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孙晓枫一边为孙大祖削着苹果一边翻阅着那本《金刚不坏气功法门》。

哪知刚翻两页孙晓枫就惊得差点拿水果刀削到了自己的手。在孙晓峰看来这书表面上说是什么气功法门，而内里竟然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自残方式，有说是为练铁头功拿砖头拍自己脑门的，有说是为练什么擒拿手把自己的手臂打折成几节的，更夸张的是还有为练什么铁裆功拿铁锤猛砸自己下体的。五花八门层出不穷，让孙晓枫叹为观止。

“我真是蠢，干嘛手贱去翻这种东西呢？”孙晓枫苦笑一声，将那本书连同苹果皮餐巾纸一类的垃圾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咚咚咚！”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孙晓枫放下水果刀擦了擦手便去开门，心里还纳闷：“这个时间段还会有谁过来呢！”

一打开门，只见郝胜男与一个大叔拎着水果站在病房外。“你是？”孙晓枫觉得那个两鬓斑白的大叔颇眼熟，但是他一时不敢确定。

“你就是晓枫吧，我是郝叔啊，就是胜男的爸爸，你还记得我吗？”中年大叔亲切地说道，“你还记得原来住机关大院的时候，你是几个孩子中最调皮的，每次闯了祸要挨你爸打时候你总来找郝叔求情。”

“哦！”孙晓枫这才认出，高兴地说道：“原来是郝叔，真是好久不见了，请进请进。”

“那个······”此时郝叔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那个···你爹休息了吗？”

“还没，还没，郝叔你别站着了，进来坐吧！”孙晓枫说着热情地招呼着郝叔进来，而站在一旁的胜男只是向孙晓枫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还是不进去为妙。

然而当郝叔一看到病床上嚼着苹果的孙大祖，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他床边。孙晓枫被他毫无征兆的行为吓了一跳，正想扶起郝叔时突然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大祖兄弟诶！我郝建国对不住你啊！”

“大祖兄弟啊，你正眼瞧瞧我，你还认得我吗？”郝建国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躺在病床上略显痴呆的孙大祖。然而孙大祖仍旧安静地嚼着苹果，面对着床边泣不成声的郝建国，内心似乎毫无波动。

孙晓枫赶忙扶起郝建国，安慰道：“郝叔你别这样，我老爹从两年前车祸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

“我这不是伤心，是自责。我对你们爷俩有亏。”郝建国捶胸顿足地说道：“你们父子这几年吃了不少的苦，王胖子都告诉我了。而我作为你爹的老战友，竟然在这几年对你们不管不问，你现在每叫我一声郝叔就像是扇我一个嘴巴子，我···我实在是无颜面对你们爷俩。”

“算了，郝叔！”孙晓枫安慰道：“十几年前你就搬出了机关大院，我们失联了那么长时间，你不知道我爹这几年的遭遇也是情理之中，我理解你，郝叔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

“不！我是知道的。”郝建国擦了擦眼泪，神色严肃地说道：“其实关于你爹出车祸，你出去卖命帮你爹攒治疗费那些事，我一直都知道。我也本想来帮你们一把，但是，但是，我有苦衷啊！”

“什么苦衷？”孙晓枫问道。

“那个···那个···”郝建国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这时，之前躺床上嚼着苹果的孙大祖不知哪根筋通了，突然开腔道：“我···我认得你，你是郝连长。郝连长，我的报告打上去了没有，我为了做这个试飞员已经准备了好久啦。等我手好了就能马上报到的。”

听到这里，郝建国又忍不住泪如泉涌，一咬牙一跺脚说道：“晓枫啊，郝叔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

“你父亲的车祸其实不是意外。”

“啊？”孙晓枫一脸懵逼，“我爹不是出去买烟的时候被撞的吗，撞他那人是酒驾并且当场就被抓了，难道这里面还有阴谋？”

郝建国点了点头，神神秘秘地说道：“那些都是伪证，你爹的确是被人暗算的，或许叫暗算不太合适，应该说是灭口！”

“什么？”孙晓枫无法相信。在他的印象中父亲自从退伍后便碌碌无为，不太可能会惹上需要被灭口的祸事。

“郝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晓枫一脸严肃。

郝建国立马将孙晓枫拉到角落，环顾左右后压低声音说道：“晓峰，你知道873计划吗？”

“没听过，什么873计划？”孙晓枫回答。

“你爹没跟你说过？”

“没有。”

“也罢！”郝建国舒了口气，说道：“下面我说的涉及到机密，晓峰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孙晓枫点了点头。

郝建国缓缓道来：“那个873计划是军队高层的一个绝密计划，87年国家百万大裁军，部队高层决定培养一批精英人才来填补国防力量，于是就有了873计划。当年我跟你爸也是873计划的执行者之一。”

“这跟我爹的车祸有关系吗？”孙晓枫不解。

郝建国沉吟半晌，说道：“你或许还不知道，其实你跟胜男也是873计划中的一员。”

“啊？怎么还跟我有关系？”孙晓枫越听越费解。

“嘘！小声点。”郝建国连忙示意孙晓枫小声点，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个873计划目的在于培育出先天条件优于常人的‘超人’，实验对象主要是一些部队家属的子女，在他们的母亲受孕时就开始人工干预。然而最终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很多实验体并没有如预期产生‘超人’的特性，反而出现了一些反常的身体特征，就比如说你强大的恢复力和胜男那匪夷所思的怪力。”

“是嘛，我还觉得我这打不死的身体素质是上天庇佑呢？”孙晓枫被郝建国刚才的话惊得人生观都颠覆了，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那你们为人父母，竟然拿我们这些子女作为实验品任人改造，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郝建国叹了口气：“唉，我们当时也是猪油蒙了心，相信那个计划能让下一代更优秀。然而在确认计划失败之后组织上怕873计划公之于众，竟然要对你们这些实验品进行了‘清洗’，我和你爹为了保住你和胜男，放弃了部队里的职位与待遇，尤其是你爹，放弃了成为飞行员的机会，带着你隐姓埋名。因为怕引起组织上的注意，这些年我跟你爹没有任何联系。却没想到我们小心翼翼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你爹还是遭此厄运。”

“那胜男知不知道这些事儿？”孙晓枫指了指坐在病房外走廊长椅上无所事事的郝胜男问道。

“她并不知情，她一个女孩子家家我怕她知道真相后会接受不了。”郝建国继续说道，“晓峰啊，此事我藏在心里十几年了，之前都不敢跟别人透露半句，也不知道今天把这些告诉你是福是祸。”

听完郝建国的话孙晓东还是半信半疑，但他隐隐觉得最近事情有些不大对头。尤其是将自己与胜男卷入无限制格斗比赛与郝建国所说的873计划，孙大祖车祸的真相联系到一起之后，孙晓枫更是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人操纵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