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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本无害 第十三章 把小敏过继给我

王春芳每隔一周便会过来探视,起初我们还有话说,后来已经没什么话题和见面的必要了。

我在监狱服刑,态度算不上积极,但也没违反过任何纪律规定,按部就班听从管理,等待出狱回家的那一天。

王春芳不降反升,替补我的位子,干到了母公司副总经理的职位,管理严格,能力超强,深得总部领导信赖和器重,比我当初还要厉害和受欢迎。

刑满释放那天,王春芳和余得水带孩子们开车来接引我。

我原本不想理睬接受他们好意,但被堵在门口,只好先跟他们去了家里。

贾勇还是那样孤僻自闭,不爱和我说话。贾敏倒是一如既往地调皮捣蛋,虽然跟我分别了近四年时间,但对我还是那样亲近和热情,从头至尾跟着我说个不停。

我明显看得出来王春芳不怎么喜欢贾敏,

可能就是因为上次我无意当中说出贾敏的名字,出卖了她的缘故。但我想的是如果不是舍不得离开贾敏,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王春芳,不管她说得再好听哭得再伤心。

我对贾敏有种说不出的喜欢,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当每次见到她,不管心情有多不好,她的一个笑容一个鬼脸就能瞬间把我的烦恼稀释化解掉,跟她在一起我的心里轻松舒畅,没有烦恼和负担,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有生命力,到处充满着希望和生机。

而贾敏也愿意跟我亲近,虽然她和哥哥贾勇一样,都是我认下的孩子,但她拿我当亲妈一样看待,甚至要比王春芳还要亲。有几次我问过她,如果小芳不要她了,会不会给我做女儿,她想都没想就说愿意,其实早已把我当成她亲妈了。我从来不认为她说的那是一句玩笑话,因为我从她的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出,她那样想也是那样做的。

我从小芳口中得知,贾敏有几次从睡梦中喊我不要离开她之类的话。还以为是她故意撒谎安慰。我绕着圈子问贾敏,结果是真的,她说有几次从噩梦中惊醒,说我不要她了。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对小芳开玩笑问:“小芳,能不能把小敏过继给我?”

小芳愣了一下,便说:“其实,我们都知道你和小敏投缘,关系也比我处得好,但小敏已经不小了,我怕她心里面有阴影,责怪我抛弃不要她。要不,我们问问她再说吧!”

我没说什么,知道她不放心把贾敏交给我,也能理解她做妈的苦衷,突然把孩子转给别人,换做谁都是一样为难舍不得。

晚上我住在他们家,贾敏的事也被王春芳故意提了出来。

余得水是外人,给不给留不留都是无所谓的,相反还劝说王春芳把孩子让给我。意思很明显就是嫌孩子多累赘。

王春芳从小生活在重男轻女的世俗环境里,从小到大偏爱于儿子贾勇,加上感觉愧对于我,一时间陷入了迷茫徘徊当中。

我感觉这样对王春芳不公平,不能这样自私自利夺人所爱,便不停道歉说我只是玩笑并不当真,现在做她的干妈已经心满意足,不用胡思乱想为难自己了。

这时候,贾敏却走出卧室,带着泪眼对王春芳说:“妈,你就可怜可怜干妈吧!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们已经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了,不能让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啊!妈,我愿意做她孩子,一辈子照顾伺候,也不会忘记你的养育之恩,有生之年我会把你们都当成妈妈,报答感激一辈子的!”

我连忙制止,怕她再说出什么伤感情伤和气的话来,而就在贾敏说完这些话后,王春芳突然跪倒在我身前,哭得死去活来,说她对不起我,不该把我的秘密告诉杨成亮而遭受牢狱之灾,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我带给她的,请我一定原谅她的过错和罪责。

我搀扶起小芳,说我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根本不管她的事,现在好了,一切还可以重头再来,只要大家以后好好的,受点苦算不得什么。

小芳刚平静下来,贾敏又突然跪在地上,带着泪眼对我说:“妈,妈,我替妈说声对不起,求你宽宏大量忘了之前那些事,以后我就是你的女儿,不管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一辈子无怨无悔照顾陪伴你,来报答你对我们一家的帮助照顾。”

我连忙扶她起来,抱在怀里不停劝解安慰:“孩子,我说过了不怪你妈,这都是我自找的,你不用这样想,我不想你为了报恩愧疚而这样做,我喜欢你才有这样的心思,并不是拿什么要挟威胁你们,所以我尊重你和你妈的意愿,一点都不勉强,你们答不答应我还和以前一样,都是你妈的好姐妹你们的干妈,一点都不受影响的!”

贾敏钻在我怀里哭得说不出话来,我抚摸劝慰。王春芳走到跟前,用力分开我们,把我和贾敏的手紧紧拉在一起握住,带着泪眼笑说:“小敏,我尊重你的意愿,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高兴支持,不会怪你的。别急着做决定,想好了再说!”

小敏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余得水和贾勇,大约过了三分钟,才说:“我愿意,妈妈,妈妈,你们都是我妈。叔叔,小勇,以后我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多打电话多过来看看我,我会想你们的。”

这时候,大家都哭了,从来不动神色的贾勇也跑过来紧抱住贾敏,一副舍不得很痛苦的样子。余得水拍了拍贾敏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敏,不管你走到哪里,永远记得这里也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想家就回来看看,我们也会经常过来看望你们的。别哭了,这是好事情,天大的喜事,干吗要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难受呢?快,别哭了,都快别哭了。”

我们不理睬余得水,听到这些话,哭得一塌糊涂,没一个不伤心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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