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带着叶衍上了车，就一路开车向城外走。叶衍仔细想想，9组的事迹他听过不少，可是9组到底在哪里办公，他居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看着江凡开车又往郊区去，他心里又开始犯嘀咕。跟江凡接触了这不大长的时间，这位大神压根就没有个大神的样子，办事还多少有点不靠谱。他现在很怀疑，自己大概会把他给拉城外去卖了。

“想什么呢？真当我是人贩子啊？”江凡笑着问他。

“没有，没有。”叶衍不知道江凡是怎么看出来的。

“年轻人，你想太多了。今天晚上是个意外，我们没想到你……”

“我怎么了？”

“没事儿，你不适合招魂，八字不合。”江凡也没多说。

“这个还得看八字？你怎么知道我八字的啊？”叶衍又问。

“你小子是十万个为什么呀？”江凡笑了。

“哦，对了，你们今天晚上不是想招回汤晓晓的魂吗？我刚才看到她了。可是另外三个为什么也一起来了？你们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之前没有遇到过。对了，听老夏说，这四起案子都是他带人出的现场，你也在吗？”江凡问他。

叶衍脸色有点黑，觉得这人实在太装了，刚才不是还坐在车上看着他吐的那惨样儿，现在居然还问。但是问话总不好不答吧，只好闷闷的说：“今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出现场。”

“哦，对，你是个菜鸟嘛。”江凡笑了。

“喂！”叶衍很生气的瞪了眼睛。

“跟你开玩笑呢，你这小孩，怎么不识逗啊？虽然没出现场，但对那三起案件不陌生吧？既然一直觉得有点古怪，怎么早没跟我们9组联系啊？”江凡又问。

叶衍仔细想了想，说：“第一起案子，女死者是被火烧死的，本来是挺奇怪，但后来接着就出现了一个被刀刺杀的女死者。我记得当时欣欣姐觉得这个案子并没有太大的异常，所以，没有归类到异常案件中。不过，好像按照欣欣姐的习惯，她也不大可能报异常吧。”

“那是，在人家眼里，我们这都是封建迷信。还不如老夏呢。明白点事儿。这已经有第四个了，估计第五个结束之后，这事儿也就结束了。我们很可能不会再抓到幕后真凶。”江凡冷笑一下。

“快跟我说说。你们到底看出什么来了？”叶衍问。

“她们四个有死在火里的水里的，还有被埋在土里的，还有被刀刺杀的。目前五行凑齐四个金水火土。再凑一个木，就合成五行。这是一种夺魂续命的邪术。等第五个人死了，这个术法就成了。施术的人也就会藏到暗处，咱们无法再找到真凶。”江凡向他解释。

“不是吧，那我们找到他的机会不大了。”叶衍有点失望。

“别担心啊。之前几宗案件的发案频率是怎样的？”江凡又问道。

“第一件跟第二件隔了九天，第三件是隔了七天，然后，到今天，这才四天，频率越来越快。看来连环杀手已经失控了。”叶衍扳着手指算数，他脸长得比较嫩，做这种孩子气的动作反而显得很是可爱。

江凡瞅了他一眼，笑笑，说：“什么叫连环杀手已经失控了？”

“哦，上犯罪心理课的时候学的。当一个连环杀手开始加快杀人频率的时候，应当就是他犯罪习惯失控的时候，离我们抓到他不远了。不过，可能也会增加更多受害者。这是个矛盾。遇到这种凶手，一方面想要快些抓住他，可是又希望有更多的现场，因为有了更多的现场，咱们就有更多的线索。”叶衍叹了口气。

“别担心。咱们有三天时间。”

“怎么说？”

“这种咒术，也是有严格的操作规矩，不是随便想杀人就杀的。现在对我们有利的一点，就是刚才招魂的时候，你不是四个死者的鬼魂都看到了吗？”江凡说。

“没错啊。”叶衍点头。

“那就说明他们还没到最后一步。说明咱们用的招魂术起了作用。在现场，汤晓晓的魂魄并没有完全离体，还有一口怨气。咱们运气不错，这个夺魂换命的术师，应该也是个菜鸟。”江凡说着还看了叶衍一眼。

叶衍扁扁嘴，他很不高兴，自己是菜鸟怎么了？用不用没事儿就提醒一下，还放在这里跟凶手比较一下。

“我让阴悦留下，就是为了把四个女死者的魂全部收回来。她有办法。”

“小悦姐这么厉害？”叶衍有点怀疑。

“不厉害点，能在公墓住的那么安稳吗？没事儿，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慢慢了解她啊。”

“9组到底在哪儿办公啊？你都开出市区了。”

“长寿山。”

叶衍十分惊讶，据他所知，长寿山是个自然保护区，而且是处旅游胜地。为了保护自然资源，就连山区的管理员，都是搭着帐篷住在山里。难道9组的办公室，也是搭的帐篷吗？正瞎琢磨，车就已经开到长寿山下，并没有从进山的大路直行，而是从小路上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围墙院外。

江凡将车停在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按了三下喇叭。过了几分钟，只听得铁门发出“吱呀”一声响，有人从门里将铁门拉开。

开门人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他右腿有些跛，走路不大方便，开门的动作也很慢，江凡也并不着急，直等他将大门完全打开，才开车进院。院子里树木林立，只有很小的位置可以停两三辆车。江凡将车停在最靠院门的树下，招呼叶衍下车。

这时，开门的男人又慢吞吞的将大门重新关上，拿着个手电走过来，在叶衍身上照照，也不说话，就站在一旁。

“震哥，这是小叶，咱们的新同事。”江凡向他介绍道。“这是刘震，叫他震哥就好。”

“震哥，你好！”叶衍赶紧向刘震伸手。

刘震看了他一会儿，也慢吞吞伸出手来和他握了一下。叶衍只觉得解手冰凉，就像是握着死人的手一样。幸好，刘震只是跟他轻轻握了一小下，立刻就松开。江凡却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叫着叶衍就往里走，绕过树丛，就看到建在山角下的防空洞大门。

“这里曾经是战争时期的防御工事。后来保护自然生态，不允许用了，我们就拿来改建了一下。现在是咱们9组的驻地。”江凡介绍道。

叶衍仔细一看，大门旁边还挂着破木牌，上头也不知道是谁很随意的写“第9特案组”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