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因怔住,是啊,我为什么要解释?从小到大我们之间的任何事都走的平平稳稳的,也不需要秘密,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许落,竟有了秘密呢?那些灵异怪谈之事我是什么时候遇到的呢?
可是许落还是一如既往的,他从不瞒我,就算某些事情没有告诉他,他也从来不问,而我,也从没有解释过,今日这是怎么了?
“抱歉。”
许落沉默,近一年来,阿因的好多行为都与之前大相庭径,本来他也不甚在意,今日这事,他虽然很震惊,阿因从前也从来没跟他提过,可是他是相信阿因的,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也只学会了宠溺二字,她做什么他都是相信的,可是什么时候他们之间不再心有灵犀,她需要向他解释什么了呢?
他从来都是只做好自己的本分。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破的那个干尸案吗?”这种静默的情况有些尴尬,阿因觉得,得找什么来转移一下话题,想到了那女子未告诉她的那个暗中帮助的神秘的家伙。
阿因这一提起,许落忍不住后背一凉,那个案子怎么会忘记?提起这三个字眼前就是那耸人惊骇的场面,九具尸体,全部身体枯萎,如同干尸一般。
一年前,很久没有案子的许落突然接到队长的命令,说是在郊区发现了一个女尸,死相及其怪异,整个人瘦的只剩皮包骨,更诡异的是,现场没有任何痕迹,当时就认为那不是第一作案现场,正在排查的时候又接到一起报案,依旧是女尸,和前一个的死法一模一样。
一个星期的时间不到,就接到了九起一模一样的案子,那个案子是许落为警以来最难以忘记的案子,也是他最束手无策的案子。
而且就在案发的前一天,艳阳的天气瞬间电闪雷鸣,威力之大,让很多地方都跟着遭了秧,还足足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阿因也很奇怪的突然晕倒了。一个星期,那一个星期是许落有生以来最难熬的日子,昏迷不醒的阿因,完全没有线索的案情。
后来还是阿因醒来后才破的案。那次后,他才从阿因的口中听到关于鬼怪灵魂的事,那九个女尸都是被一个死后怨念极深的小鬼的手段。也是从那次起,阿因对他的态度渐渐疏远了很多。
到现在,那个案子依然是最高的机密,没有任何人知道案件的内情。
现在阿因突然提起来,难道是这两个案子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记得,可那个案子已经破了很久了。”
“是,当初我们都以为已经结束了,可是,那却只是一个开始……”
许落忍不住惊呼了声:“什么?开始?”这种话他可不愿意相信,那样惨不忍睹的事情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吗?
尽管阿因也不愿意相信,可这是事实,往后的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很明确的告诉阿因,那只是一个开始。 “是的,那只是一个开始。许落,今日我要同你讲的,是一个破天荒的事实,很不可思议,但是,你相信我。”
“你知道,于你,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阿因会心一笑,理了理思绪,“当初那个案子,我从没有对别人说过,因为太不可思议,凶手并不是人,魂灵又并非实物,所以他是一个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
像今日这女子一同的魂灵,避开了冥界之人,背后都少不了他的手段,这意味着我们以后的日子会和一个恶鬼打交道。那九个女尸都是被吸干了精血,而女子属阴,对地狱的鬼怪来说,她们是最好的补品。我想他逃出来的时候应该是受了重伤,所以需要吸人精血来疗伤,九九归一,刚好能精气凝聚,重塑肉身。所以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气息。
而人鬼之间,有接引者,也有守护者,地狱之门外,有两位守护神,神荼,郁垒,它们手握桃木剑,腰上绑着芦苇鞭。除了固定的两个接引者可以出来,宇宙的法则并不会允许谁来破坏掉他的平衡。”
许落注意到,阿因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目光中是滔天的恨意,甚至还带着点点深深的无奈。
见许落不说话,阿因轻声试探道,“很不可思议对不对?”
许落眉头紧皱着,许久才沉声说出几个字,“我们得做好准备了。”
这一说阿因心里终于放松下来,他并没有像别人一样问,你怎么会知道。而是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她,他是许落,不是别人。
其实阿因心里是打鼓的,若许落真的问他如何得知,她,是答不上来的,因为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知道。
“折腾了一宿,肯定累坏了,我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嗯。”阿因笑得很满足。其实愿望,也就这样而已。
回去的路上,原本从不堵车的街道今天是格外的堵,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前面出车祸了,本以为不过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可不多时居然看见公安部的车子。
许落才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嘱咐了阿因几句才下车去看看情况,人群的拥挤真不是看到那么简单,愣是挤了半个小时才看到车祸现场的情况。
一辆卡车,十多辆小汽车的爆炸事故,现场死的伤的乌泱乌泱的一大片人。砍刀,钢棍遍地都是,这是一起超大的社会治安管理案件呐。这年头黑社会打群架都那么嚣张了吗?
还看到了交警大队的陈队长,一个与他们的老诸葛形同冤家的人物。
“陈叔叔,这是怎么回事。”
陈队长一看是许落,严肃的脸上才露出丁点缓和,“小许啊,嗨,我们在道路监控中发现了车辆追尾,一路追踪到这儿,就看到几辆车围着一个车,发现情况不对,赶到这儿时,一场大爆炸,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个时候是一个早高峰,在这十字街*炸,那得伤多少人啊?眼前的担架一个接一个的抬下去,救护车在远处排成了长队。
“该死,这些人也太胆大包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