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的谢一雪早早的洗漱完躺在了床上,刘嬷嬷坐在一边绣着一条手帕,在她灵巧的双手下,一株梅花初具雏形!
谢一雪看着刘嬷嬷偶尔间欲言又止的眼神,轻笑一声,把手中拿着的书放了下来,关切的问道,“刘嬷嬷,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吞吞吐吐的不像是你的样子!”
刘嬷嬷被戳中了心事,半分恼意也没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姑娘,你和我说说,你怎么就这么神?好比夜明珠事件,你怎么就知道当初老祖宗不会惩罚二姑娘呢?还有啊,当初你掉湖的事情明明不是你掉下去的,是二姑娘推你下去的,为什么不让我趁着那天那个机会和老祖宗说了呢!”
谢一雪轻轻叹气一声,“刘嬷嬷,想要获得老祖宗的疼爱容易吗?”
刘嬷嬷摇摇头,这明显是不容易的,否则,也不会自己姑娘身为嫡出,还不如个庶出的得宠了!
“对呀,既然想要获得老祖宗的疼爱也是不易的,同样的,想让老祖宗这么快对一个人改观也是不容易的,这其中需要时间,而那个时候要是我和老祖宗告状谢宝珠目无长姐,嚣张跋扈,同样的,我在她心中估计也会成为那种小心眼的人,因为我容不得庶妹,反之,要是我大大方方的不告诉她,那么,她会认为我大度,不计得失,同样的,这个时候,谢宝珠要是想在老祖宗勉强想要在说我的什么坏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反而老祖宗还会斥责她,骂她不懂事!”
谢一雪眼睛里闪过一丝调皮,听完谢一雪的解释之后,刘嬷嬷觉得自己茅塞顿开,不得不承认,大姑娘从坠湖清醒过来之后,整个人变得格外的聪明和懂事,好像一时之间长大了一样!
“大姑娘,总觉得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来!”刘嬷嬷由衷的赞叹道。
“那嬷嬷你是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呢还是喜欢我以前那个样子呢?”谢一雪调皮的问道,实则心里她已经激动的不行,深怕,刘嬷嬷说出什么对自己失望的话来!
刘嬷嬷认真的想了想,“以前的你带着些许的孩子气,现在你总是给人一种太过成熟的感觉,好像什么事情你都经历过了一样!那双眼睛偶尔露出来的情绪太容易让人心疼!所以啊,不论是现在的你还是从前的你,我们大家都喜欢!”
刘嬷嬷把绣品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站到床边,把谢一雪放在一边的书拿走,给她掖了掖被角,像哄孩子一样轻柔的说道,“好了,快睡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刘嬷嬷看到谢一雪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把玲珑阁里的蜡烛吹灭六盏,拿着绣品转身去外间睡觉去了!
刘嬷嬷所不知道的是,在她吹蜡烛的时候,谢一雪就睁开了眼睛,那双本来清亮透彻的眼睛里涌上些许的泪水,就连眼眶也是红红的,她的心中则是暖极了!
次日一早,谢一雪早早的起床梳洗,蕊巧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丫鬟,尤其在梳头方面,那头乌黑的秀发经过她的摆弄,仿佛带了点灵气一样,鲜活动人!
“蕊巧,你从家里回来了?你娘怎么样了?”谢一雪看到蕊巧撩帘子进来,关切的问道。
“回大姑娘,奴才的娘已经大好了,这不,没什么事情了,奴才就回来了!”说着,蕊巧走到谢一雪身后,拿起桌上的梳子轻轻的梳着谢一雪乌黑发亮的秀发。
不大一会,蕊巧给谢一雪梳了个垂云鬓,额头上带着粉红色玉石头饰,眉中心画着莲花花钿,头上带着一根通体雪白如雪的莲花玉簪,身上穿着粉色翻领衣裙,裙子的下摆绣着大片的桃花,走动间宛如一个花仙子一样,端庄中不失俏皮。
“外面风大,把那件灰色披风拿过来给姑娘披到身上!”刘嬷嬷看着收拾利落准备出门的谢一雪,连忙拿着披风跑过去,亲自给谢一雪系在身上,深怕她着凉!
等谢一雪到达蔷薇苑的时候,谢文庭已经坐在床边和娘叶氏聊天说话了,谢文庭暗自朝着谢一雪眨眼睛,谢一雪回以淡淡的笑容!三人说话没说多大会,下人通报说是杜神医过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他们的父亲谢云峰!
这是谢一雪重生以来第一次见自己的父亲,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可是,主位上的男子一点也不嫌老,乌黑的头发中找不到一丝银丝,全用一条宝蓝色发带束起来,而身上穿的也是宝蓝色绣万福字样的锦缎,其绣工精湛,衣服上的福字仔细看可以看出,竟然没有一个福字是重复的,千百种绣法以及千百种福字,足以说明这件衣服的珍贵!
“杜大夫,又要麻烦你了,我娘这些日子频繁咳嗽,就连平日里她最爱吃的吃食,最近都几乎不怎么吃了,你看,她这是怎么回事?”谢一雪急切的问道,眼神中有着一丝急切和担忧。
谢一雪的这番话倒是让坐在一边的谢云峰吃惊不小,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那个只知道仗势欺人的跋扈嫡女竟然也知道关心人了,这可真是一大喜事!
杜大夫听完谢一雪的话之后,二话不说,从随身的行李中拿出一条手帕,搭在叶氏的手腕上,开始诊脉!
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叶氏气短的呼气声以及咳嗽声!
“能把药渣拿给老朽看看吗?”杜大夫坐在站在一边,吩咐着叶氏的大丫鬟秋晨道。
秋晨把早已准备的今天早上的药渣拿过来递给杜大夫,谢一雪清楚的看见,杜大夫把药渣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眉头微粥,继而伸手翻动药渣,也未有发现不妥,而他眉头紧皱,说明了事情的棘手!
“杜大夫,怎么样了?我娘她好点了吗?”谢文庭看着杜大夫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这事情老朽一时之间也有点说不准,明明夫人的药方是对症的,就连药渣也对症,可是,为何夫人的身体非但不是好上加好,反而像是亏空厉害,随时都要身亡的样子?真是奇怪,奇怪!”杜大夫看着手中的药渣,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