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沉默后,禾唐反手拥抱住萧瓒,紧紧的攥住他的衣服:“阿瓒,我本想好好守住对你的感情,此生绝口不提了。但是我觉得,莫不是你太有魅力?也可能,是我太没定力罢……我也真的,好喜欢你……”
“桑儿,或许我现在还不能真正让你成为我身边的女人,毕竟我是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不管是你的所谓的朱兄,或是你大师兄,抑或是那个让我恨得牙痒痒的臭小子。他们若是真心待你,我是真的希望,若我某一天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你能潇洒的从我身边离开,去享受那些我给不了你的平平淡淡轻轻松松的幸福。尽管,我会很思念你,很想你……”不知为何,似乎将自己的真心说出来心情往往会比平时来的更沉重,想着,萧瓒抱紧了怀里的人……
似乎能感应出萧瓒此刻复杂的心情,禾唐慢慢的松开手,换成用手捧着他的脸颊:“阿瓒,天有不测风云,这很正常,所以干嘛要去左右那些我们无法预知的事情呢,好好的珍惜眼前的一切往往才不会留下太多遗憾。”
有点犹豫,但还是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吻眼前的人,凉凉的唇,跟她想想的一样……
若是忽视此时一脸震惊的萧瓒那无法言喻的表情,这画面还是顶顶浪漫的~
“哎,第三次是我主动的,我们便扯平了!”说完拍拍衣袖,大摇大摆的走向卧房,“哎呀,心情甚好!”
“喂!小丫头,什么第三次,你说什么?哎!你刚才是亲我吗!?这就是嘴贴嘴而已,不管啊,我没反应过来这不算,重新亲一次!”
“不行!从今以后你还是睡华阳殿比较好!”禾唐头都没回,走路姿势颇为潇洒。
“哎,对了,那纸条是什么,你给我看看。”萧瓒忽然话锋一转,声音紧跟着响起。
“纸条上说,你要是敢欺负我,他定饶不了你!”禾唐回头轻蔑的挑衅。
听闻此话,萧瓒立即推翻了此前的各种不安的想法,开口便是一副登徒子的模样:“本太子觉得,还是早点跟你要个孩子,为上上策…”伸手便将眼前之人拉到了怀里,顺势放倒在床上。
“你不是!要等到我十六岁吗?”禾唐挡住了欺身靠近却又嘴角含笑让人不忍推搡的萧瓒。
“等什么等,母后就是十五岁有的阿姐。”萧瓒顺势握住了禾唐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笑的更魅惑人心,眸光潋滟流转:“给本太子生个孩子吧,唐儿。”
“你方才,叫我唐儿?”禾唐惊喜的提高了声调,他终于不觉得名字这个东西危险了吗?他终于愿意私下里叫她唐儿了吗?
“嗯,怎么了?”萧瓒轻轻皱了皱眉头,一脸茫然的样子别有一番滋味,禾唐砸了砸嘴,萧瓒这厮!怎么老是诱惑她?就不能将自己身上的魅力收敛收敛吗?想着也倾城一笑,胳膊轻轻使力,反手间将萧瓒压在了身下。
遂大着胆子抬手摸了摸萧瓒白皙无暇、吹弹可破的盛世美颜,学着当时在青楼所见的浪荡少爷的语气:“来,让爷好好疼疼你。”
“你好不要脸。”萧瓒无奈的笑了笑,闭上了眼睛:“真是越来越放肆,以后离梅泓蓁远……”未等说完禾唐便用一个吻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唇。
继而抬起头调笑道:“你能拿我如何?”复又慢慢的靠近他的脸颊,看着他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有一丝泄气:“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忽然又想到了云英曾说过她看过他腹部的龙形胎记?继而皱了皱眉头,坐直了身子,想一探究竟的开始解他的衣衫。
他睫毛轻颤了两下,慢慢睁开双眸,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似乎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这种撩人的眼神柔和的竟能掐出水来,声音低沉而又魅惑人心,握住了她的手:“你欲如何?”
禾唐只是甜美的笑了笑,没有回话,继续的解他的里衣。
他没说话,笑的更加动人,眼眸一沉,霎时间又便将位置调了回来,变被动为主动,禾唐几乎咬碎了牙根,看一看胎记就那么难嘛!若是没有胎记不就说明云英并不是他的女人吗!
但是此时的注视着她的萧瓒却是衣衫不整,精壮的胸口裸露在空气中,长发随意散乱的挂在肩头,嘴角一勾看的人都要沦陷了。
“萧瓒,你别这样,别这样笑。”她真的很想看一下那个胎记,可这厮却老是挑战他的理智。
“为何?”他似笑非笑的回望着他。
“你这样,我就特想亲你下。”禾唐闭了闭眼睛,羞愧难当。
帷帐霎时间散落了下来,房中一片旖旎,只听得一阵轻笑,某人不羁且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给你亲。”
……
“别!让我看一眼,你别这样……”
“哪样?不要哪样?”看着此时躺在床上,笑的春光灿烂、紧紧抱着自己胳膊撒娇的太子妃殿下,珠绣真是乱了方寸:“殿下您是不要喝水还是不要喝药啊?”说完又默默的回头看向站在远处的萧瓒,只见远处玉树临风、恍若谪仙的人负手而立,颇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并未说话。
“哎呀,你别这样啊……”禾唐扬了扬胳膊,手无意识的又拍在了珠绣身上,珠绣端着药的手被打的一晃,冰裂纹瓷碗中的深棕色的药顺着惯性忽然就撒在了珠绣的衣裙上,珠绣无奈的放下手中的药,犹豫再三还是轻轻的晃了晃禾唐:“殿下!殿下您是不是要醒了殿下?”
只见禾唐的长而密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嘴唇也动了动,珠绣激动的凑上去:“殿下!”
不知为何,眼前的画面尽数消失,随之而来的都是珠绣一句一句唤她的声音,忽然之间灵台一片清明,方才的仿佛,是个梦?叹了一口气,蛊凝虽有毒性,却给了她这样一个缠绵悱恻惹人心动的梦境,真的是不想醒过来。
珠绣皱了皱眉头,方才殿下明明一副要醒过来的样子,怎么现在忽然之间似乎又睡过去了呢?
“珠绣。”久久不语的萧瓒这才慢慢的出声,走上前来:“你下去吧。”
珠绣又担忧的看了眼床上的禾唐,这才站起身来收拾了收拾药与茶盏,放在青铜托盘上,微微福了福身:“奴婢退下了。”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禾唐还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萧瓒这厮怎么还不走!在梦里她跟萧瓒,他们还!!简直不可描述!这下可怎么有脸面对他?
“睁眼吧。”萧瓒面无表情的背对着她。
禾唐尴尬的慢慢睁开眼睛,整个人陷入了他背后的暗影之中,坐起身来,发现已是白天:就知道,萧瓒这厮才不会像梦里似的那般向自己告白心迹。
总之整日冰冰冷冷让人看不出悲喜仿佛又将一切握在手中的样子才是他!
“纸条我看了,我没想到你的人缘这么好?那个萍水相逢之人竟说要带你离开?”萧瓒这才缓缓的转过身,眼神还是清澈如水,似乎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一般,“他是你的故人吧?”
“是啊,谁让你对我不好!”禾唐双手环胸,冷哼了一声。
“那你便走吧,我可能给不了你要的生活。”萧瓒薄唇轻启,眼神疏离的可怕。
忽然之间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果真梦里的萧瓒永远不似现实中这么绝情:“可是你不是说,既然我喜欢你,你也会试着对我好吗?”什么狗屁任务,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萧瓒这厮压根就没有看上她,更别说她的能力还有什么机会展现。
“是,我是说过,但前提是你在我身边。”
听到萧瓒淡漠的话,禾唐更觉得自己可笑,原来她真的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就像一只到处流浪的狗,无意间走到他的面前,出于可怜,他便丢下点吃的让她解决温饱,她若流浪到他处便与他无关……为何萧瓒跟他还是秦微的时候相差这么大,为何他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哪怕是她要走他都不挽留?
“你要跟他走吗?他今日或许还在城外雁廪台等你。”萧瓒沉着的转过身,顺势拿起来了自己的紫貂披风披在身上,站在门边似是无意的停留了片刻,见禾唐只是久久沉默,并未搭话,便抬头看了看远处白茫茫一片肃杀沉静的天空,双手拉紧了紫貂绒,抬腿迈步,不留痕迹的悄无声息的离去。
“萧瓒你混蛋,你不就长得好看点吗,除了这一点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地方!”禾唐一气之下将枕头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却忽然之间有些后悔:萧瓒可能还没走远,此话会不会刚巧被听见!自己这样子被旁人看到定会被笑话。
但是不自觉的鼻头发酸,长得好看怎么了,她以后再也不要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了!想着又将另一个枕头扔到了地上,发出了闷闷的声响。
越想越难过,豆子大的眼泪不争气的像断了线一样往下落。
听到屋内有声响,珠绣慌慌张张的开门,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殿下,这是怎么了?”看到禾唐正在床头无助的坐着,掩面抽泣的模样让人心疼。
珠绣心头蓦然一紧,鼻头瞬时间也酸涩起来,扑上前去,用自己小小的身体紧紧抱住禾唐:“殿下,是不是太子殿下打你了?您别哭了,您一哭,珠绣也想哭……”
“珠绣!”听闻此话,禾唐哭的更凶,感觉更委屈,便反手紧紧抱住了珠绣,两个人鼻涕千行泪千行哭了个天昏地暗,过了好久,禾唐才抽噎这出声:“珠绣……你哭什么?”
珠绣摸了摸眼角的泪,嗔怪道:“还不是殿下哭的我心疼……”
“珠绣!”禾唐大喊一声,现如今也就珠绣能让她感动的了,说着又要抱着珠绣哭,珠绣紧紧的推开禾唐:“殿下,让珠绣好好看看,太子殿下打你哪里了?珠绣真是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竟是这种打女人的坏男人!”
“嗯?”禾唐吸了吸鼻子:“萧瓒没打我啊……”复又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地面:“那都是我扔的啊……”
“什么?”珠绣猛的站起身捂着嘴,惊讶的盯着禾唐:“难道是您打了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