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天的那个女孩，叫做季璇。

原来那个女孩的这些年，是这么过来的。

原来她最近在酒吧做驻场，难怪她昨天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一个人回家，还遇见了那样的事情。

看完这一大段，郄垣竟然有些微微的心疼。居然在为一个才见过一面的人心疼。有多少年，他已经不曾体会过这种情绪了啊，心里像是被不知名的东西扯动了。

这个女孩，像水一样的温柔，像水一样的包容，像水一样的坚强。

他长叹了一口气，突然不知道这样贸贸然的闯进季璇的生活，然后又搅得一团乱到底对不对。

可是就算不是他，那也会是其他人，这是她的命。她的命，本来就注定不该平平凡凡呆在这样的小地方，庸碌也快乐的。

郄垣把报告放在桌上，沉吟了一会儿。晚上，该来的惊喜还是得继续。

夜色降临，季璇工作的酒吧外，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了路边。

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两个人，郄垣，还有另外一个正勾着嘴角，漫不经心扫视着这个酒吧的人。

叶淼的耐心已经要被磨得差不多了，他皱着眉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郄垣开口：“再等一等。”

却没说要等些什么。半响之后又听见他开口问：“你注意到刚才那个唱歌的小女人了么？”

叶淼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倒是闲来无事看了几眼，却也只记得一个大概的轮廓。他只记得声音很好听，但是其它的，似乎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郄垣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看着他，似乎在很认真地等待他的回答。叶淼被这样样子的郄垣逗笑了，这么多年，外人总说戚家大少少年老成，生性淡泊，而他也极少见过他这么上心的时候，不禁起了捉弄的心思。

他装作努力的回忆了一下，然后开口，带着一点疑问：“你说的是哪一个？”

“刚才那个穿着红裙子，笑起来很好看的那一个。”

叶淼扑哧一声便笑了，郄垣居然知道人家笑起来很好看，这......简直不像是他的作风，人们总说郄垣自小气度风流，会玩会闹，却是个榆木脑袋，从来不知道那个女人对她暗送秋波。

郄垣一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被逗了。倒也没说什么，站在一旁看着酒吧出口。

等待会他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了。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季璇出来。

......

季璇下了台，从洗手间换好了衣服出来时，被两个人堵住了，其中一个人的右眼还带着一个膏子。

是昨天晚上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人。季璇心里直跳，她一步一步后退，却被两人堵在了墙角。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季璇想大声呵斥他们，让他们离开，却被他们挑起了下巴。“你陪我们干了这杯酒，我们就让你离开怎么样？”

季璇别过了头。“对不起，我没有陪酒的义务，更何况，现在我早就已经下班了。”

头被一双手扭了回来，那人怪笑到：“现在你可没有拒绝的资格，我们两个请你喝酒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季璇看了那杯酒一眼，紫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发出不详的光。她犹豫了一会，装做伸手去接的样子，手却在即将要碰到那杯酒的时候时候变换了方向，狠狠地打在男人的手上，同时一个横踢，踢向男人胯下。

踢中了！男人反手给了她一耳光，却没空再管她，双手捂住重要部位。季璇趁机往前冲，还没冲多远却被另一个人捉住肩膀。

可恶！她张口咬住男人的手，力气之大简直要把男人的手臂活着肉一起咬下来。嘶——男人低低吸着气。

男人呼痛，一把把季璇给推了出去。男人力气很大，季璇一个支撑不住摔到了地上。她顾不上痛，赶紧大声呼救起来：“来人啊，救命！来人啊——有流氓——”

没有一个人来。四周还是依旧的喧闹不止，季璇却自己自己与世隔离，和自己一起的是两个长着尖角的恶魔。

此时两个恶魔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其中一个刚才被她踢中了的刚刚缓过来，上前就要作势给她一耳光。却被另一个制止——“别呀，哥，你忘了我们的目的么，怎么可以打脸？！”

那举起手来的人淫荡的笑起来。“对对对。”他语气轻佻，但看向季璇的表情依旧凶恶。他用手扳起季璇的脸：“女人，我不打你脸是看你漂亮，你可不要自己打自己脸啊。”

说完又摇了摇头，用讥讽的目光看着她：“你要是不死心可以接着喊，看有没有人来救你。”他们早就和酒吧的经理说好了的，今天这一片发生什么都会被当作没发生过的。

季璇紧紧皱着眉头，不吭一声。

好痛，头发被扯的好痛，真是的，这都什么社会了，这些人打人居然还扯头发的，真是没品。

“再问你一遍，是你自己乖乖喝呢，还是我们喂你喝？”

季璇仰着头，目空一切的样子。

那两人也笑了，“既然你非要这个样子，那我们也就成全你。”说完一人按着她的脸，一人拿着那杯酒要往她嘴里灌。

季璇死咬着嘴唇，不一会儿就有丝丝的血迹渗出，但她依旧高高昂着头，没有折了一分骨气。

门外郄垣看着手表上走过的数字，皱着眉头瞅着酒吧出口。怎么过了十几分钟了季璇还没有出来？按道理她应该是急着出来的。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郄垣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一看。又看了一遍手表，他也才等了十八分钟。兴许是自己太杞人忧天了，兴许人家女孩子换衣服本来就该这么久呢？

如果这边郄垣在门外等算得上是悠闲，那这边季璇在酒吧内就算得上心惊了。

她的头皮有一阵阵的刺痛，鬓角也有些被汗水浸湿，才四月的天，耳边的碎发就已经黏在了脸颊边。

她的手被其中一个人反铐在身后，她微微俯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