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高空婵娟遮帘闭户,早早的就歇息去了。天际显得有些阴沉,似乎都能滴下水来似的。
暗阁,一黑衣男子,负手,站在大堂下面,定定的望着正堂上的宝座:一张披着虎皮的座椅,虎皮从座椅头上披下,四个座椅露出,隐隐的透露着虎皮椅子下是金丝楠木的材质,定睛一望,虎牙闪着诡异光芒,让人望而生畏。
“禀告阁主,属下回来了。”不知何时,一蒙面男子早已单膝跪在黑衣男子的身后。
“说,我想听听过程。”黑衣男子吐言,让人丝毫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个‘同福客栈’的贼匪都是容齐儿一人所杀。”蒙面男子低头回复。
“是容齐儿?就凭她一人杀了那么几个壮汉?不要告诉我,她力能扛鼎!是你出手了吧?”黑衣男子依旧波澜不惊。
“阁主英明,的确是在下助容齐儿药倒他们的,但是,人却是容齐儿亲手手刃的。”蒙面男子抱拳继续回复。
“的确够狠辣啊!是个做杀手的好苗子,我倒是有几分开始欣赏她了。”黑衣男子显得有几分激动,跨步上了台阶,稳坐在了虎头椅子上。
主座上没了动静,蒙面人有些胆颤:前几天,那血腥的一幕就是在此处上演的。
虽然作为一名杀手,对于血腥本该熟悉并疯狂迷恋上才对。但,那次却是丝毫没留一滴血,人就没了。
记得那日,一与自己身份差不多的一位杀手,因没能完成阁主的任务,阁主便一针封侯,淡淡的扔下一瓶化尸粉,迈步,转角,消失于众人视线中。而一切显得那么如无其事。
那银色面具寒光阵阵,让众人望而发抖,却只能偷偷的在心里,猜测,害怕。
蒙面男不想死无全尸,欲咬破口中的毒囊自尽,望阁主能留几分薄面,能送个全尸。
座上黑衣男似乎提前一步察觉,抛出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定住了蒙面男:“怎么,招揽容齐儿失败,想自尽?”
拾起茶盏,微啜,等待蒙面男的说辞。室内蜡烛如豆,微风袭过厅内,熄了好几盏座灯。
蒙面男心更是暗了几分:“属下没资格决定自己的性命去处,一切听从阁主发落便是了。”心如死灰,不想挣扎了。
跪着求生,跪着求死。一死百了,解尽恩仇。
“行了,容齐儿并非常人所能撼动的,这不是你的过失。”黑衣男放下茶盏,只身直直的走了下来。
“你的穴到了时辰,自会自己解开,你就好好的呆在这里想想如何紧紧的跟踪容齐儿而不被发现吧!”语毕,黑衣人已不见踪影。
虚惊一场,蒙面人不知该喜还是忧,汗浸透贴身内衣,额头也大汗饱满,颗颗晶莹。
解穴后就洗澡,既然重生,那就再次重新开始… …蒙面男眼中透出重生的喜悦:“解穴时间快到了呢!”暗暗鼓励自己。
“人心都是会害怕的,有时候需要哄哄她。”蒙面男觉得。
内堂,黑衣男子此刻换上了一整套玄青色服饰,腰间别着几个小香囊,走起路来,随身摆动。放远望去,远处立着一棵梨树,满身素衣。黑衣男子喃喃自语:“梨花,又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