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青一路逃似地奔回了小区里,恍恍惚惚地回了自己家。
直到扑腾进沙发里,心跳也依然没能平静下来。
刚才发生的事情除了让她感到震惊也带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似曾相似,她一下子就想起那个黑暗中的男人。
她摇了摇头,怎么会呢?
江宛青的思绪越来越乱,她试图为自己也为身为她小叔的陆丞找个理由开脱。
可是什么理由呢,她站起身来,试图通过走动来舒缓自己的情绪。
走到橱柜前时,她突然想到,陆丞发烧了。
或许生病的时候,自制力或者分辨力不太好?她胡思乱想的空当里也没闲着,翻着抽屉把之前剩的退烧药找了出来。
这退烧药还是之前有次她生病,托保姆买的,叶茗宇当时还说她娇气,装什么相思病。
拿了药,江宛如就出了门,准备打个车把药给陆丞送过去。
可是她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了陆丞的车正拐进来。
她怔了下,然后冲着司机招了招手。
大概是司机想起来她这边有药,所以返回来的吧,她想。
可她很快就看到了还稳坐在后座的陆丞。
司机也没想到会在门口就遇到江宛青,笑着说:“先生说放心不下你,再过来探探。”
后座上的人眉间疲态不减,勉支着精神笑了笑。
陆丞脑袋里晕乎乎的,看着眼前脸上有些疑惑和担忧的江宛青,有些自嘲地想到一个说法。
人生病的时候心就会变得脆弱,不够坚强。
他此时确实不应该出现在江宛青面前。
陆丞就看着车窗外的江宛青,微微笑着说:“是不是太打扰你了。”
听得出来,他很难受,江宛青心内一动,拉开车门说:“上去吃点药,今天就住我家吧,我把客房收拾一下。”
江宛青和司机一起护着走路都有些晃的陆丞进了门。
放下陆丞后,司机就按照规定出了门在车上等候指示。
一栋楼里只剩下陆丞和江宛青。
江宛青倒了水,又把药都拿出来,放到陆丞手中:“小叔、吃药。”
“你不觉得,叫我小叔把我都喊老了吗?”陆丞笑了笑,把药塞进嘴里,再和着水咽了下去。
江宛青只当陆丞给她开玩笑,就笑了笑:“那不叫小叔叫什么?”
“我有名字。”
“可是辈份……。”
“那是我和叶铭宇的辈份。”
江宛青愣了下,陆丞现在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脸上似笑非笑:“若按辈份,我还是你姐夫?”
江宛青没想到陆丞会突然扯到这一层尴尬的关系,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我去给你收拾下房间。”
这栋楼因为她之前没有经常来住,所以多数时候都是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客房里要把被子拿出来,稍微整理下床铺。
陆丞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不必麻烦了,我在这里靠一会就走。”
他的手因为发烧的关系,很烫,江宛青局促地摆开他,然后说:“你吃了退烧药,一会肯定犯迷糊,也很晚了,就这里睡吧。”
江宛青刚将被子铺好转身才发现陆丞靠在门口,双手环在胸前,也不知道站多久了。
似乎一直在看着她。
他的眼神莫名让江宛青感到心慌,她甚至不敢与他对视,只是快速从他旁边走过去:“你早点睡。”
客房在二楼,江宛青回到自己一楼的房间,忐忑不安地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客厅里衣衫凌乱,满身酒气的叶铭宇时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