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晴空万里,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声鼎沸的街道上,到处是亭台楼阁,每一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繁荣之象,这是宇风城,是天子脚下最繁华的都城。
窗外的屋檐上有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很是亲热的互梳着脖颈上的羽毛,直到它们觉得光滑这才罢休。
屋内却一片死寂,和屋外的繁荣昌盛显得格格不入。
床上躺着一个衣不蔽体的男子,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了无生气,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能够表明这是一个活人。
满屋子的血腥味蔓延到门口终止,因为门紧紧的锁着,没有人能够进来,也没有人想要进来。
因为谁都知道,这个屋子里关着一个即便是小倌都会嗤之以鼻的人。
这人是整个清风馆里姿色最好的小倌,从他被买进来开始,一直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他唇红齿白,他肌肤胜雪,他剑眉星目,他棱角分明,他笑就如春风吹来,一时之间百花开,可是花却不常开,因为他并不喜欢笑。
他刚卖进来的第一年,他的初夜就值五十两银子,第二年就是二百两,今年是第三年,这一年的他16岁,他的初夜被哄抬到了五百两。
五百两在此时的宇风城足够买下良田百顷,足够平凡之家一生生活富足,而这却都只能换来他的一夜。
“咳咳、、、、”床上的人,虚弱的咳嗽着,喉咙里干的就要冒出火来,他无力的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想要抓住桌子上的水杯,可这只是徒劳,因为他现在根本就动不了,王洋无力的翻动着眼皮,真是太疼了。
他不就是出门没有看黄历,被人抓了个现行,在逃跑的路上被车撞飞了么,他被撞飞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毕竟做特工的,哪个也不是普通人,反正他王洋就不是很普通人。
每次被撞飞,回去养上两月,照样接任务,忽悠人,只是这次他的运气没有这么好了,因为这次他的搭档没能及时出现,把他运到医院,再去医院的路上,他就哏屁了。
哏屁就算了,生老病死这是自然常态,只是王洋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然后又活了。
他看着完全陌生的房间,心里纳闷了,这次待遇怎么这么差?居然连呼吸机都没有?没有呼吸机也就算了,怎么连个护工也没有?连自己醒了都不知道,还有那昏暗的房间,很有年代感的摆设,这是在玩什么?玩情趣病房?可是这也不是自己喜欢的调调啊。
王洋动不了,喊不出声,就这么干躺着,直到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赶紧闭上眼,装睡,等下知道来人是谁,好吓他一跳。
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把王洋呛得快要装不下去,他忍了。
然后就是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还有口气,找个郎中过来,别让他死了,明天晚上贵客还要来,点的还是他。”
身边有人开口:“可是,他就快死了,不能再伺候贵客了。”
女人再次开口:“他让贵客跌了面子,贵客要他的命来消气,我也知道他快不行了,我也想他走的安稳一点,可是贵客却不会轻易放过他。刚才已经传过话来,让他明晚伺候,就要他死活都要。”
一行人走了,王洋眯着眼,琢磨刚才一行人的话,他们说的是自己么?看自己的待遇也不是贵客。那肯定就是得罪了贵客的人呗,这怎么个意思?是自己被俘了?那结果可就悲惨了。
王洋再次打量起这里,并不像监狱,也不是什么审讯室。这里的一切摆设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陌生,离自己生活的年代很遥远。
王洋想要支起身子,这个时候,又有人进来了,只是这次他没有继续装睡,因为来不及了。
来人看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眼睛一亮扑了过去,泪眼婆娑:“小舒,你醒了?你疼么?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来我们这里的人,还想要什么清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