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同深受打击,后退了好几步,捂着心口,脸色苍白,一副心脏病发的样子。
我听到这样的结果,心里即失望又难过,不过见方不同这样,还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怎么会这样?去年见白大师他很健康啊,身体比我都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方不同满脸的不可置信,身体摇晃了几下,我连忙扶住他。
妇人也很难过,“唉,公公那么好的人,要不是因为……也不会飞来横祸了,我说这些干什么,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方不同没缓过神来,我轻声说的,“大姐你节哀,谁都不想这样子,唉,我们是找白大师看事的,看来要无功而返了。”
妇人拿衣角擦了擦眼,听完我说的话,眼底也多了几丝光彩,“那倒不会,我丈夫继承了公公的衣钵,十里八乡的也是找他给看,你们快进来!”
妇人扭过头,大声喊道,“宝儿,宝儿,快去喊你爸回家!”
片刻之后屋里跑出一个小黑孩,十来岁的样子,瘦不拉几的,他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
我们进了堂屋,大姐殷勤的给我们泡茶水,拿糕点。
等了半个小时之后,我有点坐不住了,方不同很有耐心,磕着瓜子,一副悠闲自在模样。
门外有了动静,宝儿喊道,“妈,我爸回来了。”
隔了一会听见大姐喊道,“这是喝了多少啊,满身的酒气,快给你爸弄屋里去。”
我出门一看,大姐和宝儿扶着一个高大的醉汉,寸头方脸一身衣服很是破旧,脸上带着傻笑,嘴里叨咕着什么,大声的笑着。
我和赵琦帮着给他弄到里屋,他刚躺到床上,哇哇的哭起来。
“爹呀,爹爹,你死的好惨啊,爹,儿子恨啊,没能耐给你报仇,爹啊……”
大姐急了,拍打着他的脸,“喝点酒就开始发疯,公公还在也会被你气死了,好好躺着吧!别做幺蛾子了。宝儿你照顾好你爸爸,打点水给他擦擦……”
大姐和我们出了屋,这人喝的不省人事,还怎么给我们看?忧伤……
我准备回去,大姐突然说道,“不如你们今晚住下,明天让白夜给你们看,天色也不早了,回去路也不好走。”
我刚想拒绝,方不同抢先答道,“好的大姐,那给你添麻烦了。”
大姐笑了起来,“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喝茶,我去准备晚餐。”
赵琦真是一个好同志,真是十八般武艺,无一不通。她跟着大姐一起,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大姐知道我和方不同吃素,特意到菜园子里,摘了很多新鲜的蔬菜回来。
农村这边没什么娱乐,吃完饭之后就洗洗睡了。他们家房子不大,赵琦直接睡车里,我和方不同被分配到白大师生前住的屋子。
我想大姐肯定误会我和方不同的关系了,方不同对我使眼色,示意我什么都别说,只是这个房间我有点害怕不敢住,大姐才说,白大师是在外面去世的,带回来的只有骨灰。
还说要和我们换房间,她和白夜住白大师的房间,我们住她们的房间,只是太麻烦,一个喝醉酒的人不宜折腾,最后我们就睡白大师的房间了。
和方不同一起睡有点尴尬,住院时睡一个房间,是两张床。现在让我们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我们对彼此都非常熟悉,就是觉得别扭无比。
方不同躺在里面,“你坐在那里想什么呢?赶紧睡觉,你……不会因为害怕不敢睡在这里吧,女人就是麻烦,你要是害怕就和赵琦睡车里。”
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你就一点也不害怕?”
方不同豪气冲天的说道,“我可是男人,从来不知道害怕怎么写,你害怕就到怀里我搂着你睡。”
我斜他一个大白眼,“滚吧你,我才没你那么开放,赶紧睡觉。”
“哈哈哈,你都结过婚的人了,还在乎这些?我可是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好多小姑娘想上我的床,我都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给你这个机会,你还不要,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我把枕头扔到他的脸上,蹬鼻子上脸的毛病,他真是上演淋漓尽致。
冷声的提醒他,“我现在是钻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你是离婚妇女,那凉快那呆着去吧!”
方不同把枕头丢给我,生气地哼了一声,咬着被子,哀怨的看着我。
他还说自己是个男人,现在不仅仅身体是女人,那动态,那神情女人气十足。
我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两套被被子,大姐说了这柜子里都是新被,铺一层盖一层拿上枕头,可以睡了。
被子很舒服,暖暖的,有一股阳光的味道,肯定经常拿出去在太阳下面晒。
方不同探出半个脑袋,“你干嘛在地上睡,床这么大,足够我们两个人睡了,我又不嫌弃你。”
大哥你不嫌弃我,我嫌弃你行不行呀?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自信,就那么肯定我得意他吗?
我闭上眼睛,“我要睡了,你这个自恋狂,别忘记关灯。”
“谁是自恋狂,你不要随便给别人起外号,这样很不好,你老师没有告诉过你吗?起外号不是好孩子……”
这人真是幼稚到不行,我翻过身背对着他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方不同一声惊叫,我刚想睁开眼睛,方不同一下子钻进我的被窝。
拱到我的怀里,搂着我的腰瑟瑟发抖。
我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你干什么?还能好好的睡觉不。”
“呜呜呜,我做噩梦了,吓死我了……”
我无奈的叹息,是谁说自己是男人什么都不怕?做噩梦吓成这样,连个小女人都不如啊!
“你可不可以把你的身体从我身上拿下去,真是的,能不能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
方不同却把我抱得更紧,“才不要,我是真的害怕,吓死我了……呜呜呜,何意……”
我继续无奈,拍了拍他的后背,“吓成这样,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啊?”
方不同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梦到白大师了,血次乎拉的,身体都不完整了,特别恐怖的,一直说自己死的好冤枉,何意我好害怕……”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说出来就破了。赶紧睡觉吧,不会有事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方不同还紧紧的抱着我,眉头紧锁着,似乎在梦中,也不安心的紧。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明是个胆小鬼,做个梦都吓成这样,还拍着胸脯说自己什么都不怕,我点了点他的眉头,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看他睡着,我就自己起床了,大姐已经开始做饭了,赵琦也在帮忙。白夜因为宿醉还在睡,宝儿倒是起来了,他正拿着一个黑不溜秋的球和他家的黑狗玩。
我左看看右看看,怎么都觉得我也不能闲着呀!别人都在干活,只有我自己悠哉悠哉的,面子上里子上都过不去呀!
所以我眼珠一转,笑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好活!看孩子宝儿,虽然宝儿有点大,不用看,不过也能显示出我的一点用处。
我来到宝儿旁边,“宝儿啊,你起的真早啊!你们家的小黑狗很可爱,养了多少年了?”
宝儿嘿嘿一笑,骄傲的说道,“叔叔,小黑到我们家已经一年了,小黑可厉害了,村口的大黄狗都不是我们家小黑的对手。叔叔我偷偷告诉你,我爸说黑狗辟邪,小黑尤其血统纯正,有小黑在我们家,那些妖魔鬼怪什么的都不敢进我们家的门!”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小黑的眼光都变了,这是狗吗?被宝儿说的完全就是辟邪神器啊,还是一个走动着的辟邪神器,厉害了!
我感叹着说道,“你们家的小黑这么厉害呀,叔叔还真没看出来!”
宝儿将小黑叼回来的球又扔了出去,小黑又欢快的跑去捡球了,“很少有人能够看出小黑这么厉害的,叔叔,你认不出这很正常的。”
我点头附和着,正是如此,又看宝儿和小黑玩了一会儿,宝儿看着我认真地问道。
“叔叔,你和姐姐还有哥哥来我们家干什么呢?”
这小破孩子太气死我了,叫他们哥哥姐姐,却叫我叔叔!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我的心在滴血呀!只是他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我怎么说也二十多岁了,和他计较这些小事,丢份儿啊!
只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咽下这口气。
“我们是来找你爷爷的,只是你爷爷现在不在了,只好找你爸爸了。”
宝儿,这孩子看起来很成熟,说出的话也很有条理,让人听得很清楚,所以和他说这些,我也不担心他听不懂。
宝儿点了点头,“叔叔我知道了,虽然爸爸没有爷爷那么厉害,但是爸爸也是可以的。”
我笑了笑问道,“你爸爸什么时候会醒呀?”
宝儿看了看天,“等一会儿吃早饭他就醒了。”
我看了看天,他真的会醒吗?难道他也是一个吃货?
“宝儿,小方快洗洗手吃饭了!”
一听到吃饭宝儿开心的笑了,拉着我就去洗手,洗完手来到饭桌,桌子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大嫂一边帮我们盛粥一边对宝儿说道,“宝儿喊你起来爸吃饭去。”
宝儿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去喊他爸爸了,果然是到了饭点,他爸就醒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没看见方不同,他竟然还没起床,一时间有些尴尬了。
我跟他们说了一声就去叫方不同起床,那有人在别人家还起这么晚,我见到他,肯定要好好的说一说他。
进了屋方不同还躺在地上睡,和我刚走时一模一样,动都没有动过,连表情都还是那样子。
我心中有些犯合计,大声的喊道,“大懒虫,起床啦,早餐都做好了,你还在睡,再不起床我把所有的好吃的都吃完,你就等着饿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