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的太监不会这么守礼,守在门口等通报,他要的是叶璟修亲自出门迎接他这位大人物,彰显自己的身份。
可偏偏叶璟修装作领会不了这层含义,选择安分守己,他怎么说也是个驸马爷,何时沦落到请区区一奴才进门了。
尽管夕公主是个傻子,他这个驸马是名质子,但身份放在那里,总比一个太监,要高贵些。
“哟,公主和驸马爷好兴致啊。”
小喜子在外面等了老半天,接过竟是个小宫女进去迎接,肺都气炸了,却又无可奈何,身份有差别,他真没办法扭头就走。
一个病秧子,一个傻公主,还不懂得看人脸色,活该过的那么惨。
心里不尊敬也不害怕,说话自然没了分寸。
旁边,风垒脸色一沉,却不敢有任何行动,因为公子没有指示。
这种人,也敢在公子面前摆谱。
“喜公公抱歉,我身体不便出门,没亲自迎接,怠慢了喜公公,请多包涵。”
叶璟修十分温和的道,这次倒是有指示了,让风垒给送银子,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递给这位讨人厌的喜公公。
“劳烦了。”
但从态度上看,还是很恭敬的,公子交代的事情,他从不会办砸。
顿时,小喜子脸色才稍稍好些,有好处拿就行,他们这点家底,小喜子也看在眼里,所以早有些心里准备,能给个十两银锭子,已经是大手笔了,自己不能贪心。
“陛下口谕,请公主和驸马爷接旨。”
清了清嗓子,越发的像是鸭子叫。
楚夕一听接旨二字,利索的往地上一跪,叶璟修却是麻烦了,风垒扶着他,慢慢的从轮椅上离开。
双腿完全无法动弹,几乎是倚靠上半身在挪动的,就在他要往地上跪下那一刻。
楚夕忽然拉住他“驸马,你的腿...”
她惊讶的望着那双长在驸马身上,却不会动的腿,傻了。
墨香见状,也慌了神,先前忘记告诉公主驸马爷半身不遂了,别在这时候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以后她们在院子的生活就更难熬了。
“咳咳,请公主和驸马接旨。”
传旨中途被打断,很少发生,对这个傻公主,无可奈何的很。
“接什么旨?没看到驸马动不了吗?”
楚夕瞪了小喜子一眼,真搞不懂这些人了,明明就是说几句话的事情,还搞得那么麻烦。
“驸马,你坐着,我接就是了,你不能走路,就乖乖坐着,免得一会儿摔跤了。”
楚夕嘱咐着他,就把他往轮椅上放,说也奇怪她明明没什么力气,但却很轻松的把人扶到轮椅上坐着了。
“驸马,你比我还笨,你走不了路,可是我能走,呵呵。”
楚夕单纯的笑道。
却让风垒和墨香都变了脸色。
唯有当事人叶璟修,波澜不惊。
“咳咳,公主,您这样,不合适吧?”
小喜子的师傅是陛下身边的大总管,出来前师傅特地交代了,让他对公主稍稍客气一些,毕竟公主是南楚的人,轮不到区区一质子欺负,所以在质子面前,要给足了公主面子。
可是这公主,也太没分寸了,哪儿有人坐着接旨的,虽然那人是个残疾。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是有话吗?快说,你放心,今天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不说驸马没跪,我就不告诉高公公你拿我的钱,怎么样?”
楚夕大大方方的跪在地上,故作小声的和小喜子商量,就像是两个孩子的秘密似的,但其他人又听的很清楚。
“你...”
小喜子脸一红,要是平时早教训她了,可是稍后他们要进宫见陛下,傻公主又什么都不懂,万一到时候见到人就说自己收钱,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拿到台面上来说,他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