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原本已经做好了被小姐拖出去打一顿的准备,万万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竟是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果然听黎落画风一转,又道:“不过既然出了事,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是要我原谅你,你得替我做一件事。”
白桃心道这才正常,放下了刚刚警惕的心,平静道:“小姐请说,奴婢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做。”
“也不是什么难事。既然事情的经过都清楚了,你去跟爹爹把整件事情说清楚吧。”
白桃虽然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她小小一个丫鬟,去告发前途无量的四小姐,这不就是让她去送死吗?
黎落仿佛能看透她在想什么,笑道:“放心,不会让你去送死的。你过来,你按照我教你的说,保你和你的家人平安无事。到时候老四再生气,也奈何不了你一根毫毛。”
白桃将信将疑的凑上去,听完整个计划,还是有些不确定:“小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有用没用,试试便知。再说,你真以为老四那么大度,会让你继续活着?她当时不方便动手,不会一直不方便动手。你本来就是个死人了,还想见娘和弟弟吗?不拼一把,怎么可能?”
白桃没料到她话会说的这么直白,却又无法反驳,只能默然。黎落也没再说什么,两人按部就班的过完一天,各自怀揣着心事睡下了。
黎落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苏掩玉会来访,她翻遍柜子终于找到一条半新不旧的素色袄裙勉强穿上,寒酸是寒酸,但和它那群衣柜里的姐妹们比,已经是艳压群芳了。
白桃按原主习惯的方式给黎落涂上了厚厚一脸脂粉,黎落实在无法忍受镜中那种烙饼撒面粉一般坑坑洼洼的脸,一把将脂粉洗了个干净,带上面纱直接往外走,害得白桃对着那盆淘米水一样的洗脸水心疼了半天,心想真是烧钱。
黎落到了客厅,见父亲黎策坐在主位上和苏掩玉相谈甚欢,下边的公子小姐也坐了满堂,就差自己了。
她一惊,走进门,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女儿来晚了,让父亲、苏公子和诸位兄弟姊妹们久等了,请父亲责罚。”
黎策看了眼黎落,说道:“你大婚的事情,可是苏世侄帮的你,还不快给人家道谢?”
“是。”黎落点头,站起身,朝着苏掩玉盈盈一拜。
“谢苏公子那日搭救之恩,小女……无以为报,若是来日有任何用得上小女的地方,公子尽管来找我。”
黎落一边说,一边思量。这次苏掩玉帮的忙,往大里说是救命,毕竟女子名节和命一样重要。往小里说,也不过借个马车的举手之劳而已。
不过她若是黎策,很定恨死了苏掩玉搭的这把手,面上是为了黎家好,其实都是在给自己盘算,精明的很。
一来这相当于告诉众人苏黎二家关系匪浅,将来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扯都扯不清楚。二来则是让黎家欠了他一个人情,像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给黎家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