坏了我的魔法,但是如果如意放的羊已经被释放了出来,那么其他的羊应该也会被释放出来。”
“而这意味着我们的小镇周围可能多出了近百只阿修罗的士兵,在某一个地方对我们虎视眈眈。”
巴比克大叔立马就接着说道。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果我们想要找到图卡在哪就必须要找到离这里最近的阿修罗士兵的巢穴。”
巴比克大叔颇为头疼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如果我们手里有最近抓来的阿修罗士兵就好了,从他们的口里一定可以问出最近的巢穴在哪里。”
莫特拉姆先生心里在不断的盘算着,看自己那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手里把玩着工坊里的一只小木槌,眼里凶光毕露。
“说来不巧,刚好我那里有一个,不过是一只影魔,已经被我封印了起来,如果有你在场的话,将它释放出来,也就没有什么危险可言了,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巴比克大叔谨慎地说道,似乎是在征求莫特拉姆先生的意见。
“哪怕是已经被制伏的阿修罗族人,也并非是普通的人可以抵抗的,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莫特拉姆先生听了之后,点头表示同意,立马挥手示意众人上马车,却到巴比克大叔的木偶工坊。
“等等……这种事情一定需要我跟着吗?我觉得我一定会成为你们的累赘吧?”
如意心里害怕,看着两个人快步朝着马车走去,只能努力的跟上两个人的步伐,这两个人背后小声的问道。
“你跟我们一起去,我们自然会保证你的安全,作为奖励,今天晚上我将会给你带来一场无与伦比的演出。”
巴比克大叔抓住了马车的缰绳一跃就跳到了车夫的位置上,扭过头,伸手将如意也接到了马车上面,满脸贼笑的说道。
“一场无与伦比的演出?”
简单的几个字,却轻松的打动了如意的心。
“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在以后的日子里,如意必须要面对更多比这更加恐怖的东西、更加残酷的东西。
如意不可能在小镇里度过他的一生,他的命运就像一个不断走动的时钟,滴答滴答,朝着前面,不断的行进。
只是随着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发生,如意的时钟离那一个命运的扭转点,越来越近了。
马车很快就回到了巴比克大叔的木偶工坊面前,跟着巴比克大叔在之后,莫特拉姆先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快步的走向巴比克大叔的木偶工坊。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在巴比克大叔的木偶工坊里打工的几个工人已经来到了工坊里面,助手帮助巴比克大叔准备各样的器具,为了迎来晚上的演出。
巴比克大叔低头小声和那些工人交代了几句,示意让他们先行回家,随后就自己走到了工坊里面,拿出了一个琉璃的罐子,那个琉璃的罐子里面装着一只精神头十足的黑老鼠,这就是之前如意看到的那一只了。
而如意之前看到的那几个会走会笑,会说话的木偶,如今已经像普通的玩具一样,被巴比克大叔丢到了工作台上。
看着如意的目光一直盯着那几个木偶,眼里似乎还有几分恐惧,巴比克大叔便是会心一笑,伸手轻轻地拿起了那几个木偶,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说不定今天还需要他们几个帮忙呢。”
说着巴比克大叔立马就是一挥手,将自己手里的几个木偶随意的丢在了地上,那几个木偶在空中不断的翻腾着,很快砰的一声轻响,便炸开了一些烟雾,等那些烟雾散去的时候,把从巴比克大叔手里丢出去的几个木偶,居然变成了几个活生生的人。
站在左边的是一个矮矮的胖子,带着一只插着羽毛的黄色皮革帽子,身上是一件绿白相间的拼接布袍,肩膀上搭着一只深褐色的肩搭。脚下是一条咖啡色宽松的布裤,红红的鼻头。两撇小胡子,整个人看起来滑稽极了。
站在中间的是一个瘦高的老头,长头发长胡须,好像很多年没有洗澡似的,头发和胡须都是一缕一缕的,看起来都没有精神,唯有两个眼睛在不断的滴溜溜转,贼头贼脑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一个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跛子,短短的金黄色头发,像杂草一样乱七八糟。身上穿着一套洗得稍微有些褪色的羊驼色布袍,鹰钩鼻,看起来精明无比的外表,却和他的跛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意心中暗暗猜想,这一定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或者是某个大商会的伙计,因为干了一些坏事,才被人打断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