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面无表情地走出来,没理光头,径直走到麻将桌前,有些习惯性地先将放乱了的凳子摆整齐,然后抽出其中一张,坐了下去。
光头忍不住吐槽说:“你放什么放?放整齐了不还是要坐吗?”也走过去拉了张凳子坐下,程夕注意到,他再吊儿郎当,也不敢直接触碰陆沉舟,而是拿着颗麻将子轻轻在他面前敲了敲,“你对象,不介绍一下?”
陆沉舟说:“她叫程夕。”按了桌上的呼叫铃,抬起眼睛望向程夕,“要人抬你?”
光头嗤地一笑:“约摸是想你抱她。”
徐波也坐了过去:“舟,医生说她身上没钱。”
光头说:“没钱就以身抵债啊,舟正当头,兴致高昂着呢。”
这人真是不说浑话就会死,程夕对他印象很差。这时门被推开,有服务员端了一托盘的筹码过来,整整齐齐地摆在那三人面前,陆沉舟也没看,从中拿出一半推到他旁边唯一空着的座位上,淡声说:“过来。”
语气没有命令,但也不太容人拒绝。患有情感冷漠症的人耐性一向不太好,程夕想了想,没再推迟,坐过去。
光头捏了捏手指,一副摩拳擦掌的姿态:“二对二啊,波子,能赢吗?”
徐波笑:“悠着点,医生可不太会这个。”
“啧啧,真的吗?”光头看着程夕,问。
程夕笑笑,没应他话,不过生疏的摸牌手势已经替她说明了一切,光头正要和陆沉舟说什么,程夕的电话响了。
竟是林梵给她打过来的:“你开车出去了?”
声音里忧心忡忡。
程夕说:“是……”只说了这一个字,那头就陡然响起田柔的嚷嚷声,“和她那么温柔干什么?”她对着电话喊,“喂,程医生,你送个人是不是送到外太空去了?”
程夕不想她们多想,便说:“我有点事去不了了,你帮我和唯唯说声,车子我留给她家傅明义的朋友了。”
田柔当即跳了起来:“靠,半路落跑?说好的要闹一通宵呢?程夕你真不仗义!我不管,你要是不来,男神就是我的啦!”
一只手伸过来,拈起挟在程夕脖颈上的手机信手挂断了电话,程夕的耳朵被他指尖碰到了,冰凉的触感,冷而痒。
她忍住没有伸手去揉,却不小心触倒了自己的牌,于是手忙脚乱地整,光头见状忍不住问她:“你行不行啊?要不直接认输以身抵债算了?”
程夕没理他,整好牌后慢慢也跟上了节奏,只是她手法实在太过生疏,牌码的歪歪扭扭的,打出的牌也是毫无章法,一对一对往外扔,连徐波都替她担心了:“要不找个人来教教你?”
程夕说:“不用。”
然后又甩了一个子,是她之前打出来的对子中的一个,徐波等人一阵无语,光头说:“陆老大你找了个败家娘们啊,这是要输你家产的节奏。”
话还没落音,就听程夕问:“七个全是对子可以和吗?
“可以。”徐波摆开驾势准备详细地和她说说和牌规则,“七个对子叫七小对……”
程夕一个一个把牌推倒,淡淡地说:“那我和了。”
徐波:……
光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