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平行
第五十八章
楚国赵地,赵王府。
一个身穿宽大袍服的人行色匆匆的在王府中穿疾步前行,沿途的王府的护卫和下人,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都停下脚步恭敬的施礼。
那人也不回礼,神色凝重的只顾着前行,直奔赵王的寝宫所在地而来。
赵王寝宫外,一个中年道士正恭谨的等候在那里,寝宫周围并没有多少护卫,看起来冷冷清清。
来人也看到了那个道士,只不过瞥了一眼,也没搭理他,就要迈步朝赵王寝宫走去。
“慢着。”守在那里的中年道士伸手拦住来人,“请留步,大王寝宫,不得擅闯!”
着袍服的来人被中年道士拦住很是不高兴,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一个靠幸进春药获得宠信的佞臣妖道,居然胆敢拦住吾 的道路。汝知道不知道吾是谁?”
中年道人也是被来人说的一肚子火,却不敢放肆,情知这个人能被侍卫一路放行,肯定在赵王府是地位不低,不敢轻易得罪,只能作揖问道:“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来人倨傲道:“吾乃当今赵王王傅,赵国丞相灌夫是也,汝速速进去禀报,吾有要事要见赵王。”
道士颇感为难,虽然听说过赵国丞相灌夫,也知道这位灌夫先生是赵王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既然要求见赵王必定是有大事发生。但是此时赵王正在使用极乐散淫乐,刚刚开始正是不得打扰的时候,这个时候进入室内的人必定也会被药性所迷,失去本性……
自己当然不能进去,这下可如何是好?
道士苦笑着,深深的作揖道:“丞相大人,赵王已然安寝,还请大人明日再来。”
灌夫听着从寝宫内传来的阵阵不可描述的声音,再看看眼前这个形容猥琐的道士,不禁大怒。一脚将那道士踹翻在地,怒哼一声,直接扬长而去。
“项阳那小子清醒的时候你告诉他,就说老夫说西方有变,如果他想一辈子就这样了就不要再哭哭啼啼的来求老夫!”
等灌夫走远了,那道士才敢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恭敬的站在那里等候。
赵王寝宫内,不可描述的嬉戏声依旧不绝于耳。
……
乌家集。
长街。
火把的火焰跳动,光芒闪烁。
赵子书擦了擦嘴边的鲜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自己的断剑龙泉,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剑圣阁下,不妨继续领教下我自创的绝灭三式的最后一式,绝我式。”
赵子书的龙泉断剑举起在胸前,直直的指着李寿,双眼散发着莫名的光彩:“这是我悟出来的另一种道,原本这一剑我还在参悟,现在使出来并不完整,既然我赵子书今天要命丧于此,不妨勉力试一下这一式。剑圣阁下,请赐教!”
猛然间,赵子书双目光芒大盛,整个人精气神瞬间攀到了生命的顶峰,心脏如擂鼓一般通通的作响,将血液压到全身各处。
从余生的角度看,此时的赵子书好像一个人形的火炬,肆意的张扬着生命的能量,给人一种整个人的生命力都在燃烧的错觉。
李寿面色凝重,斩龙剑横在身前,暗自提气运功,警惕万分。
赵子书的气势已经蓄到了顶点,却并没有出剑,而是突然看着李寿笑了……
这一笑笑得简直莫名其妙,随着赵子书的笑容泛起,他的头发从根部开始逐渐变得花白且黯淡无光,脸上皱纹横生,整个人好像瞬间老了几十岁!!
然而龙泉断剑却是越来越亮,剑的亮光已经完全超过了街边的火光,照射着赵子书和李寿脸上一片银白。
衰老了的赵子书依然在笑着,手臂稳稳的持着龙泉剑,就像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举着一个巨大的镁光灯一样。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悟到了,我悟到了!!”赵子书苍老的声音从光芒中传出,传遍了整个长街。
“剑圣李寿,请接我的绝我一剑!”
璀璨的光芒里,赵子书狂笑着,手持一个璀璨的光剑,直直的冲向了李寿。
李寿的斩龙剑泛起了蓝色的光辉,李寿轻喝一声,迎着赵子书冲了过去。
余生的内伤终于修复完毕,内脏恢复如初,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光影效果结合的好像电影特效的一幕。
这不会真的是在拍电影吧?
余生眼见两团光团碰撞在了一起,,惨叫一声,飞快的向远处逃去。
刚才赵子书的两式绝天绝地,在余生眼里已经属于非人的力量了,而且一式比一式威力强大,已经可以够得上是惊天动地了,现在这一式绝我,不知道会造成更恐怖的效果。虽然余生不担心自己死掉,但是骨折筋裂的效果不是谁都喜欢体验的。
光团终于撞在了一起,料想中的惊天动地却没有发生。两团光团好像彼此湮灭了,场面很安静,就好像两个人刚刚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
余生疑惑的回过头看去,两团光团渐渐消失,露出了李寿和赵子书的人影。
两个人背对着,李寿手提斩龙剑,沉默不语,表情很是凝重。赵子书那苍老的面容却满是笑容,嘴角不停的流着血。
“咳咳,哈哈,原来是这样,这才是真正的绝我,哈哈哈哈,李寿,这一剑是我赢了……”说话间,一阵夜风吹过,赵子书竟然如同沙子堆成的人一般竟然被夜风吹散了。
真的是被吹散了,就连龙泉断剑也碎成了粉末……
夜风过后,长街上还哪里有赵子书的身影?只余下决战之前赵子书脱下的两只破草鞋还放在那里,证明曾经有个赵国第一剑客来过这里。
“铛!”
斩龙剑插在地面上,李寿半跪在地上拄着剑,发髻散开,一口血喷在斩龙剑上,胸襟心脏处有淡淡的血痕渗出。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领悟到这层境界,你根本就没有成圣,怎么会达到超越圣的存在,不可能,这不可能!”
李寿披头散发,从地上艰难的站起,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就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看来是受了不轻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