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顿时不作声了,偏过头不去看他,因为她知道,这种事邵念安是绝对做得出来的,她惹不起只能躲着。
邵念安见她这副模样却突然失去了兴趣,便甩开了手自顾自的坐在原先的位置。他逗她不过是想看到她张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但每次只要他一出声威胁她就会对他假意奉承。
这是之前的盛颜不会有的,她只会唯唯诺诺的用担惊受怕的眼神看着他,别说顶撞他,就连阿谀奉承都不会。邵念安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一个人彻底的转变。
然而所有的喜欢都源于好奇。越好奇就越想探究,越探究就越能发现她的可爱,就越无法自拔。
邵念安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周夏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直到房间里传来一阵水声周夏才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的站了起来,脑袋里又是邵念安进房之前看向她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及他说的话。
周夏甩了甩头,忙趁着他洗澡的机会找了一间客房,将门反锁后才松了一口气。她一边刷牙一边恶狠狠的想着,等他?鬼才会乖乖的等他,他想得美!
等她洗漱完已经不早了,周夏躺在床上早已经把邵念安这个人抛之脑后。但正是如此,她才更难过,因为一到晚上人就格外的脆弱,格外的容易想起那些伤痛。
周夏侧着身子蜷缩成一团,手无力的虚掩着心脏的位置,周夏去世那一天的记忆一波一波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将她整个人都吞没。
冷,无尽的冷。周夏仿佛掉进了一个冰窟,周身都是冰冷刺骨的风,其冷冽残暴的程度几乎将她撕碎。
周夏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再次握紧,慢慢睁开的眸子里迸发出滔天的恨意,她恨呐,恨陆越昂,也恨舒雅,她对他们掏心掏肺还不够好吗,他们为什么要背叛她,还要害了她那个未成形的孩子?
就在周夏因为心里无法抑制的疼痛而颤抖着几欲失控的时候,门锁被啪嗒一声打开了。
邵念安似乎对漆黑一片的房间不太满意,“你在干什么?”
周夏的思绪瞬间回笼,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不言不语。
灯光骤然亮了起来,周夏伸手挡了挡,等眼睛适应灯光的亮度后才慢慢的拿下来,邵念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她的床边,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看。
周夏别开了目光,声音喑哑,“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锁门?”邵念安的眼神落到她没有血色的唇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泪珠,她哭过了?为什么?为了那个叫陆越昂的男人吗?
想到这里,邵念安的脸色不太好,粗鲁的将被子拉了拉让她的头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难过了?为什么?”
周夏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似的弹了起来,恶声恶气的大声叫嚷,“和你无关,出去!”
邵念安挑了挑眉,“盛颜,你这是被猜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那我也不会滚出去的,我希望你能搞清楚,这里是我家。”
周夏微怔,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既然你喜欢待在这里,那我走。”
邵念安想要伸手拉她,却不料一下子抓到了她的浴巾,饶是周夏再眼疾手快也没能制止被拉松的浴巾往下滑落的趋势。
邵念安也愣住了,他只是想让她留下而已,不过也只有片刻的失神,他的眸子里开始慢慢的变得深沉,身体也朝着周夏倾了过去。
周夏忙钻进被窝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因为这里没有她换洗的衣服才勉强用了浴室里的浴巾,没想到……虽然她曾经结过婚,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邵念安的眼神心里就一阵慌乱,对即将发生的事充满了恐惧。
“邵……邵念安,你……你别过来,你听我说……”周夏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邵念安,抓紧了胸前的被子口齿不清的叫着。
邵念安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两厘米了才停了下来,语气却是和眼神一样让周夏想要逃离的危险,“嗯?你要说什么?”
“那个……我们谈一谈,你先起来。”周夏勉强稳住了心神,脑袋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全都消散,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
“没关系,你就这么说吧。”
周夏见稳住了邵念安,正松了一口气想要继续劝服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邵念安猝不及防的覆上了她的唇。
在周夏愣神的片刻邵念安趁机攻破城池,等周夏回过神来已经推不开他了,她依然不死心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嘴下也是毫不留情狠狠的咬了下去。
这一次邵念安没能躲开,不过他唇上的疼痛感并没有让他离开,反而激怒了他。周夏还没有反应过来浴巾就被他拉开扔到了地上。
没有任何的安慰和呵护,周夏作为盛颜的第一次,就这么不美好的被她名义上丈夫拿走了。
周夏偏过头瞪了邵念安一眼,只是她微微泛红的脸让她的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凶,意外的可爱。
邵念安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怎么?又想要了?”
闻言周夏立刻坐了起来,随手拿过枕头狠狠的砸向了他那张让她讨厌的脸。
枕头软绵无力的落在了邵念安的头旁边,邵念安极力憋着笑看向周夏,“所以你的意思是,对我很满意了?”
因为羞愧周夏的一张脸更红了,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干脆利落的下了床。这次周夏学聪明了用被子裹着自己没有给邵念安夺走的机会,然而脚刚沾地周夏的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黑夜里,邵念安神情愉悦,嘴上却是毫不留情的讽刺,“怎么,睡都睡过了,还装什么矫情?”
周夏裹紧了被子,虚软着腿跑到了隔壁的客房,反锁了门又拖了几个椅子才洗了个澡安心的睡觉。
周夏在邵念安家注定不会安宁,这是周夏五点就被叫起来做早餐时得到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