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肃嘴角抿得紧紧的，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在白未央身上肆意扫视。

“还以为，你是只不咬人的狗，没想到牙尖嘴利。”

白未央脸色黑沉，他居然拿自己跟狗相提并论？

“生气了？”

凌肃呵呵地笑出声，笑意，却不曾达到眼底。

“也对，那样多无聊？”

他忽然如同戏弄宠物似的，用手拍了拍白未央的脸，“很好，我很期待。”

说完，凌肃拉开车门上车，当着白未央的面，冷酷地将门关上。

“去顾嘉那儿。”

凌肃左边的手，死死地握成一个拳头，像是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这条手臂，刚刚，被夏丽碰过了一下……

……

“凌肃你这个神经病！”

白未央泄愤似的喊出来，也不管路上有没有人将她当成疯子。

第二次了！

这个神经病第二次将她扔下！

白未央狠狠地吐出胸口的怒气，伸手摸了摸口袋。

幸好，之前的十公里让她有了心理阴影，她可不敢再身无分文地出门。

伸手拦车，白未央独自回到了苏宅。

戚玥见她一个人回来，皱着眉头上去询问。

“少爷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白未央“呵”了一声，“你家少爷金贵，我不敢过问他的行踪，你想知道自己问他吧。”

她说完，无视戚玥难看的脸色，冷着脸转身上楼。

……

江南高级公寓的顶层，一整层，都悄无声息。

顾嘉晃晃悠悠地走过来，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长褂。

明明很神圣的衣着，穿在他的身上，莫名有种邪邪的痞气。

“今天没有约你的诊，怎么有空过来？想我了？”

顾嘉开玩笑似的，朝着凌肃抛出一个媚眼，抛完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劲。

“怎么回事？”

顾嘉收起懒散的笑容，立刻上前，检查凌肃的情况。

“我的天，怎么中招的？”

凌肃一条硬邦邦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红色的细小疹块，看起来十分瘆人。

他脸色苍白，鬓角处被汗水浸透，能强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顾嘉立刻急救，给他注射了药物，上了氧气，让他闭上眼睛，开始引导。

“凌肃，女人不是病菌，你的过敏情况变得严重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凌肃慢慢地缓了过来，看着装修洁白的天花板，冷冽的眼里，隐隐浮动着疑惑。

“不应该……”

顾嘉反问，“什么不应该？”

凌肃将氧气拿到一旁，撑着身子半靠在床边。

“我以为，我快好了，为什么她碰就没事……”

凌肃像是在喃喃自语，顾嘉却瞬间，听到了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你说谁？是女人？她碰你你没有反应？我的天！快说啊，到底是谁？”

凌肃眼神逐渐清明，冷冷地看了顾嘉一眼。

然而顾嘉并没有被吓到，仍旧睁着眼睛，兴趣盎然。

“凌肃，这对你的病情很重要，你可不能瞒我，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有权知道的！”

凌肃翻过身，不再理睬他，吵死了。

在他身后，顾嘉充满了兴味的目光，慢慢变得苦涩。

他的这个挚友，心底压着太过黑暗的过往，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治愈他。

就算不是自己，无论是谁，只要能将凌肃，拉出那个阴暗湿冷的泥潭，他顾嘉，绝对谢谢她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