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到,我赶忙打开手机,点击冥界微信群。我最担心的是,忧伤从微信群里消失,因为那个该死的李四用劈斧将她砍成两半,她很有可能不存在了。
焦急与担心的心理凝聚在一起,使得我的眼睛十分明亮。
我点开群右上方的人头像,每位成员都显示在屏幕上。“忧伤”这个昵称还是存在的。然后我开始跟她对话。
“忧伤,你好!你的身体好吗?”我十分关心的问候道。
忧伤马上回话道,“林浩你好,我很好,不用担忧。”
“只要你没有出事就好,下午的场面太可怕了,我对你确实有点担心。所以一直在等候凌晨这一刻的到来。”我解释道。
忧伤回了一句“谢谢”就停顿了。然后我主动问她,“早上我在办公室里听到有女孩的哭声,是不是你在恶搞我?”
“是的,你被吓坏了吧?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哈哈。”
“当时是挺惊悚,不过现在还好,心态已经从恐怖中逃离出来。”
我表面是在说好话,但嘴里却悄悄的在骂她,“煞笔!太缺德,哪儿有这样开玩笑的?当时让你丫差点吓死老子。”
开玩笑是要有分寸的,像这样的玩笑我看还是不要开。这也是遇到我,经常跟鬼打交道有抗恐怖心理,要是换别人百分之百被吓死。
现在忧伤承认了一件事,等于给我添了一个坑。但是昨晚上敲我门的人是不是她呢?我还没有问她,也许也是她干的。
于是,我问她:“昨晚上是否敲过我们的房门?”
忧伤当场否定,说没有,我哪里有闲心去你们家敲门?不会的,应该是别人干的,你好查查吧。
我摇了摇头,心想如果忧伤不承认是她敲门,那么想找到真正的敲门人就显得很难了。尤其那个敲门人口口声声要找一个叫黄茂森的人,这个人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神秘人物,敲门者找他干吗?为何非要找他?
稍停了一会儿,我突然又问忧伤:“你认识一个叫黄茂森的人吗?”
忧伤当时“呃”了一声,好像也很惊讶,然后才慢慢的说:“认识哦,你想认识他吗?我可以帮你牵线的。”
我一听这话,好激动啊,马上回话道:“想!非常想。只要找到黄茂森,我就能知道是谁昨晚上在敲我门的房门,目的何在?”
忧伤立刻说那跟我来吧。
紧跟着,我的手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拉住,整个人就像是在穿越一样,直接进入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陌生地方,我想这里一定忧伤生存的地方,所谓的冥界。
我以为在冥界忧伤还和今天白天看到时的样子相同。结果不是那样,她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但说话很清晰,和白天时说话一样。
这样我虽然捕捉不到她的真面孔,但能听到她的说话声,心里也算踏实一些,证明她实实在在的存在。
我此时不知道她带我要去哪里?不过知道她是带我去找一个叫黄茂森的人,这个人很神秘,我一直想找到他,却无法找到。想不到忧伤认识他,这让我很欣慰。
我俩上了一辆汽车,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忧伤坐在驾驶的位置。我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但车照样发动,前行。
妈呀!一切都好诡异啊,这难道就是我想像中的冥界吗?一片黑暗,路边有树,一直沿着马路都有,可是每棵树都是枯死的样子,光秃秃的连一片叶子都看不见。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个很难搞清楚。
开始时我真没有看出来马路边这些树是树。还以为是人,只剩下骨架的人,它们像士兵一样守卫着什么。
那一刻我显得很紧张,很不安,毕竟我来到了冥界,这里是死人才去的地方。现在我这个活人突然来光顾这里,我不胆怯都是胡说。
现在距离这些树近了,便都看清楚了,害怕的心理才渐渐的消散。
这时,我也有了胆量和忧伤对话,问她要带我去哪里?
她回答说:“你不是要找黄茂森吗?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冥界在我的眼里非常的萧条,根本看不到有高大的建筑出现。除了一条公路,四外都是荒芜一片,我连根草都没有看见。
虽然路边有树,但树全部都枯死了,和没有一样。
我很纳闷,鬼按说也要睡觉的,可是他们都住哪里?现在我除了接触到忧伤这一个鬼,再没有看到第二个鬼。
汽车继续不停的前行,黑暗中就怕忧伤不说话。只要她说话,我才能知道旁边还有个人,不至于那样提心吊胆。
也不知道汽车开出了多少里地,忧伤突然开口说话,“前方500米有一座宾馆,黄茂森在里面当老板。”
“哦,这个黄茂森还是个大款?”我心理嘀咕道,然后我顺口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是我表哥,我怎么能不认识他?”忧伤快速解释道。
听了她的话,我心理不由得“呀”了一声,“怎么黄茂森会是忧伤的表哥?简直太巧合了,那昨晚上敲门的人又是谁?他为何要找黄茂森?那个敲门人和黄茂森是什么关系?”
这一系列的问题都被我拽了出来,不过忧伤无法断定昨晚上敲我们房门的人是谁?
就在这时,我的眼睛在黑暗中扫视到了目标。正前方有一个模糊的、高高的、不好辨认的物体。随着汽车向它逐渐靠近,我期待的心恨不得马上弄明白它是什么东西。
荒芜的野外突然有这样一个高大的物体出现,无疑会使人产生好奇的心理。
但这种好奇逐渐在消失,因为我慢慢的看清楚它的轮廓,就是一座高大的建筑。
“忧伤,你说得那家宾馆就是这里吗?”我突然问道。
“是的,这座楼就是表哥黄茂森开得宾馆。”忧伤幽幽的说。
我感觉很吃惊,心想:“这样荒芜的地方开一家宾馆,到哪里能有顾客?这不是一座空楼吗?它是靠什么盈利的?”
忧伤把车停在宾馆的前面,然后我看到车门开了,知道忧伤已经下了车。然后我也打开车门下了车。
“走吧,我们进里面吧。”忧伤一边和我说话,一边又牵住我的手。
里面黑黑的一片,忧伤不知道从哪里找到开关,大厅里立刻亮了。
我定睛一看,底层原来是餐馆,还真有客人吃饭。稀稀拉拉,大约有十几个人坐在那里在吃饭。
刚才忧伤要是不开灯,他们就是在黑夜里吃饭,谁知道他们黑灯瞎火的是怎么吃得饭?
我觉得很奇怪,反正是跟人间大不相同。细一想,这里为何要叫冥界呢?肯定要和人间有区别。
妈呀!原来冥界宾馆是这个样子?我要是坐在这里吃饭,估计能吓死。别说黑着灯吃,就是开着灯我也受不了这里气氛。
吃饭的顾客全部都背对着我和忧伤,看到我们进来,他们也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就像几个没有耳朵的人坐在一起吃饭,他们根本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
我不知道黄茂森在几层,只是跟着忧伤往前走。当我们和这些吃饭的客人距离5米远的时候,他们开始骚动不安起来,乱换位置。
我细看这些人,全部是残疾人,有缺胳膊缺腿的,还有的只有半个身子,半颗头,半个肩膀,半个屁股,坐在那儿。
我不由得“啊”的一声,心想上帝没有这样造人的哦!难道冥界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好奇特、好诡异啊。
好在他们都不让我看脸,如果面对我,估计能把我当场吓死。
惊愕中,我朝吧台前面站着的那位女服务员看了一眼。谁知道她也是背对着我。
不过墙壁上有个镜子,我从镜子里看到了那位女服务员的长相,她居然没有鼻子,只有一只眼睛长在鼻子的位置,下面就是一张鲜红的嘴。
我看完,心又开始颤抖起来,都恨不得逃出这里。
然后我急促的问忧伤,“黄茂森在哪里?我好想离开这里?”
“为什么?刚来就走?你不会有病吧?”忧伤指责我道。
我立刻不言语了。
接着,她带着我向二楼爬去,我再回头看刚才一楼的餐厅,有两扇门忽然自动关上了,门缝里夹着一个鲜红的肉鼻子。
该死的,谁的鼻子这样倒霉,竟然被夹在这里?好残忍啊。
看完后,让我大喘气。虽然脚步一直不停的跟随着忧伤的影子在向二楼爬,但脑子里依旧想着那条恐怖门缝夹住的那个鼻子。
二楼以上应该是住人的房间,可是看不到一个人,也听不到任何动静。感觉比太平房还要寂静。
然后我猜想,既然整个宾馆空无一人,这应该是一个已经倒闭了很久的宾馆。
我再细细的观察,二层大厅很脏乱,犄角旮旯都能看到蜘蛛网和爬行的蟑螂。墙角有一排沙发,灰尘厚的快能制做板砖了。
忧伤也没有在二楼停留,而是带着我上了三楼。接着,我在想难道黄茂森一个人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