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的酒吧除却追着韩子铭跑了的，还剩稀稀啦啦的几人，这几人中包含了顾念琛、柳艺笙、殷宸睿。

殷宸睿纵横情场多年，瞧着这微妙的气氛，再回想着照片中女子的背影……他唇角勾起抹邪魅的笑，主动和柳艺笙搭话，“你好，我是念琛的朋友殷宸睿，你是他的学生？”

“也不算是，我只是比较喜欢古典文学，前几日恰好听了堂顾教授的课。”

“哦，原来如此。”殷宸睿微微拖长尾音，透着点儿暧昧，“你叫什么名字？”

“柳艺笙，柳树的柳，艺术的艺，笙箫的笙。”

柳艺笙，顾念琛，殷宸睿在心头念了遍两人的名字，只觉单就这两名字，是十分般配的，再瞧着人，虽非绝色，但胜在模样清秀，眼底澄澈干净，并非是个有心机的，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绝非同流，若念琛同她在一起，倒也不错。

“好名字。”他夸赞，抬腕看了眼时间，“和美人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一步，你们聊。”

旁人都走了，柳艺笙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得找了个话题，“顾教授，你让我写的那往篇论文我早就写好了，只是去交的时候你不在，要不你给我个你的邮箱，我回去发给你？”

“不用，你直接交去办公室，会有人收。”

顾念琛似看破了她的意图，语声清冷的不容人有半分靠近。柳艺笙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并没有追求人的经历，也不擅长同异性相处时找话题，绞尽脑汁想了想，觉得顾念琛之所以对她这样冷面冷眼，估摸和上次她强吻他有关。一个男人当众被女孩子强吻，这的确有失颜面，指不定她在他心中就是个女流氓的定位。

她虽对自己好不容易彪悍一回的英勇事迹持褒扬态度，但在“受害人”面前，她觉得她还是有必要道个歉，形象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那个……那天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情不自禁。”话一出口，柳艺笙就发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用“脑袋被门夹了”或是“脑袋被驴踢了”也比“情不自禁”四个字要好得多。可惜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果然，不待她进行补救措施，顾念琛就冷冷的说，“‘情不自禁’？看来柳小姐经常情不自禁。”

“不是。”柳艺笙赶紧解释，“我也就只对你情不自禁了。”

“……”

她说完，空气瞬间诡异的静默。

柳艺笙默默在心头哀嚎，“她都说了些什么啊！”

“走吧。”最终是顾念琛打破了沉默。

“去哪里？”柳艺笙起身跟上。

“送你回家。”

柳艺笙坐在副驾驶，旁边就是顾念琛，不大的空间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着檀木香萦绕在她的鼻端，柳艺笙只觉周身毛孔都跟着舒张开来，胸腔里的心脏亦不由得加快跳动。完了完了，难不成真的栽进去了？

她不着痕迹的抬手紧握安全带，实则借此挡住狂跳的心脏部位，害怕被身旁的顾念琛发现。

车停在楼下，柳艺笙想要赶紧逃离这密闭空间，她怕她再待下去，又要控制不住的“情不自禁”了。

她力持淡定的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淡定的说了句，“谢谢，路上开车小心。”淡定的徐步上楼，然后……在看不见的转角处，一口气直奔五楼开门入内。

怀着做贼的心虚没有开灯，柳艺笙摸黑小心翼翼来到窗边撩起个帘缝朝下看，楼下空荡荡的，顾念琛的车已没了踪影。

这么快就走了啊……心头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她“唰”的下拉开窗帘，今晚月圆，银辉将夜晚覆上层朦胧色，瞧着浪漫又旖旎，柳艺笙满眼皆是柔情，她想，她的爱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