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却不怎么如意。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等会儿打电话给韩榆,让他到时候一起带过来。”
团长似乎没有留意到林七月那巴巴的眼神,想了一想,做出决定。
紧接着,未等七月回答便双手摁在沙发上作势要起身,并干练地一问,“好了,没问题了吧?”
“好,没问题就散了吧,通通回去收拾好行李,等会儿出发去帝北,我去办退房手续。”
说完,沙发上哪里还有团长的屁股?其他成员见了,也是纷纷站起身来,跟着团长走了出去,留下一脸生无可恋的林七月,还有徐婉清。
“七月,你怎么了?”
徐婉清见林七月这样子,不忍用手指轻戳了戳她的手臂,试探地一问。
林七月目望前方,无力地摇了摇头,恍惚问,“婉清,你说帝北为什么偏偏资助我们乐团?”
“嗯?你问我为什么?这件事情不是你谈下来的吗?”
徐婉清并没有回答林七月的问题,而是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问题是,林七月也觉得很奇怪啊,明明昨天她和穆北叔叔是谈崩了,现在这个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半响,林七月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否认。
徐婉清见了,明显一愣,不过看到林七月那闷闷不乐的样子,便也没多问,自觉地转回了刚刚的话题,正经地回答林七月。
“我听团长说,帝北集团那边今年打算往音乐这方面进军,这次邀请了很多乐团来表演,最后选定了我们。对于双方来说,这当然是双赢的局面了,帝北出资打造我们,把我们乐团推向一流,给我们最好的资源,而他们也打响了进入音乐圈第一炮。”
原来,命运真的就是这么奇妙。
凌穆北苦苦找了林七月两年都没有结果,最后却是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林七月自己回到了清城,出现在他眼前。
什么乱七八糟的,徐婉清不停地说了一大堆,然而林七月根本就没在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在想的,只有一个:现在怎么办?怎么样离开?
接下来的一天,林七月就是带着这么一个烦恼,云里云雾地跟着乐团去了帝北,后又跟着乐团去了集体宿舍。
一路上,团员们的惊叹声可谓是滔滔不绝,什么乐器很好,环境很好,宿舍很好之类的,都快要夸上天了,但这些,通通都没有走入林七月的耳朵。
直到傍晚来临,晚霞染红周围的白云,落日渐低,林七月才想起凌宸北说的话,动身出发凌家。
林七月到达凌家时,天已是黑乎乎的一片,唯独那座宛若城堡一般的宅子是灯火通明的,十分闪亮,照耀着周围。
望着这幅风景,林七月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向往的表情,此刻她的心情是激动的,因为等下就能够见到她所爱的人了。
她想,尽管要再次离开,但还是可以奢侈一回。
迫不及待地,她快步踏入大门,踏上熟悉的花园小路,被五彩缤纷的花朵所包围着。
今日的花园,十分宁静,平时负责打理的人也都无影无踪,林七月没有多想,只是加快脚步地往房子那边走去。
又是过了一会儿,林七月终于到达,站在门前,依稀可以看到整齐摆放在大厅里的少部分家具,这让林七月变得越发紧张。
她双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后,壮起胆子走了进去。
“七七。”
这时,一道甜美又温润的女声传来,林七月身子一顿,霎时停住了脚步。
程语妈妈……
迎面走来的一个女人,正直直地望着她,眼神中充满了迫切和思念。
她,凌家的少奶奶,她的养母,一个恬静优雅,温柔可人,让人羡慕的女人。
她缓缓来到她面前,林七月蠕动了下双唇,刚想说些什么,她却拉起了她的手往餐桌那边走去,并抢先一步说,“来这边坐下吧,妈妈给你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说话从不会过于激动或失控,就连举止间也是尽显优雅。
林七月跟在身后,默默不语,只是紧紧盯着女子窈窕的身影,让她倍感温暖的身影,直到两人来到了餐桌前。
一坐下,林七月扫了一眼对面,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
只见凌宸北手里拿着平板,程语在弄着餐巾,两人的表情都十分淡然,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如往常一般平凡。
“回来了?那开动吧。”
凌宸北一个抬眸,见到她来了,放下平板,露出温柔的一笑,吩咐道。
林七月露出颇有些僵硬的一笑,乖巧地点了点头,拿起碗筷,开始吃了起来。
接下来,三人都未曾多说什么,除了时不时地为对方夹菜以外,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但奇怪的是,气氛没有丝毫的压抑,也不会觉得产生了距离感,可能是对于七月而言,爸爸妈妈坐在对面,那就足够了。
约莫着过了二十分钟,三人吃完了晚餐,凌宸北猜想,两母女肯定有很多话要说,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回书房去了。
而程语,则是拉着林七月到了沙发那边坐下。
“七七,听你爸说,你进帝北工作了?”
好巧不巧,程语问的第一个问题正中林七月的头疼之处。
林七月心里叹了一口气,不否认地点了点头,“嗯,对。”
程语似乎是留意到了女子的那细微的变化,关心地温声问,“怎么了?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去你穆北叔叔公司不好吗?”
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林七月在心里果断地回答,可在现实,她却不是这样。
只见她露出一个坦然的笑容,摇了摇头,假装用轻快的语气回答,“不是啊,很好。”
消失两年,已经是足够对不起程语妈妈了,如今好不容易见面,不能再让程语妈妈担心,应该抓住机会,好好珍惜时间。
这么想后,林七月的心情突然茅塞顿开,变的有些舒畅起来,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清脆得如银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