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中扬赤的玄色柱子庄严肃穆中带着奢华,而那红的的琉璃瓦更是彰显着南楚的富庶。在一片青翠之中,很是显眼。
得益于优越的地理位置,南楚气候温暖,四季如春,又有着丰富的矿脉,堪称天府。但财富有时候,未必都是好事。尤其是对于南楚这般并不强大的小国来说,这笔财富则是炸弹一般的存在。
原主此次会沦为质子,根本原因就是大雍觊觎南楚的财富。
大雍出兵攻打南楚,南楚自然难敌兵力强盛的大雍,意料之中的战败。
“常儿,你会留念这里吗?”墨非望向远方,随口问道。
“有点吧。奴婢的父母都已过世,南楚这里其实也没有什么牵挂。但毕竟在这里长大,这片山水,对于奴婢来说还是很特殊的。”
“嗯。”墨非放下珠帘,靠在马车车壁上,闭上眼睛:“如果,有一天这里烽烟四起,战火遍及,常儿,你会难受吗?”
常儿听着这话,毫不犹豫地道:“当然会难受了,这里是奴婢的家乡啊!”
墨非沉默不语,而后迷迷糊糊的睡下,照顾着墨非的常儿,在颠簸地马车摇晃中也慢慢睡着了。
深夜。
墨非蹙眉,隐约间闻到血腥味,她陡然睁开双眼,立即下车,脚步踉跄一下,全身瘫软无力,跌倒在地。
出事了!
就着似水月华,一柄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剑刃以及其上流淌的鲜血刺入眼帘,她迅速望向四周之时,那些护送她前往雍国的士兵已经成为一具具尸体,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详的和着眼。
“你就是墨非?”
低沉沙哑的男声醇厚动听,却让她倍感压抑,墨非抬头望去,看见一位约摸十五岁的锦衣少年,握着长剑,一身玄衣,傲然而立。
细细看去,白瓷一般面庞之上眉目清俊,五官精湛,宛若神塑。只是眼中显而易见的不屑和高傲,破坏这份美感。
“你是雍国的接应使者?”墨非不答,内心却一下子凉到极点,她怎么就没有想到,雍国的人也会为了他们的目的将她途中杀害!
“你很聪明。”慕染枫暗惊,不是说墨非公主是草包一个吗?面临生死依旧如此镇定的之人怎么会是他信中提及的懦弱可欺的小公主。
“你要杀我?”
“不然呢?”慕染枫微微一笑,反射着月光的清澈黑眸渐渐幽深起来,像是寒夜漆黑阴森寒泉,泛着冷光。
“你觉得我有闲情逸致来和你玩笑嘛?”
“呵呵,大雍就是这么接待质子的?堂堂大国,居然要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也不怕世人嘲笑吗?你们也怕祖宗蒙羞?!”
慕染枫平淡地道:“你死了自然就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慕染枫,墨非终于知道田寂明告知她的那些信息是作何用的,他早就算到了大雍会暗杀她?
略做思索,嘴里呢喃道:“这人才多大?大概十五岁左右,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本该在校园里享受着读书时光,和一群伙伴打打篮球,无忧无虑……”
慕染枫看着兀自嘀咕的墨非,有一丝疑惑,她这是要让他放松警惕吗?
墨非突兀一笑,微勾薄唇,几分嘲讽,几分诡秘道:“真是可怜。明明是皇族子嗣,却享受不了半点欢乐,还要伪装着替三皇子卖命,一副恭顺悲谦的模样,啧啧。”
“慕染枫,大雍七皇子,本公主说得对吗?”
慕染枫眯起凤眸,眼中流淌的危险就要溢了出来,那分高傲不屑也消失不见,只剩满目怒火,显而易见。
然而墨非却对这即将燃爆的怒火视而不见,继续道:“慕染枫,你这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永远被三皇子遮住所有的光芒,永远在自己的血仇死敌面前屈辱的活着,永远也报不了杀母灭族之仇。”
“你真的是活腻了吗?”怒极的慕染枫将剑快速换到左手上,用方才握剑的右手,牢牢地扣着墨非的脖子,眼中怒火即将喷薄而出。
墨非呼吸受阻,只要慕染枫再多用一分力,她就会当场毙命。
这身子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