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月被苏蔷泼了满脸水，虽然是温水也把她吓得够呛，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叫一声。

“你疯了！”司空烙眼底泛着冷光，一手抓住苏蔷纤细的手腕，把她狠狠甩到沙发上，阴冷的眼神盯着她像要杀人似的。

疯了？苏蔷唇角泛起淡淡笑意，眼底闪过一道讥讽，“我疯了好多年，你才知道？”

“疯了还能脱光了勾引我，看来你骨子里真是个淫荡的女人。”司空烙眼神冷冽，凉薄如刀刃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

司空烙不屑的羞辱让苏蔷有种被踩在脚底下羞辱的感觉，好卑微，心好痛，要换作曾经的她肯定会生气，会流泪，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生气的资格，也没有眼泪去流。

当初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现在哪怕再痛苦，她也要走下去！

“夫妻一体，妻子淫荡，作为丈夫的你也高贵不到哪里去。那种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的，当然，你也可以说是我强奸了你。”要是他不介意被人嘲笑她也无所谓，这两年她什么话没听过？外界的言语已经伤不了她。

苏蔷言语中的讥讽彻底激怒司空烙，他瞳孔骤然放大，眼底酝酿着一阵狂风暴雨，黝黑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你再说一遍？”司空烙单手捏着苏蔷的下巴，脸几乎要凑到她脸上。

“再说十遍又何妨？有本事你就掐死我。”苏蔷眼底闪过一道死寂，故意刺激他。

“那我就成全你。”对上她那双充满不屑和讥讽的眼神时，司空烙心底某处突然爆开，一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涌出来，他浑身充满煞气的掐住她的脖子，看着她脸上挣扎痛苦的表情……

“求我！”

苏蔷从他眼神里看出这两个字，知道这是他逼自己求他的手段，几乎窒息的她露出个微笑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解脱。

能死在他手上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他们都很倔强，谁也不肯先低头，看着苏蔷露出解脱的微笑，司空烙心里好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烙，你快放手，阿蔷要被你掐死了，你快放手，阿蔷好痛苦……”

就在苏蔷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苏月的声音，接着那只掐着她脖子的大手松开，她双腿发软倒在沙发上。

“死对你而言太便宜你了，你这种女人，就该生不如死。”司空烙居高临下的看着苏蔷脸上满是鄙夷嫌弃，冰冷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恨意。

你真的那么恨我吗？

苏蔷很想问他，可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也许是她心底还抱持着最后一分希望。

闭上眼，将眼中的泪水逼回眼眶。

所有苦，所有痛，她都独自默默承受。

没有鞋子的孩子必须坚强，哭泣不会改变命运，她很早以前就明白这个道理，眼泪对她而言太过奢侈。

良久后，苏蔷睁开眼，眼底恢复清明淡漠，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眉宇间带着清冷和疏远。

“半小时后我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请你们直接说明来意，你们忙，我也忙，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苏蔷这番话是对他们两人说，可眼神却是看向苏月，脸上带着浓浓的冷嘲。

她刚才被司空烙掐脖子的时候，苏月在一旁笑得很得意，虽然她表情做得很隐晦，但她还是看见了。

苏蔷觉得有的人就真不能给她脸，越给她脸她就越不要脸，她亲爱的双胞胎姐姐就是其中之最。

传说中的白莲花，说的就是她。

善良柔弱，有爱心，温柔大方，脾气好，长得漂亮，气质又好，简直是女神的化身，贤妻良母理想儿媳妇的典范楷模！

而她苏蔷就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没心没肺，丑陋有疤的魔鬼，两年前那场婚礼，直到现在还被人津津乐道的谈起，尤其是每次媒体记者拍到司空烙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就会把两年前的事翻出来旧事重提一遍，她的名声就臭一回，这一回回下来，苏蔷已经习惯麻木了。

既然世人都说她是恶人，那她不当个彻底的恶人岂不是对不起那“显赫”的名声？

“阿蔷，你别生气，我没事，真的，我没事，你要是不高兴你再泼我几杯水都可以，你要还不解气你打我几巴掌，你别怪烙，他也是担心我，他不是故意掐你，你别误会……”苏月胸前衣服都湿了，额前头发还滴水，满脸紧张的跟苏蔷解释，“阿蔷，是爸爸让我来找你，下个礼拜奶奶生日，你很久没回家，奶奶很想你，爸爸特意让我来跟你说让你回家陪奶奶过生日……”

苏蔷斜眼看她，半响才开口，“这是我们夫妻的事，跟你何干？”

“我……我的车不小心碰了，送去修理厂还没拿回来，才让烙顺路送我过来，阿蔷你千万别误会，我跟烙真的没什么，我知道他还是你老公，我们真的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苏月越解释越急，眼泪啪啪往下掉，想伸手去抓苏蔷的手让她听自己解释，手伸出去一半僵住了，赶紧收回来，眼泪掉得更厉害。

苏蔷冷笑，眼里带着一股嘲讽，缓缓道：“若我没记错，这个男人是我老公。”苏蔷刻意强调“我老公”三个字，语气中嘲讽意味甚浓。

苏月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苏蔷又先她一步说道，“你真的不用解释那么多，你是我亲姐，双胞胎的亲姐，司空烙是我老公，不相信你们我相信谁？虽说他脾气不怎么好，可我相信你们这点道德底线还是有的，你们要真背着我在一起，那就是乱伦，我想你们应该不至于闹出这种丑闻来给两家家族脸上抹黑。”

“你看这两年，无论报纸杂志媒体怎么说你们有暧昧，三番四次拍到你们一起进出酒店的照片，我都没跟你们闹，为什么呀？因为我相信你们啊，姐你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做出勾引妹夫的丑事呢？别说司空烙现在还是我老公，即便我们哪天离婚了姐你也不能跟他在一起，不然那些八卦媒体记者还不知道怎么乱写呢，说不定还会把以前那些报道杂志什么都翻出来，抹黑姐你的名声，姐你可千万要小心，再这样下去以后你还怎么嫁人啊？”

既然你想当圣母，当白莲花，那我就成全你。

苏蔷看着苏月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一番话，看着苏月泪如雨下满脸慌张的模样，眼底寒意越浓。

当初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她的好姐姐那么有演戏天分呢？要是她走娱乐圈绝对是影后级别的人物，这演戏的功夫简直登峰造极。

“闭嘴！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下贱，月儿单纯善良处处让着你，不会像你一样满肚子阴谋诡计，你也适可而止。”每次看见苏蔷这幅咄咄逼人的模样，司空烙就异常动怒，有种想把她撕碎的冲动。

这个女人当初就是靠那张单纯无辜的脸骗了他，既然那场婚姻是她要的，那给她又何妨？除婚姻之外，她别想从他身上得到任何好处。

从她一个人站在礼堂上，完成那场没有新郎的婚礼后，他们之间就只能是仇人，除了恨，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