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幽幽开口。
“呦,这天下难道没有规矩了吗?当初咱们得契约可是签的白纸黑字,你那地是要租给我们五年,现在也不过才三年就要收回,哪有这样的道理?”
姚柳氏也不傻,更不会任由他们骑到自己脖子上拉屎,据理力争。
“这地是我们陆家的,我们说收走就收走,谁有意见?”陆老爷哼道。
“陆老爷,您这就不讲道理了,上面可是说了,若非天灾人祸,您是不能平白把地收回去的,您这么做,岂非要违约?”
陆老爷眸光一凛:“你这是要威胁我?”
姚老爹还没出声,姚柳氏就说:“没错,就是威胁你,你要是违约,上面可是写了要赔偿三倍银子。”
陆老爷眼底更是阴沉,扫了他们一眼:“好,我记住你们了,姓姚的,算你狠!”
说罢,带着陆承业悻悻离开。
姚娟舒了口气,心却更加兜了起来。
没想到,他们家承租的地,竟然是陆家的。
看陆家今日这个态度,只怕此事不能善了。
姚柳氏骂骂咧咧:“早就该滚了,也不看看自家儿子什么德行还敢来提亲,真是死不要脸!”
“好了娘,不气,不至于。”姚娟过去一边安慰一边拍着姚柳氏的背为她顺气。
“但是如今撕破脸,只怕,会有无妄之灾。”
姚娟担忧之色不减反增。
“哼。”姚柳氏也没多想:“那契约还在我们手里,反正地是要不回去,他还能干什么?”
姚娟不说话了,可心里的不安却更加剧烈。
夜黑风高的夜晚,姚家的田地偷摸摸潜伏一批人,手脚利落,动作迅速,乌云遮住月亮,冷风在空旷的田地的呼啸……
到第二天清晨,姚娟才印证了一个女人的直觉是多么可怕。
次日一早,陆承业便带着人来了,与昨日不同的是,这次带的不是聘礼,也不是陆老爷,而是一群家丁。
看这架势,似有要闹事的意思。
所以场面一大,村里人便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陆承业,昨日之事我们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不会嫁给你,你也没必要整些幺蛾子。”
“呵。”陆承业冷笑一声,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姚娟,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葱了,你这种女人,小爷我要多少有多少。”
姚老爹对他还算客气,又看他带了这么多人,要是哪句话说错打了起来,自家可是要吃亏的。
“那陆公子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陆承业摸摸鼻子冷哼一声。
他身后其中一名家丁站出来说道:“你们姚家心如蛇蝎,跟我们有口角之后竟然让人去我们地里下毒,把我们三亩好地都给毁了!”
“什么?!”姚老爹双眼瞪得像牛一样大,生怕自己听错了:“你是说,有人往地里投毒,所以把地给毁了?”
“没错,你们把我们地给毁了,咱们可是有契约的,只承租给你们,并不是把田地的所有权给你们,现在你们毁了我们的地,说吧,打算怎么赔!”
陆承业趾高气昂,义愤填膺。
可当他话音未落,姚老爹如离箭一般跑了出去,往他们地里赶。
姚娟这辈子都没见过她爹能跑的这样快,若是百米赛跑,她爹铁定能拿冠军。
只是现下不是消遣的时候,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让姚辉在家里待着,和姚柳氏一同赶了过去。
她们赶过去的时候,只见那一片庄稼地里庄稼全无,土地上全变成了一片废墟,黑乎乎的一片,偶有几只幸存的高粱在风中发抖。
所有的一切,都随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