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阁位于赵家一处偏僻幽静的地方。
当年赵家是文官出身,书阁倒也修建的颇有讲究。
密布荷叶的池塘旁,一个三层木质建筑拔地而起,墙壁挂着许多幅画,皆是奇花异草。
赵长生沿着小道一路小跑很快就来到书阁。
也许是跑的急了,赵长生额头上冒出细汗,但并未在意,此刻他心中只有传闻中的那卷神秘功法。
他有种预感,自己若是想成为武者,那么和这卷功法一定可以帮助到他。
书阁中没有存放重要的东西,都是一些文献记载资料和书籍,对所有人开放。赵长生来的门口,轻轻推开大门,并未出现有人阻挠。
此刻的书阁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想想也可以理解,大荒中以武为尊,书阁这种对于修炼没有帮助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前来。
“没有人正好,方便我行事。”赵长生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愿意被人当做傻子一样在书阁中翻来覆去,万一被人觉察出其中的猫腻,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
进了书阁,赵长生直接跃上了三楼。
前面两楼放的都是四书五经之类的书籍。只有三楼,那里存放着各种杂记和一些游记。
心急如焚的赵长生上了三楼,顿时在书架上翻阅起来,将不是自己想要的书籍都收纳到一旁。
“传闻中的神秘功法,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赵长生心存疑虑。
三楼并未摆放多少书籍,约莫就是几百本而已,赵长生这一会儿就已经看了大半,还是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就在这时,赵长生发现一处奇怪的地方。
平滑的书架上凸起一个小疙瘩,上面盖着厚厚的灰尘,若不是仔细看过去,还真发现不了。
“难道这里有机关?”
赵长生说着,右手轻轻按了上去。
吱呀!
轻微的声音响起,不远处的墙面上顿时弹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灰尘絮絮落下。
赵长生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小盒子前,有些激动的从中取出一本书面泛黄的书籍。
淡淡的书香味扑面而来,赵长生轻轻翻开书面。
书的扉页可以看出来是后来插进去的,上面记载的是上一任主人的事迹。
根据扉页上的记载,赵长生知晓这本功法上一任的主人在大荒中也是有着赫赫威名。
七绝道人,早年是行走的郎中,年轻时候得罪了一名武者,八脉被其打断,本不能修行,后来根据天地万物研究出这卷功法,最后成为实力强大的武者,还将当年的仇人家族血洗。
不过七绝道人后来性情大变,所到之处几乎寸草不生,被人视为魔头。
有人猜测,七绝道人修炼的功法有问题,会让人神智产生问题。
不经过八脉转换元气修炼就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如此神异实在让人怀疑。
当年七绝道人死后,却是引起一阵抢夺功法的风暴,不过最后不了了之,很大的原因,就是传闻这卷功法根本就是有问题的。
没人敢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尝试,赵长生如果不是遇见这样的局面,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赵长生将无名功法握在手心,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已经初步阅读了这本功法。
无名功法的修炼路数却是与常人不同,它讲究锤炼武者的肉身,必要时需要用妖兽精血灌注全身,人血则是可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当看到可以通过人血修炼的时候,赵长生的手颤抖了一下。
很明显,这卷功法可以解决他身体上的弊端,让他不用八脉就可以成为武者,但后果也很严重,他不知道修炼到后期,人血对他有没有致命的诱惑。
根据记载,七绝道人当年性情温厚,被人称为医道圣手。就是这样宅心仁厚之辈,在生命的晚期成为了一个嗜杀无辜的魔头。
就在赵长生犹豫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奚落声。
“你可知道赵玲珑回来了。”
“就是那个病秧子赵长生的母亲?”
“没错,听说这会四长老正在为难她呢。”
“为难?我倒是不觉得,我们武者修炼都是看天赋的,赵长生根本无法修炼武道,四长老克扣一点资源给族内其他弟子补贴有何不可?”
砰!
赵长生一拳轰在书架上,顿时灰尘漫天飞舞,双目通红,手臂在微微颤抖。
“母亲!”
赵长生早年丧父,从小便是赵玲珑辛苦拉扯大,两人之间母子之情绝非他人可比。
要知道,这些年为了赵长生能有着更多的资源供在武道修炼上,赵玲珑在外主持最为辛苦的一条商道。
就是这样,为族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还是处处被小人刁难。
都说母贫子贵,但在赵长生这里,赵玲珑这么多年来都因为他的不争气,不仅被外人所耻笑,甚至族中人也......
“母亲,是我无能。”
赵长生拳头紧握,通红的眸子再也无法忍住泪水,两行清泪顺着鼻梁滴在无名功法上。
想起这些年的日日夜夜。
天不亮就要在院中练武,母亲为了更多的修炼资源远走西漠饱经风霜,还有这一年来宇文璇玑奴仆数次的登门。
赵长生再也无法忍住心中的愤慨,将无名功法塞入了怀中。
“世上有两种人,一是高高在上,受人尊敬。二是在底层生活拼尽全力。”
“我八脉断绝,没有变数的话,注定不能站在众人之上。”
“可我......就算想在底层活着,过着属于我和母亲的平淡生活,但依然有人不允许!”
“即然我两种人都做不到,那我就做第三种人!”
“你们认为我是八脉断绝不能修炼之人,那我就用你们意想不到的方法重新出现在你们面前,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即便入魔,在所不惜!”
赵长生喃喃自语。
推开书阁的大门,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赵长生却仿佛感觉度过数日一般,恍如隔世。
冷冷看了一眼愕然的两人,赵长生径直朝着议事厅的方向走过去。
两人被赵长生看了一眼,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心中不岔,当看到赵长生离开的方向,顿时惊疑起来。
“这小子是要去议事厅?”
“看来我们的谈话被听见了,这小子是要去找四长老争辩。”
说话的那人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一个不能修炼只懂诗书的人,即便站着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是苍白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