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三年的情感,又岂是自己一句当成做梦一般,就可以完全忘却的?
听到自己期盼的赞美话语,变成了冰冷的斥责,夏琪的心,再一次的低落到了极致。盼着的新婚之喜并没有到来,自己能够得到的只是一种冰冷的折磨,夏琪不由得幽幽一叹,自己到了这一步,还得留在他的身边,究竟是在期盼什么呢?
离开吗?可是,父亲又怎么办?
“皇甫明浩,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痴心对你,三年以来,用心用力,极力以致,可是,你叫呢?你现在为什么要这样?而且,还有连累到我的家人,还要连累到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你这个疯子,究竟为什么?”夏琪对着皇甫明浩,再一次的,朗声斥责着,蜷缩在床头,一双眸子,恨恨的瞪着皇甫明浩,似乎是恨不得,能够扑上去,将这一个男人,狠狠的咬上一口。
想着自己身上的痛楚,那一处处的伤痕,夏琪的身体,又是一阵痉挛。身体上的伤痕,始终都会有着恢复的一天,可是,心灵上的伤痕呢?又什么时候,才能够有着康复的时候?也许,人心最初的时候,是完整的一块,只是在一次次的受伤之后,会伤痕累累,四分五裂。而到了最终,要么,人会变得冷酷,让那心也强硬无比,不会再受到伤害,要么,心会在四分五裂之后,在无边无际的伤害当中,最终,被湮灭吗?
“闭嘴!现在,你给我听好,我就来告诉你,你心目中的好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皇甫明浩愤怒的打断夏琪的话语,扯开衣柜的一角,露出里边的保险箱来。
夏琪虽然感到满心屈辱,此时,却也惊讶的看着皇甫明浩,看着他,究竟要做什么。皇甫明浩当着夏琪的面,输入一番密码,打开了保险柜箱,拿出一张有着血红手印的纸来,扔到了夏琪的跟前。
“你自己看看吧,然后,再来跟我讨论,我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你,对待你身边的人!”皇甫明浩冷声斥责着,毫不掩饰自己的痛恨之意。
夏琪疑惑的伸出手,将那一张纸给拿在了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这纸末端的两个人名:上官青曼和夏浩宇。人名上盖着鲜红的指模,虽然指模已干,可是,却也依然的是有着一丝血腥的味道!
“你的母亲,我的父亲?”夏琪疑惑的说着话,望向皇甫明浩。
“闭嘴!我没有母亲,这个女人不是我的父亲!她只是一个耐不住寂寞,和别的男人乱搞的无耻女人!对,你也是一样的女人,你也是这样的女人!”皇甫明浩咆哮着,声声怒吼。
夏琪吓得身子再次蜷缩,不敢去望皇甫明浩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边,在刚才,似乎是要喷出火焰来了一般,那一双眼睛里边所带着的恨意,让夏琪感到惶恐。那一双眼睛,在刚才的时刻,似乎是流露出血红的色泽来,皇甫明浩整个人的身上,在刚才的瞬间,流露出一种嗜杀的气息,让夏琪发自内心的不安。
“继续,看下去,我要让你明白,我为何会这样对你!”皇甫明浩用力的闭紧了双眼,嘴里边,颤声的说着话,他的声音透露着他无法压抑住的愤怒,他的身体,甚至都在颤抖。每一次,提到那个男人,他就忍不住发狂,而提起那个女人,他甚至是忍不住,想要杀人。
为什么,自己最为依赖,最为依靠的女人,到头来,却给自己带来这一种,让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承受的痛楚。这,将会是一生一世的痛,也许,任何的报复,任何的发泄,都没有办法,抵挡住内心受到的折磨吧!
在皇甫明浩的怒喝声中,夏琪更是无法自抑,不由自主的,将那张散发着血液味道的纸给展开,从头看了起来。
夏琪一边看,一边身子颤抖着,这张薄薄的纸上写的东西,让夏琪感到了更加的恐慌。
皇甫磊酒后驾车,死于车祸的事情,是我们二人合谋,在他的酒中加了药,让他驾车时失去控制,从而身亡。我们二人长期私下有来往,皇甫家的产业,好多都被转到了夏浩宇的名下,皇甫明浩被送入封闭学校,也是我们二人商量的,原本想要干脆害死灭口,只是,后来没有下手……
夏琪看着这一张纸,纸上的字迹,显得有些潦草,文笔也有些不顺畅,可是,夏琪却认得出来,这纸上的字,是自己父亲的笔迹!
夏琪看完这一张纸,感觉自己的耳朵边上,轰隆一声巨响,脑中,一片的空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父亲,勾引了皇甫明浩的母亲,去做下的?那一个一脸慈祥,自己依为一生骄傲的父亲,居然,会做下了这么多的事情?
污人妻,害人命,夺人财,这些,都是他做出来的吗?
“皇甫!”
夏琪嘴里边颤声发出了一声呼唤,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究竟是怎么样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实给震惊,自己是悲哀的,不是吗?父亲是这样的一个人,自己却对其崇拜之极,还被瞒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是,眼前的这个他,不是更加的悲哀吗?这一个男人,岂不是更加的值是同情吗?为何他会这般对付自己,原来,只是因为,自己家欠下他的吗?
唤出皇甫明浩的名字,夏琪却再也没有办法接得下去,嘴唇颤动着,自己究竟应该说什么样的话语,她不知道,只知道一点的是,自己对于眼前的这一个男人,是不是,真正的错怪了?
“对不起。”
嘴唇颤动着,夏琪终于是再次的说出了话,只是,这一次说出来的,就只有‘对不起’这三个字眼。是自己对不起他吗?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算是自己‘对不起’他了。可是,似乎想遍了千言万语,自己能够在这一时刻,可以用上的话语,除了这‘对不起’三个字眼外,再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语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