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衿的情况早就有手下尽数禀报给他,萧炎爵知道她口中所说的走错房间是什么意思,只是不知道这么缺钱的她,会不会借此把交易对象换成是他呢?
萧炎爵如墨般的双眸注视着乔子衿泪眼婆娑的面容,似乎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的双眸此时多了一丝探究与冷冽。
眼前娇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像刚出生的婴儿没有安全感般放肆啼哭,因哭泣而不时抖动的肩膀,那么情真意切,显得十分无助。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自然,从昨晚到现在,他似乎才真正认识叫做‘女人’的这种生物。
萧炎爵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他见过的女人大多眼里都充斥着目的与火热,让他反感不已。而她即使昨晚不清醒的时候,眼神也是那般纯净清澈不带丝毫浑浊,让他印象深刻。
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不愿打扰她。
失控的情绪渐渐平息,乔子衿接过萧炎爵递来的纸巾擦干了眼泪,才惊觉眼前的男人上身未着寸缕,下半身也只裹着一条浴巾。
那充斥着肌肉力量的紧实身躯让人血脉贲张,乔子衿哪里见过这么劲爆的画面,白皙的脸庞顿时通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你……你能先把衣服穿好吗?”
乔子衿移开视线,尴尬地说着,语气里夹杂着哭泣后的抽噎,使得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不免有些好笑。
“客厅等我。”
磁性而低沉的声音透着一如既往的清冷,传进乔子衿的耳里却让她松了口气。
这里的气氛有些暧昧,让她不知如何应对。她低着头快速地走出卧室,并随手带上了门。
来到客厅,乔子衿眼尖地发现沙发前的茶几上那张明黄色的房卡,她拿起一看,是昨晚洛辰给她的那张。
被刚才的插曲打断的回忆随之而来,乔子衿皱起了眉头,拿着房卡走到了门口玄关处,深吸一口气,伸出左手缓缓扭动了门把。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玩笑话。
然而那不相符的数字却明晃晃地映入眼帘,似在嘲讽她,让她死心。
卧室里的男人与她非亲非故,即使有了肌肤之亲,他们对对方而言也不过是陌生人的存在,昨晚的一切如同闹剧一般,她留在这除了尴尬还有什么意义?
握紧手里的房卡,乔子衿打定主意再去找洛辰谈一次。
乔子衿犹豫着是否应该不告而别时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颈处,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碰到,她的项链呢?
那条项链可以说是她已逝母亲的替代物,如同融入她的身体般,陪伴她多年,她从来没有摘下过,昨天明明还在的。
与此同时。
萧炎爵在卧室里透过电脑屏幕看着客厅里乔子衿的所有举动,修长的指节有规律地扣合着衬衫的扣子,动作高贵优雅。
微抿的薄唇在看到乔子衿走向玄关时下意识地微微开合,复又抿上了。
穿上西装外套,萧炎爵迈着平稳而有力的步伐走向客厅,平静无波的深邃瞳眸中忽地迸射出一丝精芒,空气中一瞬间充满了冰冷的寒意。
她想不告而别?
卧室门打开,欣长挺拔的身姿如雕刻般坚毅,天神下凡般的绝美容颜此刻如同覆了冰霜,冷厉的气息带着凛然之意向乔子衿慢慢靠近,深潭般的眸子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她。
清醒的时候再看一次,依然让乔子衿移不开眼。
“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该走了,昨晚的事情,就是一场乌龙,我们就当从没见过吧。刚刚让你见笑了,谢谢你,再见。”
紧握着的房卡边沿刺痛了乔子衿的感官,让她回过神来,抬起头正视着萧炎爵,说出考量许久的话,她的心里像是放下了一颗大石。
是再也不见吧。
一只手本能地抓紧了正欲离去的乔子衿,此刻的萧炎爵幽深的眸子多了丝微怒的情绪,周身散发出凛然的深寒气息,磅礴的气势让周身的氛围显得沉重。
他一直在等,一方面等她提出要求,让他证实女人千篇一律,不过尔尔;一方面期冀这个与他亲近过的女人有别于那些女人,可以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然而这个期冀实现之际,他的愤怒远远大于心里的愉悦。
只因这个女人,一直拒他于千里之外,丝毫不提让他负责,看他的眼神就像个陌生人一样,她想撇清关系,他不许!
“见或不见,我说了算。”
“什么?”
面对萧炎爵突如其来的强势乔子衿有些措手不及,被他紧紧扣住的手腕传来些微疼痛的感觉,她不知该如何作答,一时也忘了挣脱。
修长而有力的臂膀稍稍用力,娇小的女子毫无防备地被圈进高大紧实的怀抱里。
萧炎爵瞳眸里的那丝微怒已悄然不见,只能看见那幽深的眸子透着一股坚定,似乎做出了什么决断。
他向来是做事雷厉风行的人,既然不想让她撇清彼此,那他就要进入她的世界,成为她无法忽视的人,不容她置喙。
“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不允许你无视我们的关系。”
什么?!
乔子衿看着眼前如天神眷顾的绝色容颜,不禁傻了眼。
“叮铃,叮铃。”
突然一阵急切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此时凝固而又暧昧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