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着脸沉默了下来,夕亦将拳头捏的咔擦作响。人就在房间里,结果还遭遇了贼人,这对于他来说,可谓是讽刺无比,
虽说夕亦是由于在房间后面修习玄式,不可能时刻保持警惕,如果贼人小心一些的话,倒是很有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房间内的东西给洗劫一空。
但即便是如此,当夕亦看到那满地的狼藉之后,无疑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身为玄修者,就算他是在修习玄式的前提下,可毫无防备的被贼人趁虚而入,将东西洗劫一空也是不争的事实。
铁青着脸站立了片刻后,夕亦终于是无奈的松开了拳头,轻轻的叹了口气。虽然房间内是遭了贼人,但这又何尝不是给他敲响了一记警钟呢?
说实话,这几天的安逸时间,着实是让夕亦的警惕心下降了不少。整天沉迷于修习玄式,他对于外界的感知力的确是下降了不少,放在以前,这种事情可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而这个时候出现的这种状况,也是使得夕亦那颗日渐悠然的心,再次紧绷了起来。幸好,也只是失窃,如果是那个势力派来了人呢?在这种松懈的警惕性之下,就算是被人暗中袭杀掉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夕亦稍一细想,便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这样换个角度来看的话,遭受贼人的这件事,反倒是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
走到床前,夕亦将被随意丢掷在上面的金属房卡给捡了起来,看来贼人也是知道,这东西并没有价值,也只是将其放置在一旁,连动都懒的动。
不过还好,对于玄式卷籍这类物品,夕亦一般都是贴身存放的,所以倒并没有被洗劫掉。不过他那放置在黑袍之中的几十万玄金券,却是被搜刮的一干二净。此时夕亦全身上下,也不过只有几百玄金罢了。
就这,还是他怕玄金券额度大了,用起来不方便,方才兑了几张小额玄金券的。可现在看来,如果不是兑了这几张小额度玄金券的话,夕亦就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身无分文了。
将房卡在手中轻轻掂了掂,夕亦摇了摇头便是转身行出了房间。既然在宿栈里遭了贼人,那么宿栈方面肯定是要为这件事负起责任的,打一枪换一炮的贼人难找,但宿栈负责人可是不难找···
“什么?有贼人?什么时候的事?贼人行窃期间您没有感受到一点动静吗?”在宿栈宽敞的大厅内,一位身着主事长袍的中年男子坐在接待桌前,看着夕亦惊诧万分的接连开口问道。
夕亦手指轻轻敲打在桌子上,对于中年男子的连番追问,只是缓缓摇了摇头道:“当时我正在玄修训练场之内,所以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不过遭窃是在你们宿栈之内发生的,你们宿栈方面得要给出个交代。至于具体去查,怎么查?并不是我所需要操心的问题。”
“是是是,这是宿栈的过失,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中年男子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随后想了想后,再次出声询问道:“只是不知道,您具体遗失了些什么?”
“近二十万玄金。”夕亦头也不抬的答道,这他倒没有虚报,售卖兽晶所得的玄晶一共也不过三十五万而已,除去开了三天豪华包房的花费,所剩的,也差不多就这么多了。为了方便使用,夕亦都是把玄金券直接放在黑袍之中的,而好巧不巧的,贼人的这么一下,直接是将他身上的玄金券几乎都给席卷了一空。
“二十万呐?”听到夕亦报出的数额,中年男子也是大吃一惊。二十万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已经是可以判入帝国的刑法了。
在天星帝国,行窃数额一旦达到十万以上,便可以算作是大型洗劫案了。这种大型案件,只能够上报城衙,交由相关城主府的人去决断。不说他们一个小小宿栈,就算是底蕴雄厚的异族工会,也是无法插手这种刑法大案的。
皱眉沉吟了半响,中年男子突然伸手招了招,没一会儿,一名身着黑边白底,制服薄衫的女孩便是疾步行了过来。女孩向着中年男子恭敬的一弯腰道:“俞主事,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宿栈派给这位大人的随住侍女是谁?让她过来一趟。”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闻言,原本低着头敲打着桌面的夕亦,双眼顿时微微一眯,只感觉似乎抓住了什么一般。难道?不会不会,夕亦心头刚生出某个想法,便是摇着头将其打消了去。他并不相信那柔弱可怜的女孩,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个,俞主事,小倩说是身体不适,今天一早她就辞了差事离去了。”女孩稍稍一想,便是老实答道。
女孩的话让得夕亦呆滞了下来,身体不适,辞差事?这般粗劣的理由。此时纵然夕亦再不愿相信,也是不现实了。能让一名随住侍女在随住期间,甚至是随住最后一天,辞去差事。如果不是宿客过于难伺候的话,那便唯有一种可能了···
夕亦这两天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使唤过小倩,唯一需要对方做的,也仅仅只是饭点准备餐饭而已,这可绝对称不上是难以伺候。甚至对于随住侍女来说,要求可谓称得上是过于简单了一些,而小倩却是选择在这最后一天辞掉差事默默离去,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苦笑着叹了口气,夕亦看了眼面前正脸含愠怒,斥责着那名女孩的中年男子,无奈的摆了摆手道:“别责怪与她了,人都已经走了,你就算是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人也寻不回来了。”
听到夕亦的规劝,中年男子悻悻一笑后,便是冲着女孩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吧,以后有人离去一定要记得通报上面,不然直接记大过,也不是新人了,有些规矩怎么还不懂?”
女孩顿时如蒙大赦,颤颤的向着中年男子鞠了一躬,然后朝着夕亦感激一笑后,便是快步离开了这里,那匆忙的模样,仿佛是生怕走慢了一步,就又要被中年男子给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