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冬却开始没完没了,纠缠舞羡鱼不放,坐在她对面盯死她,拿走她的饭菜,还不放她离开膳阁。
“哎呀,你怎么这么讨厌啊!”哭哭嫌弃道。
“你到底想怎样啊我的冬师兄?”舞羡鱼被纠缠得不耐烦了。
“我要你承认,寒骨尊主没有被你打败,是你胡诌八扯抬高自己!”郑冬执念于此。
“可我没有啊,都是,哭哭说出去的。”舞羡鱼说道。
哭哭赶紧躲到舞羡鱼身后,她刚刚已经被舞羡鱼训过了,嘴巴没个把门的。
“那事实呢,这里众多师兄弟都在,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啊,我们也在怀疑,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你就算厉害,也不可能把寒骨尊主打伤吧?”师兄弟附和道。
舞羡鱼虽认为自己无需为此事给出解释,但她已经是玄天山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如果能够说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时呢,是这样的……”
舞羡鱼尽可能有耐心地描述了当时的详情,但她没有说明前因后果,也无法够说清楚寒骨的心思。
“寒骨尊主为什么要生生地受你一掌?”
“这我怎么知道,他愿意呗!”舞羡鱼耗尽了耐心。
“这寒骨尊主是谁,轻易不收弟子,从不出面亲授灵术,历年收徒的事他都一概不管,可今年却不一样了,接受挑战并让你留在内门,铁树开花来授课还亲自与你对战,还站着不动败给你,你说,你跟寒骨尊主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不会是他内定的关门弟子吧!”一个师弟脑洞大开,一番话听得所有人连连惊愕。
“我就说她入内门蹊跷,若不是与寒骨尊主有关系,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水通过!”
“就是就是……”
舞羡鱼不禁呆滞了一刹,这些人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或许给他们纸笔就能瞎编乱写一本她和寒骨的爱恨情仇录了。
“随你们怎么说,我不想再费口舌了,请你们让开。”舞羡鱼沉静说道。
“这就走了,还没说清楚呢!”
“让开!”舞羡鱼眼色一变,握拳带风。
“你们都让开让开,堵在膳阁门口还让不让人吃饭了。”米叔急了,生怕先前的事重演。
舞羡鱼离开了膳阁,回蓝阁一路被师兄弟姐妹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都无视之。
回到房间,舞羡鱼和哭哭坐着吃零食,哭哭闪烁的大眼睛里有疑惑,却轻易不敢问出口。
“哭哭,你想说什么?”舞羡鱼明察秋毫。
“没有!”哭哭矢口否认,却又纠结着,“鱼师姐我问了你可以不可以别怪我啊?”
“你先说来听听。”
“鱼师姐很厉害这事我们都知道,但是,鱼师姐和寒骨师尊真的没有特殊关系吗?”哭哭两只单纯无辜的大眼盯着舞羡鱼。
“我跟他……”
舞羡鱼看出哭哭眼里的求真欲望,对她,舞羡鱼还是多些耐心的。
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舞羡鱼就将自己和寒骨的渊源,向哭哭说了个通透。
哭哭点亮两只大眼点点头,身为第一个了解全部真相的人,她十分得意。
次日,水系灵学课上,泠羽在讲客,舞羡鱼坐在下面画画,画了一株不太像样的月见草,不经意露出笑容。
泠羽注意到舞羡鱼的心不在焉,却碍于寒骨的吩咐放任不管。可其他弟子的小动作她就必须管束。
一张纸条在弟子之间传递,泠羽隔空取物一把抓在手中,众弟子拘谨。泠羽一看纸条上所写,眉宇之间微露怒色,目光却是盯向舞羡鱼。
“适可而止。”
泠羽回到羽殿,袖中还藏着那张纸条,其上写着,鱼骨在外门时就认识,是骨给鱼加强了灵力,鱼骨还在天生池共浴过,鱼被罚下山买粮,骨都陪同,还很晚一起回来,内门挑战时,骨根本没对鱼怎么动手就认同了她。
下面还有其他笔记回复。
“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舞羡鱼真是好手段啊,连寒骨尊主都能攀附上,看来此届水门亲传弟子非她莫属了!”
“岂止是弟子啊,她不会摇身一变,成为尊主夫人吧!”
泠羽一怒攥紧纸条在手中,虽是谣言,但无风不起浪,而她也察觉寒骨对舞羡鱼不同寻常,他何时轻易受伤过。
“泠羽。”
寒骨从天生池归来,正好唤了泠羽一声,她急而转身,不慎掉落了纸团。
“师父,徒儿失礼了。”泠羽赶紧捡起纸团,可寒骨却看的一清二楚她的不对劲。
“什么?”寒骨问。
“一张废纸罢了。”泠羽回答。
“废纸,你会这么着急一张废纸?”寒骨摊出手掌,泠羽犹豫再三只得将纸团交出,并解释,“在课堂上,徒儿看见内门弟子传递纸条便收了,不知其上所写,是如此污蔑师父的言论,徒儿才不想让师父看了糟心。”
“这上面写的虽然过分了些,不过还是有事实的,大概是通过口耳相传,被断章取义了。”寒骨竟付之一笑。
“这个舞羡鱼,实在有负师父当初抬举之恩。”泠羽隐怒。
“你怎么就确定,这些事是她传出来的?”
“她与师父之间的事,难道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吗?”
泠羽所言在理,寒骨却又是一笑,更让泠羽不得不更深入怀疑这张纸条上的谣传,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明明说要与本尊井水不犯河水,却整这出戏,这条小鱼儿真是出乎意料的奸诈,有趣。”寒骨收下了纸条。
午后是自由修习时间,甘巳灵请舞羡鱼帮助自己练习水系灵术,二人在逐水潭玩着水球砸人的追逐游戏,引来许多女弟子围观。
“你们听说了吗?就是她,勾引寒骨尊主进入内门。”
“不可能吧,寒骨尊主如此高冷不可靠近,就凭她,怎么可能?”
“但是,如果不是寒骨尊主对她手下留情,怎么可能通过非人的考验?”
一个面相清秀温顺的粉衣女弟子走近几个师姐们,眉头微微蹙着,对她们的说法怀疑。
“你们别再胡乱传播谣言了,要是让寒骨尊主听到就糟了。”粉衣女弟子言语十分温和。
“谁胡乱传播,我们是听说的有证据的,我们也不想!”
几个师姐们走掉,粉衣女弟子站在平桥上注意着舞羡鱼,她二人完全是两类人,舞羡鱼开朗张扬,活力四射,而她柔弱怯懦,平淡无奇。
其实粉衣女子与舞羡鱼同届,也看见了今早课堂上流传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