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过早饭,大家向竹静雅挥手致意,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
这次收获最大的非球团莫属,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命运会发生如此大的转折,更没想到莫束焕竟会以这种方式接受他。
尽管这种结果是采取暴力手段得到的,但此刻他丝毫没有感到愧疚,而是完全沉浸在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心情好到爆表。
一路上,莫束焕始终凝视窗外,沉默不语,虽说自己已经默认了这段感情,但内心还是压抑和抵触的。
为了打破这种沉默,球团时不时给她讲笑话,找话题聊天,而且车开得很慢、很稳,生怕惹她生气,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公主岭脚下。
莫束焕忽然起身打开车内天窗玻璃,将上半身探出车顶。这一举动可吓坏了球团,他赶紧刹车打开车门,对着莫束焕苦苦哀求道:“我的姑奶奶,这样很危险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可千万别折磨自己了!”
莫束焕冲着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展开双臂,仰天而笑的说:“球团,你记住自己早上对我说过的话,要对我好一辈子,我现在想兜兜风,让那些过往的烟云随风而逝吧!”
听到她这样回答,球团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他高兴的回应道:“束焕,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想兜风,没问题,那你可站稳了!”说话间,球团便兴致勃勃的上了车。
在另一辆车上,李鹏程一边开车着,一边跟后座的周晓蝶饶有兴致的探讨着高尔夫的打法和技巧,而她身边的江楚楠的则成了摆设,一言不发、心情没落的注视着窗外。
这时,球团的红色保时捷呼啸而过,紧跟着它又超越了白色crv。谭伯年眨眼一看,莫束焕半个身子露在车顶,那头秀发被风吹得遮住了脸,跟个鬼似的还不时回过头冲他做个鬼脸。
他哪受得了这般屈辱,他用余光看了看正在酣睡的廖羽轩,便加足马力迎头赶上,冲着球团露出得意的笑容,最后还不忘对莫束焕竖起中指做出挑衅的动作。
看到谭伯年这么狂妄,莫束焕变得更加亢奋起来,她迅速钻到车内,冲着球团大声喊道:“球团,你丫怎么开的车,连辆破crv都超不过,快,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
而谭伯年那个附加动作也彻底激怒了球团,他怎能容忍自己在女友面前出丑呢?再加上莫束焕的鼓动和怂恿,瞬间使球团变得兴奋和狂躁起来。
换挡提速,一脚油门下去,前后不到5秒时间,这辆保时捷轿车就在一段上坡路段轻松超越了白色crv,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谭伯年,莫束焕兴奋的尖叫了起来。
球团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得意的说道:“小样儿,就这一脚油门,够他追半天了。”
为了增添气氛,球团打开车载音乐,劲爆动感的舞曲瞬间引爆车内,俩人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随着音乐扭动起来。
谭伯年不甘心落伍,将自动挡换成手动挡,猛踩油门,一路狂飙,先后超越了前方几辆大卡车。虽然他的车辆性能远不如球团的好,但是熟练的架势技术和对路况的精准把握为他提供了有力保障。
这段路途在他心里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哪个时间段车流量最多,哪个拐弯处可以超车,他都能了如指掌。在爬了几道坡,拐了几弯道后,他终于在公主岭主峰看见了不远处的保时捷。
此刻,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因为他知道前方百米处有一处弯道角度刁钻,视线也不够好,而且是下坡路,任何车辆想要通过都必须降低车速,否则很容易造成侧翻,但只有他可以快速通过。
“小子,等着瞧吧,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漂移!”他一边挂挡,一边自言自语道。
一阵狂飙过后,谭伯年的紧跟在保时捷的后面,并有意识的将车缓慢移向道路内侧,为弯道超车做准备。
就在距离弯道10米左右的地方,他瞬间提速,将方向盘打到底,然后猛踩刹车,利用轮胎制动和刹车造成的重心前移,完美的形成了一次飘逸,成功超越了保时捷。
就这样,俩人在回家的路上你追我赶,把这条崎岖婉转的公主岭盘山路当做了秋名山赛道。
经过漫长的等待,霍玉琪终于在国庆节当天进入产房,而乔英朗则和父母焦急的在产房外面等待着。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名护士抱着一个小生命在门口叫到:“谁是霍玉琪家属?”
“我,我!”乔英朗激动的回应道。
“母女平安,恭喜你喜获爱女!”护士露出难得的微笑。
当乔英朗小心翼翼的从护士手中接过这个幼小的生命时,他清楚地看见孩子竟然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看着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
初为人父的他看着怀里嗷嗷待哺的女婴,忍不住流下了喜悦的泪水,这是一种对生活热爱,对生命尊敬的情绪宣泄。
而对于乔家来讲,子嗣延绵,香火传递才是重点,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农村依然根深蒂固。看到这个女婴,乔父的心里虽然有点不悦,但还是主动上前抚慰小孩,毕竟这孩子是徐家的后人。
而乔母则表情冷漠了许多,上前走马观花的瞅了一眼,便神情落寞的矗立在一旁。
这时,护士将体质虚弱的霍玉琪推了出来,乔英朗抱着孩子急切的询问妻子的身体状况,随后和医护人员一起将妻子护送到病房休息。看到乔母冷漠的态度,乔父则向她使了个眼色,拉着她走了出去。
在医院的病房里,霍玉琪浑身无力的躺在病床上,乔英朗坐在床边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爱不释手,一边逗他笑,一边对妻子说:“老婆,你看,孩子在冲我笑呢!”说着便把孩子抱到她身旁。
霍玉琪看着他陶醉的样子,再看看孩子肉嘟嘟的脸庞,嘴角绽放出一丝微笑,有气无力的说:“你瞧她这嘴巴跟鼻子,跟你长得多像啊!”
“我觉得她跟你更像!”
“你眼拙啊,没看见他头发都卷起来了!”
说到头发,乔英朗不免用手捋了捋孩子头上浓密的毛发,得意的说:“还真是啊,这点确实随我,自然卷,看来她这辈子就不用烫发了!”
正当他们聊的开心时,英朗父母拎着水果和营养品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英朗爸就大声喊道:“快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大孙女!”
看到父母进来,乔英朗立刻起身接过父亲手中的东西,略带责问的说:“爸妈,你买这些东西干啥,我早就准备好了!”
英朗妈强颜欢笑插话道:“玉琪刚生完孩子,体质虚弱,我买了点猪蹄汤,听说这汤下奶好!”看到婆婆如此细心,霍玉琪忘却了前些日子跟婆婆之间的矛盾,心里释然了许多。
几天后,霍玉琪便带着孩子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家里,她心情也变的舒畅了,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孩子的衣物。
当她看见乔英朗紧紧抱着爱女围着客厅打转时,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此时,婆婆已将做好的饭菜端到饭桌上,吆喝着他们俩口子先吃饭,公公则从英朗手里接过孩子。
这些天在医院,俩口子没吃过一顿好饭,看到餐桌上丰盛的菜肴,他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饭刚吃到一半,孩子就开始哭闹,无奈霍玉琪只要放下碗筷哄孩子去了。
忽然,她想起之前婆婆给孩子准备的衣服,便兴致勃勃的问道:“妈,你给孩子做的衣服在哪?拿过来我给她比划比划!”
听到儿媳妇的问话,乔母心里不免扑通一下,因为她给小孩准备的衣物都是按照男孩样式做的,谁想到霍玉琪居然生了个女孩。这下可好,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妈,你快点给我找来啊,这小孩一天一个样,现在不穿,过些日子就穿不上了。”霍玉琪低头哄着睡熟的孩子,焦急的追问道。
慌了神的乔母只好硬着头皮将装小孩衣物的包裹拿了过来。看着这一大包东西,霍玉琪轻轻将孩子放在婴儿床上,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包裹。
结果令她傻了眼,里边的衣服、裤子、鞋子都是男孩穿的。此刻,她终于明白婆婆是个重男轻女的人,更气愤的是这些衣物中居然没有一件是女孩可以用的。
看着这些男孩的衣物,再看看熟睡中的爱女,她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紧跟着一团怒火蹿上心头,随手拿起几件衣物冲着婆婆责问道:“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男孩在你眼里就这么重要吗?”
乔母的神情变得紧张而不安,吞吞吐吐的说:“我前些日子看你肚子尖尖的,心想准是个男孩,谁想到…..”
“谁想到我生了个女孩是吗?有你这么做婆婆的吗?难道女孩就不是你们乔家的种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吵醒了刚睡着的孩子。
和谐的气氛被打破后,乔英朗立刻从餐厅跑了过来,他一边抱起哭哭啼啼的孩子,一边安慰情绪激动的妻子。乔父则狠狠的瞪了一眼乔母,然后将其拽到卧室开始数落起来。
此时,满腹委屈的霍玉琪突然瘫坐在沙发上大声哭了起来,一边是孩子的哭声,一边是妻子的哭声,他一时慌了神,竟不知如何是好。
无奈他只好将孩子抱给父亲,将这爷孙俩安顿在卧室,然后又回到客厅。想到妻子刚出院,再看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乔英朗心里很是心疼。
他坐到妻子旁边,从茶几上方的纸盒里抽出手纸,上前擦拭妻子脸上的泪水,十分内疚的说:“老婆,这件事确实是我妈做的不对,她不该有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回头我好好跟她谈谈,你现在刚出院,身子还没恢复,千万不要动气,就原谅她一次吧!”
“怎么原谅她,她心里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想法,我怎么相信她会对我女儿好?”霍玉琪哭哭啼啼的说道。
“老婆,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们乔家的骨肉。我妈是一时糊涂,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呢?你放心,等她冷静下来一定会想通的,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保证?你那什么保证!”霍玉琪穷追不舍的问道。
是啊,自己拿什么保证。提到保证,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重男轻女这种思想在农村很普遍,但凡有这种想法的父母,一般都很难从根子上改变过来,这种对女孩的排斥之情似乎与生俱来。
但是此刻容不得他多想,现在平息妻子心中的怒火,缓解婆媳之间的关系才是关键。于是他信誓旦旦的说道:“要是我妈以后有意歧视咱女儿,我就跟她断绝母子关系!”
这句话犹如定海神针,既稳定了霍玉琪波动不安的情绪,也打消了她心中的疑虑。就在此时,在乔父的批评和开导下,乔母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低声下气的给儿媳赔礼道歉,这才得到了她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