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一样,但凡无论是慕冷君还是风一画被罚处面壁思过,他们二人总会约定好,面壁思过的第一日,那个没有被罚面壁思过的人要在思过崖一起面壁思过,所以伏琴准备又要只剩一个人了。
伏琴紧紧地抱着怀中已经昏死了的小白,摸着从它腹部处流出来的血迹羽毛,伏琴不由得伤心的哭了起来。
风一画急忙跑过去连翻安慰道:“妹妹不哭,大不了我改天再去给你抓一只、一只不行那就两只、三只......”
只听见伏琴哭道:“不,我就要这只,这只小白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是我们兄妹二人相认的见证,我不许它死,其他的不论有多少只都无法替代得了它。”
风一画也不知该怎么继续安慰她,只道是:“可是它已经死了,不如这样,我们找个地方把它埋了,让它入土为安也好。”
“不行、不行,我不准你这么做。”伏琴坚持不可以。
忽然,只见伏琴抹了一把泪,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问道:“哥,你那么厉害,你肯定有办法将它救活的,对吧?”
这个问题不免难倒了风一画,风一画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只得挠着头表示不解。
不及半盏茶的时间,方才慕冷君便已经救了她两回,若是按照说书先生说的那样,只怕除了万般感谢之外还要以身相许才能够感谢。
伏琴抱着已经死去的小白,面向慕冷君感谢道:“慕冷君,刚才谢谢你两次出手救了我,只是伏琴怕是除了以身相许以外便没有得办法可以回报。”
风一画也附和道:“冷君,方才谢谢你救了我妹妹。”
然而听着伏琴说的那番话,慕冷君倒是回了一句“以身相许就不必了,将你怀中的小白交给我就足够了。”
伏琴如何愿意将小白送出去,想着把小白给了他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可以看见它了,于是伏琴便果断拒绝道:“不行,绝对不可以,我不会把它交给你的。”
只见慕冷君忽然冷漠道:“那你就把它抱着吧,本来我还想看在风一画的面子上把它复活给你,如此看来倒是我多心了。”
伏琴一听着慕冷君能有办法复活小白,倒也激动不已的将小白递给了慕冷君,可她还是一脸担心,对慕冷君警告“告诉你,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跟你没完,一辈子和你纠缠不清,让你寝食也难安。”
慕冷君接过小白之后,便转头踏步离开,同时说道:“明日暮色时分,思过崖处,我一定会将一只活生生的小白交还于你。”
等慕冷君已经离去,暮色残阳,也不知伏琴为何问道:“哥,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看不起你?你知道吗,我在这昆仑山听见很多人都在说你的坏话呢。”
“哥早已习惯了,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不过你既然问起,那我也得提醒你一句,不要和言寒走得太近,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在他的怂恿下处处与我和冷君为敌,他这个人平时平行就有些不太端正。”风一画一边警告着,一边将她带着往回走。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思过崖处,伏琴早已在这里等了许久,慕冷君终于如约的将一只活生生的小白给伏琴带了回来。
看着那只小白忽然变得活灵活现,伏琴倒也激动的跳了起来,急忙催到:“慕冷君,快将它给我、快。”
慕冷君将小白给轻轻交给了伏琴,二话不说便走向思过崖的石室。
但见伏琴左手抱着小白,右手伸出来将慕冷君拦了下来,伏琴高抬嗓音道:“慕冷君,我哥现在被罚处面壁思过十五日了,看着这里就只快剩下我一人了,你作为他的生死之交,难道就不应该替他照顾我吗?你为什么一定要走进里面呢。”
慕冷君默不作答,头也不回的按开了石室的机关,便也走进了里面,轰隆!只见密室的石门缓缓地下落到了地面上,轻尘微起。
伏琴轻轻抱着小白,坐在崖边的一块巨石上面,从日落等到天黑,她此时倒是希望这十五日能够快些过去,这样她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哥哥了。
突然,一片云朵掩住了月儿那秀丽的面容,月儿把清辉从云朵的周边映射出来,仿佛在四周镶成了一个灿烂的光环,光环托着云朵从月亮那秀美的面庞上轻轻拂过……
伏琴隐约听见里面风一画和慕冷君在说些什么,倒也好奇起来,伏琴轻移莲步走到冰冷的石门面前,将头侧在石门上边,只听得里面两人好似在说些什么,让她听得很是认真。
思过崖,密室之内,风一画淡然一笑,问道:“冷君,我怎么发现你好似对我妹妹很好、可不知这到底是因为我的缘故还是因为她自身的缘故?”
慕冷君那双冷酷的眼神避开了风一画的面容,扫向石壁上,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只道是:“你既然问起了,那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她之所以还能或到现在并不是因为我想给你面子,你的面子还没有大得能让我再三容忍她对我的百般冒犯!但也绝不是因为我喜欢她,只是因为她是那唯一能够让我偶然间可以不冷漠的人。”
风一画简直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耳朵,只道是:“冷君,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昆仑山上有那么多的女子你不去喜欢,偏偏跑来喜欢我这个刚到昆仑还没到几天的妹妹?可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呢,我妹妹那么温柔,想来只要你肯将你的心思告诉她的话,她应该不会拒绝你才是。”
慕冷君向前徘徊了几步,威严凛然道:“你错了,我慕冷君从来不会喜欢任何人,我说过了,我之所以能够容忍她,只是因为她偶尔能使我不冷漠,而我不冷漠的时候就不会杀人。”
风一画好意责备道:“我说你不通人情也就算了,竟然连这种感觉到底是为何而来都不知道,也难怪你从来不会懂得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感情,一副冷漠冰霜的样子。”
“我再怎么无情、冷漠,可你还不是将我当成生死之交?”听到慕冷君说到这里,里面的也便没再有声音传了出来。
伏琴侧着头把风一画和慕冷君方才说的话一五一十的都给听进了心里,只见伏琴忽然一副欣喜的样子,心道:“好你个慕冷君,你这个冷酷无情的人竟然敢喜欢我伏琴,那你以后只怕是真的要寝食难安了,你明明被我给迷得神魂颠倒,却竟然每一次都将剑架在我脖子上吓我一跳的,你说有像你这样的方式去喜欢一个人的吗?”
没有人陪她说话,伏琴只能将自己的心思和小白诉说了。
伏琴一边轻抚着小白的头,一边对它温和说道:“小白,你说喜欢一个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我记得玄女师尊曾经说过,她说那种感觉就像是我爹和我娘之间的那种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不舍和心动。可我怎么没有听见他的心跳?倒是听得我自己的心在蹦蹦的跳。”
小白只是一直可爱的兔子,它又哪里会说人话呢,所以伏琴不过是在自言自语。
伏琴思忖了片刻之后,又对小白说道:“难道就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之所以能容忍我不过是因为我偶尔能够让他不冷漠,是这样的吗?”
夜已深,风微凉,月色太朦胧,伏琴倚在冰冷的石门边缘渐渐地已经进入了梦乡。
银色的月光下,一片静谧而又生机勃勃。花草似乎都睡去了,空气中充满了她们的窃窃私语和低声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