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拳馆里面来了踢馆者,大师兄王朗刚好不在,今天师傅回来必定会发怒,也不知道王朗怎么渡过这一关?”
萧峰一路上边走边在想,嘴里塞着一个烧饼,吃得津津有味。
大师兄和萧峰本来就不对头,若是能看到大师兄倒霉,萧峰倒是很乐意。
一个烧饼吃完,他也刚好走到了洪武拳馆的门口。
拳馆的门正开着,不过萧峰看到在拳馆的门口贴着今天所有学员不上课休息的通知。
“看来师傅是真的发怒了。”
萧峰心想:“自己可一定要规矩一点,别被牵连到那事中。”
走进拳馆,看到几乎拳馆里的各位关门弟子几乎都已经到了,在拳馆的大厅站成一排,看到萧峰进来,楚可冲萧峰吐了吐舌头,示意萧峰乖乖地站到她的身边,不要乱说话。
一身白色武道服的杨望真站在那里,像一棵苍松一样,不怒自威,他颇具凌厉的目光扫过站在自己前面的一排排弟子,缓缓的开口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说说昨天的事情吧。”
杨望真将目光放到大弟子王朗的身上:“昨天我和朋友相约出去踏青,没有想到拳馆里竟然来了踢馆者,如果不是萧峰挺身而出,恐怕拳馆的招牌都要被人家砸了,虽然拳馆侥幸躲过一劫,但是我仍然要问一句,这件事情是谁的责任?”
“扑通!”
杨望真的话音刚落,大师兄王朗,二师兄张华,三师兄马钰,三人齐齐跪在地上。
“师傅,是徒儿学艺不精,丢了师傅的脸,求师傅责罚?”二师兄张华低着头承认错误道。
三师兄马钰也急忙说道:“求师傅责罚。”
“师傅,我擅离职守差点酿成大祸,求师傅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不要把我撵出师门。”大师兄王朗知道这次他的罪过最大,生怕被杨望真赶出师门。
果然,杨望真沉思了一下:“王朗,你从小就在我这里学艺,而且在众位师兄弟中,你的技艺是最高的,念在你昨天也不是有意离开拳馆,我就扣你半年的工资作为惩罚吧。”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大师兄王朗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来。
他原以为这次师傅非得把他赶出师门不可,现在听说只是罚了半年的工资,虽然同样让他有些肉疼,但这惩罚简直是轻了太多。
跪在两边的马钰和张华脸上也突然轻松了许多,连罪过最大的大师兄都被师傅留下了,那他们两个这次肯定是能够安然无恙的度过风波了。
一时之间,原本凄苦的气氛一下子被冲淡了不少,就连周围的人也都认为马钰和张华算是逃过一劫。
谁知此时杨望真的脸色一沉:“老二张华,老三马钰学艺不精,输给了踢馆者,丢了老夫我的脸,你们实在不适合学拳,或许另谋出路才能让你们大展宏图。”
听到这话,众位师兄弟脸上都是一惊。
师傅杨望真这是什么意思,放过了罪过最大的大师兄,难道要开除二师兄和三师兄吗?
原本已经露出一丝轻松的张华和马钰像是一下子又掉到了悬崖底下,心都凉了半截。
“师傅,求求你不要把我逐出师门。”
“是啊师傅,我日后一定好好的刻苦练习,绝不给师傅您丢脸。”
杨望真摇了摇头,从兜子里掏出两张银票放到桌子上:“这些钱是你们两年的工资,你们拿着去做一些小买卖吧。”
说着,杨望真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徒弟也算是从小跟他学艺的,不过这次的事情实在是让他大为恼火,而且学了这么长时间的拳,连门都没有入,杨望真早就不对这两个徒弟报什么希望了。
张华和马钰此刻心已经掉到了谷底,脸色苍白,面无人色。
他们俩人也都是贫苦人家出生,在拳馆里好歹是一份体面的工作,若是被赶出拳馆,那他们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师傅杨望真说的虽然简单,让他们拿着两张银票去做小本生意,可当今社会兵荒马乱,尤其是那些帮派横生,若是没有背景做买卖,别说赚钱,很快就会被人家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而且作为一个学武者,被逐出师门,名声都臭了,从此再也不会得到武术界的承认。
师傅这不是逐他们去出拳馆,这是让他们去死啊。
张华和马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中充满了绝望。
从今以后难道自己又要回村里种地,给地主打工,过着父辈那样永无出头之日的生活?
可是师傅杨望真明显已经决定了,就算他们把头磕破,杨望真也不会回心转意。
“怎么办?”马钰失魂落魄地说了一声。
张华摇了摇头,一行泪水从眼角流下,这是对命运的绝望和屈服。
“师傅,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就在这种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萧峰竟然开口说话了。
因为萧峰昨天保住了洪武拳馆的招牌,所以杨望真对萧峰颇为和蔼。
“萧峰啊,有话就说,你是我们拳馆的功臣,师傅还要好好奖赏你呢。”
“师傅,我不要什么奖赏,我只想让师傅留下二师兄和三师兄。”
萧峰这话一出口,整个拳馆的人都非常的惊讶,尤其是张华和马钰二人。
这么多师兄弟都没有人肯为他们二人说句好话,到头来却是萧峰这个他们曾经看不起的小师弟站出来帮他们求情。
“求情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他们二人学艺不精,在武道上没有上进的心态,纵然再留在拳馆,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我逐他们出师门也是为他好。”
师傅杨望真的话很坚定,几乎堵死了萧峰求情的余地。
若是一般的弟子听到这里就直接闭口不言了,毕竟求情的话也说了,算是仁至义尽,若是再说的多了得罪师傅,那就不值得了。
可是萧峰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退缩。
“师傅,你这话说的不对。”
“怎么?”杨望真皱了皱眉头,萧峰竟然敢质疑自己这个做师傅的不对,这简直是胆大包天。
天地君亲师,师傅如父,子不言父过,萧峰竟然敢说师傅不对,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若是这个在十几年前直接可以以不孝之罪下狱,而且会遭到万人的唾弃。
忠,孝,义,这三条乃是至高无上的人伦大义,江湖之人尤其推崇这三条。
萧峰现在的所为,简直就是在陷自己于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