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我就想起了什么,顿时就停住了言语。
何婶好奇地探着脑袋看了看前方的方显义不知所云。
此刻乘客们纷纷七嘴八舌催促着说快点开车吧。
天啊,我居然看见方显义的身后露出了一条毛茸茸的橘黄色的尾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显然也只有我可以看见方显义的尾巴,其余人都看不见。
我不免从心里打怵,花惠给我的那个礼物,难道是让我可以看见一般人所看不见的东西?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发动了三轮车载着这些乘客赶往集市。
开到半路,远远有人在招手想要上车。
开到那人身边时我却加速使了过去,那人不由得在身后大骂说我是兔崽子。
此时三轮车上还有大约一半的位置,至少还可以挤上五六个成年人,乘客对于我的反常行为很是不解。
何婶回头看了看那人不解问道:“元吉啊,那人不是住在疙瘩山脚的陈立仙吗?”
疙瘩山位于我们村落十几里地外,那里居住着几百来人,平日里疙瘩山的居民上集市都要靠我们这些开大三轮的司机。
想着刚刚看见陈立仙那猪面獠牙的面孔,我本能隔着衣领抓着狗牙项链说道:“没事何婶,我见那陈立仙平日里很难说话,就是想整整他而已。”
何婶无奈道:“你看你,有钱不赚是跟钱过去不去吗?”
忽然有个乘客说道:“何婶啊,我也挺不喜欢那个叫做陈立仙的大老粗的,不载他我们也可以清静些啊。”
闻言,何婶不再言语,车厢顿时也安静了下来。
而我心情很是复杂,不知道为什么陈立仙好好一个人在我眼中却变成了猪面獠牙的可怕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几个人招手停车,靠近时我一瞅是正常的人也就停车让他们上了车。
我呼出了一口浊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要不然又遇到奇怪的人我再不让他们上车,乘客们都会怀疑我是不是有问题的。
前些年有个开三轮车的师傅据说就是半路出现问题,然后开车冲进了山沟里,来不及跳车的村民都摔死了。
也因此,附近的村民们从此坐三轮车都很谨慎,甚至有些胆小的村民宁愿望穿秋水等那一个月也不经过几次的巴士,也不愿意再坐我们这种大三轮了。
安全抵达集市已接近下午,乘客们纷纷下车给钱后,我就去集市上为数不多的小餐馆里点了一道简单的菜埋头吃了起来。
吃完饭剔着牙,算了算这一趟赚了差不多六十块钱,虽然距离我父亲治疗费还差很多,但我还是很开心地笑了笑。
刚走出小饭馆就看见前方摊位的人在闪躲着什么,往前走去一看原来是好几个人抬着一张竹椅,竹椅上靠着一个老年人。
老年人被绳子困在椅子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似乎昏迷或者已经死去。
那几人放下老年人询问附近开大三轮的司机,但是显然没有人愿意载这位老年人。
我走回自己的大三轮坐上去看热闹,却被那几个人看中便走过来询问我。
我一听原来那老年人是脑中风昏迷了过去,急需赶往十里地外唯一一所诊所就医。
我想着父亲的巨额医疗费,非常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现在就算让我整天载死人我也愿意,因为载死人得到的钱会相对丰厚一些,我才接了这个其他司机不敢接的活。
开到集市和我村子相反的方向有十里地外,就到了方圆百里之内唯一的一间有些名气的私人诊所。
可是刚到这诊所,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在这几人抬下老年人的瞬间,我似乎看见老年人的在刹那间迅速睁开了双眼又合了上去,不免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揉了下双眼却看见老年人至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睛的,不由得自嘲了下自己越来越疑神疑鬼了。
那几人中有个中年男人递给我一张五十元说不用我找了,并说希望我留下来等明天他们父亲诊断结果出来再载他们回去。
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也就答应了下来,再说明天返程说不准还能得到一张五十元大钞呢。
别取笑我们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的人,五十元对于我们而言真的算得上是大钞了。
尾随这几人进入诊所,只见整个诊所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