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赫连辰先醒来。赫连辰习武多年,身体素质比季凌玥好,而且以前经常受伤,复原能力也比季凌玥强。
赫连辰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季凌玥,四处望了望,看到季凌玥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床上才安下心来。
这才看了看四周,一个简单的房间,周围放的都是药材,看来自己和季凌玥都被人救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被人换过,而后坐起踉踉跄跄到季凌玥身边。
便看到季凌玥身上的白衣,片片血红,像是受了很重伤。赫连辰心中一紧,连忙检查下季凌玥的伤。而后松了一口气,都是轻伤,只不过有些疑惑季凌玥为何还未醒来。
这时房门打开,身着白衣的男子走进来,看了看赫连辰,皓齿微启,“你醒了。”声音如泉涌声般清脆。
赫连辰朝着男子一拱手,“谢谢先生救命之恩。”
“无妨,我不救你们,你们也死不了。”白衣男子淡淡道。
“先生,为何玥儿还未醒?”赫连辰对待白衣男子的态度比对待皇帝还要有礼,一句一个先生。毕竟季凌玥现在还未清醒,而男子又救过他的命,对待恩公应该有的礼仪一点也不落下。
“风十里。”男子说完名字后就朝床边走去,打算伸手脱季凌玥衣服时,手又缩回。突然想到床上的“小少年”是个女孩,虽说现在年龄小,但是圣贤书里讲的明明白白,男女有别。
随后回头对赫连辰说道,“她应该无事,可能受到了惊吓,还未醒来。”
风十里三国之中家喻户晓的神医,人称为“医圣”。不过性格怪癖,救人完全看心情,长得丑的不救,有钱的不救,有权的不救,作恶的不救。但凡能让风十里出手相救的人,都将他称为神医,恍若神仙在世。
传闻风十里出手救过一个小乞丐,第二日那个小乞丐就被当地的官员收为了义子,身份一下子高贵许多。而后小乞丐便依仗人势,和众多纨绔子弟厮混在一起,全然忘记了自己以前的身份。寻欢作乐,强抢民女的事经常发生。
从那以后,风十里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赫连辰听到风十里的名字,当即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当作不曾听闻过一般。
随即问道,“先生,不知玥儿何时能醒?”
风十里瞳孔一紧,这人难不成不知道床上的人是女子。
信步走出房门,在门口停了一下,吐出两个字,“女的。”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赫连辰听到风十里说出了季凌玥的性别,心中一阵嘀咕,他怎么知道的?想了想自己的衣服被换过,莫不是他也给玥儿换了衣服。看了看季凌玥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不像是换过的。一时间想不明白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这时出去的风十里又回来了,手中拿着衣服,还有一个碗,碗中黑乎乎的药膏。
将衣服扔给赫连辰,把药碗放在桌上,又将绷带递给赫连辰。“给她上药。”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完就离去了。
赫连辰心中一阵子郁闷,这神医莫不是眼神不好?没瞧见自己的左胳膊抬都抬不起来吗?还有不知道自己昏迷几天了,连饭菜也给准备吗?
还是忍着痛,给季凌玥把血衣换下,期间左臂用力,丝丝鲜血染红了衣袖。赫连辰也未在意,小心翼翼把衣服一点一点的给季凌玥脱下。有些地方的伤口大些,衣服粘在伤口,轻轻一动衣服,伤口就有鲜血流出。赫连辰这些心疼不已,又不敢用力,只得拿来剪刀把衣服剪开,这副情形想把衣服完整的脱下来是不可能了。
这样小心翼翼的清理伤口,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风十里在外面等的时间太久了,担心赫连辰的身体撑不住就到房门前向屋内看去。就瞧见一个容颜绝美的男子,嘴唇轻抿,眼神温柔如水,动作轻柔如柳,仿若手中的人是一件无价之宝。
风十里随之摇了摇头,不知是不是在嘲笑自己刚刚昨日里毫无怜香惜玉的行为。
赫连辰将季凌玥轻轻放置床上,便跪在了床边。赫连辰也身受重伤,醒来后也未休息,如此这般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风十里走入房中,低头看向赫连辰,又是一声轻叹,弯下腰,将赫连辰打横抱起,放到旁边的床上。而后居高临下的看向赫连辰,问道,“你们是何人?”
赫连辰还在风十里把自己抱到床上的事实里震惊着,听到风十里的问话,瞳孔一缩,警惕的看向风十里。
风十里看着赫连辰的表情,随即脸上浮现出笑意,挑了挑眉,“我叫风十里,这里是凤鸣谷。”
风十里刚刚已经报过自己的名字,不过看着赫连辰的表现貌似是没有听到自己自报家门。风十里不知的是,赫连辰知道自己,只是不知怎么与神医相处,只是假装未曾听过自己名号。
赫连辰淡淡道,“赫连辰,季凌玥。”
“哦?姓赫连,敢问那赫连澈是你何人?”风十里听到赫连辰的姓,猜出他是皇室中人,想确认一下便又问了一句。
“我父皇。”赫连辰现在也不管这个性格怪癖的神医风十里到底有没有恶意,一颗心全都记挂在季凌玥的身上,季凌玥一日不醒来,他就一日不得安心。
“那她是何人?”风十里指了指昏迷中的季凌玥。
“丞相府嫡二小姐。”赫连辰抬头看了看风十里,只见风十里也在盯着自己。赫连辰便移开了视线看向季凌玥。
“你们两个在一起,莫不是路上遇到了刺杀?不过也是一个是浅启国唯一的王爷,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丞相之女,两个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随即风十里自顾自的笑起来。
赫连辰也未答话,静静的躺下,双目看着房顶,不知暗影有没有发现自己掉下来了。也不知他能不能找到自己,更不知季凌玥何时能醒来。
风十里看到赫连辰左肩的衣服被血渗透,开口道,“衣服脱了。”
赫连辰惊得连忙坐起,怔怔的看着风十里。神医莫不是断袖?随后额角抽搐,传闻神医行事古怪,难不成古怪之处是喜欢男子,自己不是这么倒霉吧。
风十里看到赫连辰的表情,一头黑线,转身出了房间。再进来时,手中依旧拿了一个药碗,放在床边,“自己换药。”
随即走出房间,头也不回。
赫连辰松了口气,这神医确实有怪癖,重要的话一句不带多说的。自己瞧着他刚刚说废话是说的挺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