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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闲王 第五十三章 平平仄平仄!

第五十三章 平平仄平仄!

ps:大家注意穿衣保暖哦,早上起来实在太冷了。

——以下正文——

除了说起一些运笔,执笔的技巧和方法,潘荫育还顺带把刚刚《千字文》前三句的句意给讲述了一了遍。

“苍天是黑色的,大地是黄色的,宇宙茫茫辽阔无边。太阳有正有有邪、、、、‘天地玄黄’出自《易经》‘天玄地黄’,然而为了押韵而不改变文字的引经,称作明引,‘宇宙洪荒’出自《淮南子》和《太玄经》,上下四方称作宇,古往今来称作、、、、、”

赵臻边听,便细细思索。因为记忆力较之普通小孩要高上一筹,理解力也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较的,所以潘荫育讲述的大部分内容,赵臻也是记了下来。

原本底下还准备看好戏的一杆学童,脸上嘲弄的神情,慢慢凝固了,最后带着几分嫉妒和惊讶看向赵臻。唯独王尧臣还好,他早就知道他的同桌已经将这三句默了下来,所以没什么好吃惊的。

“岁安哥,这个家伙好像十分受到先生的器重啊?”

“哼!那又怎么样,不就是默书吗?这《千字文》上的所有的内容我早已是记了下来!”潘岁安对着众人得意洋洋说道。因为在他上社学之前,他父亲早已是请了私塾在家中给他教过,甚至一些杂字,他也是能认得来。

随即潘岁安瞟了一眼讲堂前的赵臻,突然拍了拍自己座位前方一个瘦小童子的肩膀:“杜涛你就这么安心这个新来的家伙在咱们面前耍威风吗?”

“啊?”杜涛眨了眨眼睛。“这怎么了,反正赵臻和我们是一个号舍的,他要是能受到先生的认可,咱们号舍也不是跟着沾光吗?”

潘岁安听得一愣,随即阴翳地瞪着对方的后脑勺,低声道:“虚伪的家伙!”

而就这时——

“怎么了,你们已经默书默完了吗?啊?”潘荫育听到讲堂之中小声的议论声,突然抬起头扫过众人脑袋。

“没、、没有先生!”底下童子急急忙忙回复道。

“哼,不管你们默没默完,做完的把纸张交过来吧,没做完的,今日中午留学不准吃饭!”

底下又是一阵哀嚎。而这时,有的童子便是走上前去,准备上交默书内容,潘荫育则一手执着朱笔,一边放着戒尺,不时的勾勾画画的,有的童子的纸面上一片红,潘荫育就会说道:“哼,留学!”

有的错了几个,那童子顿时畏惧地看着戒尺,潘荫育正准备说“把手摊开”,而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发现这人竟是曹直,他忙说道:“咦曹直是你,没想到,你今天还挺用功的,竟然只是错了几个字,不错不错!”

“多谢先生夸奖,我刚刚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曹直揉着太阳穴,满脸愁绪的说道。

“哦?不过你得戒尺依旧不能少!”

“啊?”曹直当即是叫了出来,“先生先生,那我还是选择不吃饭吧,我选择留学,我爱留学啊!”

“手摊开!”

“先生这、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啊?”曹直哇哇大叫起来,就是不肯伸出手掌!

潘荫育顿时恼火了,这家伙今天还敢顶撞自己?一敲戒尺,发出一道轰响,把曹直吓了一跳,曹直见着潘荫育不威自怒的模样,和庄重死板的样子,瘪了瘪嘴:“早知道,我该不那么认真的啊,写好了反而要挨板子?!”

潘荫育听了一愣,随即古怪地一笑,“曹直你的意思说,这留学也比挨板子好?”

“那可不是?”曹直心直口快,而另一边不服气地伸出自己的胖胖的掌心!

潘荫育没用动手,反而放下了戒尺,说道:“好,那我就不打你的板子,准许你留学,其他学童想要留学的,我批准,不用挨戒尺,不过我提醒你们可不要后悔!”

“额、、、”曹直吃了一愣,随即心中暗暗嘀咕:“我爹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样子这里面有道道啊!”曹直掂量一会儿,脸上挂满了犹豫之色。

“怎样?曹直你想好了没,后面的同学还等着呢!”

曹直听到这么一催,正准备开口说答应的时候,可是他老爹又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可是我爹还说过——兵不厌诈,可伪许之,他故意这么问就是想让我义无反顾地选择挨板子,实在是包藏祸心!”

于是出现了下面的这一幕——

曹直抓着自己的脑子,大叫道:“先生我脑子疼得厉害,能不能得会儿再回答这个问题!”说着撑在桌子上抓着两鬓,做作之态显而易见。

赵臻看着也是也是好笑,随即他问道自己的同桌:“尧臣,如果先生让你选,你选什么?”

“我啊,我选挨板子!”

“咦,有点意思,你说说看。”

“嘿,很简单啊,这规矩本来就是一直是这样的,我为什么要去改变?”

“难道你不觉得留学比挨板子强多了、、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赵臻贼兮兮一笑:“因为你叫蹭饭童子,吃饭可是大事,怎么能被留学、、、哈哈哈!”

“你、、、、”王尧臣勃然大怒,朝赵臻凶狠抓来,两人闹腾了一会儿,随即停下。“这要是别人这般说,我定是不依不饶,纠缠到底!”

而讲堂之上,曹直最后选择了留学,这在他看来比较稳妥。而接下来的所有的童子也是站好了阵营,大部分默书错得多的学童都是选择留学,不就是少吃一顿吗?有什么了不起!

潘岁安:“杜涛,你说先生在卖什么药?”

“不晓得,估计是刚刚那斋夫与潘讲学的谈话有关。”

“ 哦?”王尧臣脸上露出和潘岁安脸上一模一样的疑神情。“赵臻(杜涛),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王尧臣和潘岁安两人同时问道。

赵臻摸了摸鼻子,而坐在第一排的杜涛也是眼中露出思索的神情:“不晓得,感觉吧。”

潘荫育站起身来,望着两排的站好的学童:“只有赵臻,王尧臣,杜涛,潘岁安,李可为,石重,五名弟子默书全部正确,其他的弟子也已经选好了是吧?我看看有多少人是想挨板子的,有多少人是想留学不吃饭的?”

“对于那些选择留学不吃饭的童子,你们三日之后将留在讲堂之中继续学习,而那些挨了板子的和先前的五名弟子虽山长还有阳城知府大人一起参加‘采春’和‘试前祈愿’的活动!”

“啊?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要,我不要,亏大了,亏大了,我要出去采春,我要见见才女慕容芊芊的真面目!”

“完了,我好不甘心,先生,先生,能不能、、、、、”

而那些刚刚还挨了板子的童子顿时抬起头,他们一边吹着掌心,一边奚落着:“哈哈,太值了太值了,这板子挨得值!”

曹直则一边鬼哭狼嚎,一边呜呼哀哉:“爹,你怎么、、妄你读了那么多的兵书,结果最后坑了你儿子我,啊——”

自潘荫育宣布结果以后,曹直嘴里就一直咕噜噜个没完,一会“爹害死我了”,一会儿什么“兵者诡道也,全是谬论!”,反正不知所云,也不知道是对谁云。

“你们不用跟我求情,你们既然选择逃避责任,仅仅是害怕挨打,根据比较两者惩罚的严重性,选择前者,说到底你们还是对于治学抱有侥幸和懒散的态度,所以这件事没得商量!”

底下哑却无言,不少弟子脸露羞愧。

而接下来的时间,潘荫育依旧是带领着众学童朗读,一遍一遍又一遍,因为刚刚摆了那些“钻空子”的学童一道,潘荫育似乎心情不错,讲到途中,还还掺杂讲了一些作诗的道理。

“老话说得好,熟读唐诗三百不会做诗也会吟,要想作诗,不仅仅是格式和韵律,还要有见识和底蕴,这是一个阅历和积累的过程,所以这一点还得靠你们以后发奋读书,读好书,读更多的书,至于这韵律和格式嘛,作诗讲究声律、对仗、押韵、定句、定言、节奏、章法。这一点我会跟你们细细说来,首先是声律,声律讲究平仄,我们讲话和作诗有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个音调。”

“平指得是阴平和阳平(注:一声和二声),上声和去声则是仄了(注:三声和四声),那么现在我来念一首诗大家来说说看!”

有的童子听得懂,有的听不懂。赵臻模模糊糊懂了那个意思,这到跟他前世无关,赵臻对古诗的了解只限——他只知道古诗分为近体诗和古体诗,近体诗也叫律诗,也就是讲究平仄的,除了这以外赵臻就什么也不知道,如今到了古代才把当年语文老师讲得东西搞懂了,实在汗颜。

想到这里,赵臻便是静气凝神,细细听着。

潘荫育开始念着——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

语毕,潘荫育环视众人。

座下童子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表情木讷;还有的想举手又不是很确认,脸上带着不自信的声色,而绝大数的童子鸦雀无声,低着脑袋,害怕先生点到自己的名字。

总得来说几乎没学童举手,潘荫育原本兴致盎然的情趣顿时一黯,难道我教得众学子之中竟是没有半点诗词天赋的?怎么会这样?不过随即,潘荫育安慰自己,他看着地下懵懂的孩童,心里想着,或许现在跟他们讲这些东西为时尚早吧?

他摇了摇头,心由不死地从第一排仔细往最后一排看去,而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人举起了手!

对于古代的教师而言,除了束脩以外,最重要的是名声和成就感,如果自己教过的学生考了功名,做了大官,这先生的名声自然而然就大了,人们会纷纷奔向告走——名师出高徒啊!

所以从某种意义而言,古代的先生的目的较之现代的教师目的要单纯的多,所以束脩什么的不是很重要。

潘荫育心砰砰地跳着,他再一次看了一眼王尧臣,心里不由得赞叹,地瘠栽松柏,人贫子读书。虽然还没有点到王尧臣的名字,但是潘荫育已经感觉到了,王尧臣不会辜负自己的!

潘岁安见到自己不会回答的问题,那个小子竟然有把握,他不由得带着几分愤恨:“哼!蹭饭童子、、、、”

而一边杜涛:“咦,竟然是王尧臣,我还以为是他同桌呢、、”

而此刻坐在最后一排的王尧臣心跳到喉咙眼了,他身体端坐好,嘴上却是嗡嗡细声询问道:“赵臻,你有多大把握?”

“啊,你可千万别说地是错误答案,你没看见潘讲学的表情,我要是没回答对,啧啧、、、”

“放心,只要你回答对了,先生一下子对你好感大增,要是免了咱们俩半年的束脩,你想想,我们说不定就不用费死费活和山长商量了,甚至都不用去做勤工俭学的事了。”

王尧臣见着潘荫育朝自己慢慢走来,他赶忙问道:“可是、、、我觉得这怎么有点欺骗的嫌疑,再说了,你知道答案你怎么不自己起来说?要不然功劳全归在我身上了!”

然而潘荫育已经走了过来。

“吁吁,闭嘴!”赵臻赶忙吩咐。

“尧臣,你可知道答案,说来听听?”

“啊?我、、我也不晓得对不对?”王尧臣偷瞄了一眼潘荫育手中的戒尺。

潘荫育哈哈一笑:“但说无妨,我不会用戒尺惩罚于你的!”

“哦。”王尧臣心里稍定,便是开口吐道:“平平仄平仄,仄仄仄平平。”

潘荫育没说话,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他继续说道:“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这模样让王尧臣看着心惊胆战,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按照刚刚赵臻告诉自己,他硬着头皮:“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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