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磊心想:那个天天被吊在悬崖上的小丫头才是真漂亮呢!
皮肤白的跟天上的云儿似的,叫人忍不住想上去掐一把,那一双大眼睛会说话,水灵的你第一眼看了就挪不开眼珠子!还有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啊!,看的人忍不住想去摸两把,跟匹黑色丝绸似的!
不过他也很庆幸这个漂亮的小丫头从来没有在大伙面前晃悠过,没被谁惦记着,不像李香秀那几个女知青,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在男社员面前晃悠,搞得公社场有多少活计都是山下这几个村子里的男社员干的?
还是这姑娘正派,从来不为了躲懒去勾搭男人替她干活。不过要是说她正派,那天又为什么对自己又搂又抱的,还亲上了!
邵明磊一想起那档子事儿,裆里就硬杠杠的,忙侧过身子掩护了起来,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那是人家摔坏了头,脑袋不清楚才会那样干!
邵明磊,想什么呢你!不要脸!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你回去补觉吧!护林员马上开始上工了,被他看见了惹了闲话影响不好,你藏好点自己小心,知道吗?”
“哎,那你路上小心点!再见!”邵明磊摸摸鼻子,女知青的声音软软的,说着那些关心他的话就跟一股温暖的气息似的,瞬间流经四肢百骇,叫邵明磊的眼睛亮了又亮。
“嗯,回头见,明磊哥。”
一直到陈秀娟人都走远了,邵明磊都愣愣的望着那个方向傻笑,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跟他说话轻声细语的,也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这么关心过他。
不对!
她刚刚怎么称呼自己来着?!
最后一声虽然低若蚊蝇,可邵明磊却敢肯定自己没有听错!那姑娘喊自己“明磊哥”!
这可不得了,看来老首长交代的任务是有望完成了!
邵明磊那颗心,在胸膛里噗通噗通的跳的厉害。
到底是十七岁如花般的年纪,身强力壮的,不像上辈子,到了后来她明明还是四肢健全,却连走道都要人扶。这一个人要是心死了,那身体也就渐渐跟着枯萎了。
陈秀娟走了一个上午,中午十一点左右就走到了。还没进家门呢,就听见里头她小妹在喊:“妈,妈,你咋样啦?来人啊,救命啊,我妈晕倒啦……”
陈秀娟心下一紧,生怕来不及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一下子爬上了二楼。
陈家住的是缝纫机厂分配的职工楼,陈父陈母都是首批走出家门参加生产劳动的城镇职工,在岗几十年兢兢业业,分了这么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呢。
陈秀英进门的时候她娘已经晕倒在地上了,可她奶奶却还在说风凉话:“哎哟嘿,南蛮子就是金贵,动不动就晕倒,吓唬谁呢?哪个媳妇儿没挨过老婆婆的打,可兴你这样的一巴掌都受不住的?装死给谁看?”
陈母全名张丽华,不是清城本地人,是南边新安渔村过来的,嫁给了陈秀娟爸爸陈大海,才落户在了清城成了城里人。
这时候的新安渔村还到处都是山旮旯,穷的连草都吃不上,陈奶奶自然瞧不上张丽华这个儿媳妇。
自家是清城本地城里人,她儿子又在缝纫机厂上班娶谁不是娶?偏偏娶了这么个不会生儿子的败家老娘们!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要不是这个时候作风问题查的紧,到处提倡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不兴从前那套地主家纳小妾的规矩,陈奶奶直接就给自家儿子找三两个腚大好生养的进来了,说不定她早就抱上大胖孙子了!
她奶奶的那点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打小就不喜欢她们姐妹三个,尤其是她小妹,生到第三胎还是个闺女的时候,她奶奶说了多少次把她小妹送人?要不是她娘死活不肯,拼命的拦着估计她小妹早就不知道被她奶奶送到哪儿去了。
为着没生下来儿子,她娘可没少挨陈奶奶的巴掌,一言不合就大嘴巴抽过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一次是最严重的,陈秀娟记得,她娘这阵子在厂子里面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她爹陈大海和一个老姑娘的风言风语,心理压力大,回到又被她奶奶一个劲的磋磨。
那一巴掌打晕了之后,醒过来就从二楼的走廊跳了下去,命是没丢,可却直接摔断了腿,后半辈子别提多凄凉了。
她重生回来,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它再发生的!
陈秀娟一进门就把自家向着走廊的房门给关上了,防止她娘待会醒过来之后想不开,看都不看满屋的狼藉一眼,直接就扑过去扶起了她娘。
“妈,妈,你醒醒,我是小娟啊,妈你别怕,我回来了!”
伸手掐住了她娘的人中,陈秀娟泪如雨下。
她娘十六岁嫁进了陈家,她大姐今年也不过二十岁,她娘才三十七!可那脸上的皱纹深的跟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一样,这些年在陈家半点福都没享过,还被她奶奶磋磨的活生生熬成了黄脸婆!
她那个爹也没个正行,平时还好,可要是几杯酒下肚就开始打人骂人,连着她们三姐妹和她娘一块打。
在她三妹之后她娘其实还是怀过一次的,因为她爹发酒疯打她们姐妹仨,她娘拼了命的护着,肚子里六个多月的娃娃活生生叫她爹打流产了!那可是个手脚都长全了的小弟弟啊!
今个她爹并不在家,又不知道上哪个狐朋狗友家去灌黄汤了!她奶奶也是气她爹不争气,发了工资手上有两个就去喝酒,一点也不管家里头的死活,她这个当娘的都多长时间没吃上过肉了!
是以,便把气都撒到了她娘身上,骂她不会生儿子,骂她管不住自己的男人,不给这个家招一点好,陈家娶了她来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她娘不敢顶嘴,照样还是挨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