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用的？”柳朝明并没有接过头盔，而是疑惑的问了一句。

“爷爷！你肯定想象不到这是什么东西，这，要我怎么说啊！”柳若依激动的都有点语无论次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还记得前段时间你看的一个名叫盗梦空间的电影吗？”

“你是说，这个头盔就有那种功能？”柳朝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而柳若依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而是激动的点头，确认他的问题。

突然，柳朝明严厉的瞪了她一眼：“胡闹！”

“啊，爷爷，怎么了？”柳若依完全不明白爷爷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个态度。

“小依，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连我这个老头子都知道这种技术，是不可能实现的，现在你却告诉我，眼前的这个头盔已经实现了那种技术。你怎么连这种话都信？”

说着，他向李布看了一眼，面露不悦：“现在的年轻人，上学不努力，搞发明也不走正道，总想做一些坑蒙拐骗的事情，哼。”

柳朝明见李布依然淡定的站在那儿，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心里更加不喜。

这时，柳若依又焦急的向他解释：“爷爷，是真的，我已经……”

“闭嘴！小依，我年龄大了，管不住你，我要是你爸，非好好教育一下你不可。这个科技大道，是科技前沿大道，也是为各路天才展示自己才学的地方，如果今天你让一个骗子在这里投机取巧，那将会有多少拥有真才实学的天才蒙尘？把这个砸了！”

“好！”

“老爷子说的不错！”

“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好像是本市有名的天使投资人柳老爷子！”

李布附近的摊位，已经有人认出了柳朝明的身份，纷纷对柳朝明的行为喝彩，他们看李布拿着个破头盔就让一个美女激动成这样，心里很不服气，此时见柳朝明要把那个头盔砸了，心里不禁暗爽。

同时也为柳朝明的一身正气钦佩不已。

柳朝明一把抢过了头盔，直接往地上摔了过去，他越看李布越不喜欢，不喜欢李布的长相，不喜欢李布的态度，也不喜欢自己的孙女在人家面前激动成这样。

而此时的柳若依，已经完全呆住了，她没有想到，平日里一直宠着自己的爷爷，居然这么不信任自己，还要砸别人的东西。

她第一次见到柳朝明这么不讲理的一面，以至于头盔被抢走的时候，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那个头盔，向水泥地上摔去的时候，她才猛然醒悟，那一刻，她仿佛看到自己的梦被摔碎，她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不要！”

啪……

看起来很薄很脆弱的头盔，快速摔到了地上，但出乎人意料的是，那个头盔根本就没有任何损伤，而是再次滚到了柳若依的脚下。

“居然没坏，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是橡胶做的黑心玩意吧？”

“就是，这都摔不坏，现在什么电子产品这么耐摔了？”

柳若依没有注意到别人的议论，而是快速捡起了那个头盔，随后她激动万分的捡起来看了看，完好无损。

她连忙对李布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同学，你这个头盔愿意卖多少钱？无论多少我都愿意买！”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李布走到她面前，轻轻拿过了头盔，平静的对她说道：“你们走吧，这个头盔只卖给有缘人。”

李布收摊准备走人，这时，柳朝明突然对李布不悦的说了句：“小伙子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李布转身：“那你想要怎样？”

柳朝明顿时吹糊子瞪眼：“我想怎样？看你也是个学生，应该知道这条科技大道，对我们沛京代表的意义吧？你却在这儿公然对我孙女行骗，今天我也不倚老卖老，只要你给我孙女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便不追究这件事情。”

“爷爷，不用……”

“你别说话！”柳朝明瞪了她一眼。

李布无奈的对柳朝明叹了口气：“唉，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

柳朝明怒极反笑：“我逼你？哈哈，小伙子，既然你这么说了，今天我就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你有拿得出手的能力，我投资你也未尝不可。你要知道，到我这个年龄，很少会再进行风投，所以，展示自己吧，同时也为我刚才对你的鲁莽进行补偿。”

柳朝明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只不过今天涉及到到自己的孙女，所以他刚刚有点冲动了。不管李布是不是一个骗子，他出手摔坏人家的东西，都已经很过分了。

不过在他看来，这对李布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

让他意外的是，李布并没有因此多么激动，而是叹了口气，对他摆了摆手：“你过来吧。”

“干什么？”

李布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柳朝明也没有客气，当李布把头盔戴到他头上时，他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阻止李布。

因为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自己的孙女激动成这个样。而且这儿还有那么多人盯着，他相信李布肯定不敢乱来。

为什么有点困？最近，我不是一直在失眠吗？

戴上头盔的刹那，柳朝明愣了愣，随后一股久违的深深困意，让他差点舒适的伸了个懒腰。

“这是哪里？这……是八零年代？你是，芳芳？”柳朝明在一排排老旧的建筑前，看到前方站着一个冲他微笑的女人，这个女人三十左右，虽然穿着朴素的粗布衣服，留着过时的分刘海发型，但当他看到对方的相貌时，他突然全身一震，眼角的眼泪默默流了出来。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是那么年轻，有力而又光滑，他竟然再也不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芳芳，是你吗？不可思议……”他的声音也变得年轻，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个记忆中早已经去世的女人，和他一样，露出了久别重逢的激动。

……

直到李布关掉头盔，把头盔取下的时候，他还怔怔的坐在那里，满是怀念的伸出了手在前方虚空摸了摸，似乎勾起了什么回忆，浑浊的眼角，流出了两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