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罗闻言只是含笑,晋妃已经这样认为,自己也不必去多解释了。
闻赤焰此时突然开口问晋妃:“怎么不见和阳来?”
晋妃掩唇打趣闻赤焰:“那样多的皇子中,就数你最宠爱和阳,她还在宫中呢,说是这两天还冷,不想动弹。你也知道的,她最畏寒了,近来又是贪玩染了些风寒。”
“叫她在宫中多放些火炭,总是这样不听话。”闻赤焰虽是口中埋怨着,可哪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不,夏日里就该行及笄礼了,眼瞅着你们长得这样快,我觉得自己真是老了。”晋妃叹道。
李素罗在一旁说道:“母妃哪里的话,素罗瞧着母妃还是花一样的美丽,哪有半分苍老呢。”
晋妃眼中浮起淡淡的笑意,扬手让手下的丫鬟碰上一只锦盒来。她将锦盒打开,里头是一枚赤金坠双福锁片的项圈,装饰大方典雅又见奢华,一看便是名家手笔。
“你与焰儿大婚那日我没有来,这份贺礼来得有些迟了。”晋妃将锦盒推给李素罗。
李素罗见状连忙起身谢过晋妃口中连连道:“这礼物太过贵重,素罗实在是不敢收。”
晋妃又将锦盒推了几分,示意李素罗收下:“本就是贺礼,哪有什么贵不贵重的,你瞧着喜欢便收下就是了。”
李素罗一向不会处理这样的时候,只能求助似的看着闻赤焰。闻赤焰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让你收便收下了,一家人何须这样客气。”
李素罗这才再次谢过晋妃收下了。
三人又说了一阵子话,用过午膳后,晋妃便去歇息了,只留着闻赤焰与李素罗坐在一处大眼瞪小眼。
“我表现的可还让你满意?”李素罗脸上得意洋洋,显然是觉得自己的表演十分完美了。
闻赤焰不想看她一副自得的样子,故意冷着脸说道:“马马虎虎,记着言多必失便是。”
李素罗当着闻赤焰的面撇嘴,十分不满他的口不对心,不过也没往心里头去,只是眼睛一转对闻赤焰说道:“我瞧着晋妃娘娘对于苏姑娘的事似乎有些隐瞒,你可要再去问问?”
闻赤焰摇头:“我了解母妃,她方才说的那些便已经足够多了,我就是再去问也问不出什么的。”
李素罗心中叹了口气:“还以为总算有了突破口了呢。”
闻赤焰突然十分古怪的看着她,眼里尽是探究:“你这样着急婉儿的事,究竟是为何?”
李素罗见他的疑心病又犯了,大大的赏了他一个白眼:“你是为了让苏姑娘死而瞑目我是为了自己洗清冤屈,难不成我还会去找到知情人杀人灭口么?”
闻赤焰只是静静看着她,并不掩饰自己不相信的神情。
李素罗见了便来气,起身便离开了。
可快步走了许久,闻赤焰就阴魂不散的跟在身后,李素罗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了:“你一直跟着我作甚?小心我将你也一起灭口。”
闻赤焰浓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深意:“我随你一同去你那里,若是母妃发现我们不住在一起,之前的一切便是徒劳了。”
李素罗没想到这一层,盯着闻赤焰许久,方才转身同他一同回了自己的院子。
才推开院门,厚厚的灰尘便从房檐上落了下来。闻赤焰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怎得灰尘这样大?”闻赤焰蹙眉,今早来时还未察觉,现在看这院子真是萧索不堪。
李素罗像是已经习惯了似的,拂去自己肩上的尘土,口中尽是冷嘲热讽:“还不是拜某位仁兄所赐。”
闻赤焰这才想起是自己吩咐人将李素罗安置在此处的,面上一热,也就识趣的不言语了。
二人一路进了李素罗的房中,闻赤焰一路皱着的眉总算是舒展开来了。
李素罗也不理睬闻赤焰,将鞋一脱便大字躺倒在床上钻进被窝睡了,就留着闻赤焰一人在床前默默站了许久后行至窗边看书了。
李素罗身为军人,午睡的时间也早就养成了习惯,按时醒来时,闻赤焰伏在桌案上睡着了。她迷蒙着眼发了许久的呆才想起闻赤焰与自己在“逢场作戏”。
秉着扰人清梦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李素罗蹑手蹑脚的起身寻了件大氅为闻赤焰披上,随意翻了下他手边的书。
《黄石公三略》,李素罗除了知晓是兵书以外便一无所知了。
书与看书的人一样无趣。李素罗下了定论后便出门去锻炼了。
最近李素罗的体力有了很大的改善,已经能够做到出拳如风了,这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进步,可见李素罗的这身子看起来弱不禁风,潜力倒还是有的。
这会儿才过了正午,也不会有人出来打扰自己,李素罗索性就开始重修格斗术。之前的招式都是简单应敌的招式,杂鱼还能应付,若是碰上厉害些的自己也只有吃亏的份,有时间还是练一练的好。
李素罗将自己的裙角挽进腰封中,便摆起了架势,一板一眼的开始训练。
闻赤焰出门后,就看着了李素罗裙角高束,鬓发凌乱的模样。他不知李素罗是中了什么邪,一直在做些古怪的架势,身为淮南王妃若是这般模样被人看见了定是会被笑掉大牙的。
想着,闻赤焰便好心上去想将她的裙角解下来。
可他忘记了,此时此刻的李素罗有多危险。
闻赤焰才靠近,李素罗身子微微一滞便出拳迎上他的面门,闻赤焰堪堪避开,伸手将她的手反剪在背后,语气不善的说道:“这是第二次了。”
李素罗听闻是闻赤焰才放松下来,口中不依不饶:“明明是你从我背后出现,非君子所为。”
见李素罗先告起了状,闻赤焰将她推开揉了揉眉心。
“虽是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可是你的力气还不够。”
李素罗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抬眼瞪了他一眼:“就知晓站在一旁说风凉话,有本事切磋切磋?”
李素罗的口吻可谓是挑衅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