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她身上酒气的表情毫不掩饰,却注定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浴缸里有管家准备好的水,温度刚刚好。
寻夏就这样合衣躺在浴缸里,露在外面的面容精致而纯粹。
蔺闻深在寻夏闭合的眼上扫过,没忘记酒吧里她看自己时璀璨的光芒。
他想,寻夏肯定不知道,那样的目光到底有多吸引人。
与之对视,甚至会感觉到震撼。
没一会儿,水温下降,浴缸里安静许久的寻夏嘤咛出声。
蔺闻深见她快醒来,转瞬间偏移过视线,收回打量她的眼神。
冷声道:“洗完出来。”
蔺闻深说完,便径自走出去。
却不料,刚走到门口,身后就突然被人抱住。
蔺闻深停下脚步,垂眸看着紧紧环住自己腰间的手,白皙剔透,骨节分明,纤细柔弱,似乎脆弱得一碰就断。
眸色加深,蔺闻深果断将寻夏的手拨开,抬步又要向前走。
“阿深。”
低声婉转,沙哑难听。
却该死的让蔺闻深停下脚步。
他听出了其中的一点可怜,以及委屈。
转身,蔺闻深目光深沉看着寻夏,里面带着一丝残狠和隐忍,一手捏着她的下颚,一字一句问:“说,我是谁?”
“阿深。”寻夏此时脑子里只有这个名字。
“我是谁?”蔺闻深又问一遍,像在确认什么。
“阿深……唔……”
话还没说完,唇瓣就被随之而来凶狠的吻重重堵住,寻夏下意识想要挣脱,偏偏蔺闻深不让。
靠近的伟岸身躯温度很高,寻夏觉得比起自己来都不遑多让。
而蔺闻深不是在吻,更像是咬,带着破釜沉舟和毁天灭地的王者霸气。
一夜无眠。
……
翌日,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打在浅蓝色床上靓丽又疲惫的人身上,泛出一圈圈光晕。
没多久,床上的寻夏撑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自家暖色调的窗帘,还有正上方蓝色的壁纸。
一切都是熟悉的景象。
正要起身,寻夏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一动身上就痛得厉害。
腰很酸,也很累,浑身像被重重碾压过,一点力气也没有。
恍惚之间,回忆犹在梦中。
透过朦胧雾霭,她好像见到了一个男人,却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只知道在吧台边上那么多人,只是因为她的声音难听而不敢靠近时,只有那个男人从天而降。
洗手间里,她的狼狈一览无余,可是那个男人居然不讨厌她,还带她离开那个潜藏危机的地方。
只是后来怎么样?
寻夏不太记得,她喝断片了。
似乎是荒唐一夜。
身上这些青紫的痕迹以及身体自然传递而出的感觉,证实了这个猜测。
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还被一个男人吃干抹净。
寻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废物。
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着。
心头更是重重一沉,为自己的迷失和混乱。
寻夏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她现在已婚!
属于已婚妇女!
“寻夏,你到底在干什么?净干蠢事!”寻夏懊恼地拍着脸又拍打额头。
去酒吧!
和别的男人鬼混!
她在出轨!
理智回归意识回笼,寻夏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她突然抬手捂住心口的位置,那个位置疼得厉害。
真的够了,这么荒唐的事情都让她遇上。
以后如何面对那个只存在于她手机通话记录里的“老公”?
天塌地陷般的,让她瞬间沉入绝望的深渊。
一整天,寻夏都待在房间里,手机关机,谁的电话都不接。
就这样自甘堕落。
……
“哒哒哒——”
高跟鞋重重踩在地上,唐晓晨风风火火地开门进入昏暗的房间。
“嗓子毁了就要把整个人也毁了,就不能振作一点吗?”
看到趴在桌子边上的颓废女人,暴脾气的她忍不住大吼出声。
整套房子里弥漫的全是刺鼻的酒气。
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唐晓晨忍不住想掐死寻夏这个女人。
不过她还是忍住,先去开灯,又打开窗户,慢慢让酒气散尽。
不知道这个死女人到底喝了多少酒。
“给我,把酒给我。”
一道微弱且沙哑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颓废,一只手伸的老长,要来夺唐晓晨手上的酒。
“特么的,我把酒瓶砸了看你还喝什么!”
随即,就听“啪——”的一声清脆巨响,房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两个人都愣了愣。
唐晓晨的气势一下子变弱,她看着神色突然冷静下来的寻夏。
依旧不忍看她现在这幅鬼样子。
“如果还静不下来,就去洗个冷水澡,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我没事。”寻夏突然平静下来。
唐晓晨忽而看到散落一地的空酒瓶,脸上只剩下冷笑。
“怎么?被人暗算就不知道还回去?她萧羽菲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为她醉生梦死,
嗓子哑了不是治不了,你喝酒就是在害自己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