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尧宸的这句话让她回忆起了在晕倒之前,他那声变调了的柠柠,就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害怕,惊慌。
突然之间,觉得非常幸运,没有了叶家,也没有了南煜,但是能够遇上了他,这样也就足够了。
叶馨柠对着厉尧宸扬起嘴角,满眼都是她自己不知道了柔情,无声地给了他一个承诺。
“手术结果怎么样了?”
闻言,叶馨柠感觉到与她的手紧紧相握大手顿了一秒,转瞬即逝,但她还是准确地捕捉到。
心底突然冒出一阵一阵的凉意,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离开这张柔软的雪白大床,不敢置信地看着厉尧宸的表现,“不是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吗?”
厉尧宸有力的手臂挡在她的身后,防止叶馨柠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眼中是叶馨柠不想看见的疼惜。
“的确是这样的,但是由于你母亲长时间地摄取某种药物,可能会一直昏迷着,并不确定到底会是什么时候醒来。”
“怎么可能?”叶馨柠喃喃自语,身体和意识都在本能地拒绝这个答案,猛地用力抓住厉尧宸的手臂,仿佛只要多用力,便会从厉尧宸的口中听到她想要的答案。
“一定会是你听错了,妈妈她怎么会吃这种药呢?她一直都是非常坚强的母亲,她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找到了那个可以掩饰的借口,叶馨柠惊喜地看向厉尧宸,“绝对是这样的。是吗?”
没有得到她理想的答案,面前的男人一直都是一张冷静的表情,墨黑色的瞳孔中只能看见他的疼惜与包容。
叶馨柠呆呆地放开了手中紧握的手臂,垂着头,一言不发。
“柠柠,只不过是会醒来的晚些,她并没有离开你,你需要努力快乐的生活,你母亲才会想要更快的醒来看你。”
叶馨柠就像是入定一样,丝毫没有给他回应。
厉尧宸抬起她的下巴,却发现叶馨柠的满脸都是泪水,无声地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墨黑的眼眸紧紧一缩,拇指一点一点地抹去脸颊上的泪痕,但还是无止境地流了下来,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哭,每一次都会让自己的心更疼。
蓦地,厉尧宸紧紧将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的叶馨柠抱在怀中,声音暗哑,“乖,不要哭了,我会心痛。我会一直陪着你一起等,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有我。”
叶馨柠终于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可是,她为什么吃药,而且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厉尧宸松开手臂,将叶馨柠的脸扶过来,面向自己,“所以你现在要振作起来,弄清楚知道吗?”
叶馨柠眼中的痛苦让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能够舌战群儒的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只能一点一点地吻住那一滴滴炙热的眼泪,甚至开始威胁她,“不许再哭,”
“可是我该怎么办?都是我以前忽略了她,只知道待在学校,都不知道回去去看她。”
“所以你现在要振作起来,弄清楚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如果你母亲真如你所说的是个坚强的人,那么你现在更应该弄清楚事实的真相。”
虽然在叶馨柠的记忆中,母亲是一个非常柔弱的南方女子,但是她又能孤身一人来到北方,不惧爷爷奶奶们的反对,毅然绝然地嫁给了父亲。
当父亲离世之后,她曾遭到过家里的各种排斥,但都是母亲一步一步的挺过来,所以叶馨柠坚信不会是她自己选择吃这个药,那么只可能是外人故意这样做的。
那么在叶家老宅的那么多人当中到底会是谁设计安排的。
那么这一次晕倒也绝非偶然。
叶馨柠求救般的看向厉尧宸,“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厉尧宸看向窗外,视线变得非常模糊,嗓音依旧是掌控一切的自傲,“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消息我会再告诉你,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地更好才是你母亲最想看到的。”
“我什么事都不做吗?”
一声轻笑,望向怀中的小女人,“做了,就是过的好好的,事情总会有真相大明的那一刻,只需要等待我。”
叶馨柠不敢置信地再问厉尧宸一句,“就只是这些?能够发现些什么呢?”
“你过得开心了,他们才会蠢蠢欲动。”
继被安排成为保镖之后,袁润凯又被厉尧宸安排成入室盗窃的“盗贼”,他觉得以后放假后他还是自动离得远远的,不然不知道下次又会被安排成匪夷所思的角色。
抱怨归抱怨,但是职业习惯让他不管是做什么都会做的十全十美。
今天他来的时候,刚好叶宅里的人都去南家参加某个家庭聚会。这大大方便了他想要做的事。
来之前他已经大致清楚了叶家的分布。一楼是客房还有佣人住的地方,叶馨柠和她母亲这些年都是就是住在一楼;二楼是叶家老太太住的地方,基本上就只有专门照顾他们的人才会进去;三楼就是叶氏集团现在的掌门人-叶儒致和他老婆女儿叶玲住的地方,房间都比较大,但结构都非常简单。
而四楼,根据他现在所掌握的东西,就是空旷的,没什么人住。
来之前,厉尧宸就丢了一句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这让袁润凯觉得很无语,他怎么知道到底什么东西在他眼里就是奇怪的东西。
所以,现在他只能自由发挥,到处翻翻到底什么事奇怪的东西。
在短时间之内,翻遍这个还算大的府邸还算是有点挑战,内心还是有些小小的兴奋,他已经很久没干过这种翻墙偷偷摸摸的事了。
黑暗中,一道快速的影子迅速跨过叶宅的围墙,落地悄然无声,进入草地之后,一个快速的攀登,瞬间上了二楼,黑夜中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一楼的人们依旧在说说笑笑,丝毫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袁润凯快速的查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