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张越他们难道真的靠开除来威胁新员工吗？”我向左泉疑惑的问道。
左泉点了点头，说据他所知，确实是如此，张越靠着这种方式，赚取了很多不义之财。
“那就奇怪了，既然如此，张越为什么不开除戚茉莉呢？”
“因为他开除不了啊！”
“啊？什么意思？”我惊讶的看着左泉：“张越身为组长，不是能篡改员工的业绩表的吗？只要他……”
“这是一个谎言，”左泉打断了我的话，开口道：“张越根本没有权限做这种事的，否则戚茉莉不可能在策划组待那么久，和张越不对付的李成渊更不可能因为绩效出众成为二组组长。”
闻言，我顿时恍然大悟。
我终于明白看着李成渊和张越争吵时那份怪异感来自哪里了。
原来是这样……
“陈源，而这，就回归到了起点。”
“回归到了起点？”
“不错，”左泉点着头，说许多被张越威胁的员工，没有机会，也没有途径向上面的人反应。
说着，左泉开口道：“所以，这就回归到了起点。在我们总部，一般情况下，上面的命令，都是靠着邮箱层层传递下来的，而下面的员工，更没有机会越级接触上层的领导，所以才会让张越钻了这么个空子，所以……”
左泉盯着我，一字一句的道：“所以，总部这种看似森严，其实却属于隔离的权限分布，究竟是要干什么？在总部，究竟隐藏着什么不能让我们知晓的秘密呢？”
说着，左泉镜片下的眼神闪烁出了炽热的光芒，不禁把我吓了一跳。
我摇头苦笑着道：“左泉，难怪你说又回到了起点，原来是又扯到了总部权限的事。”
不错，左泉神色恢复了平静，他沉吟道：“而且，还有一件事，很奇怪。”
“还有一件事？什么事？”
“每周的绩效报备。”
“绩效报备？”
“不错。”左泉点了点头，说按照总部的规定，每周都由组长发布一周的工作表，然后员工按照工作表完成工作，与周五发给组长邮件。
左泉顿了一下，继续道：“奇怪的是，张越身为组长，却无法篡改员工的绩效表。”
“按理说，当我们将工作任务交给组长后，组长在向上面报备前，完全有机会修改我们的邮件的，所以张越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发财门路，但是，现实却是，张越不能，或者说不敢修改员工的邮件，你说，这不奇怪吗？”
“或许，是组长害怕员工揭露他修改了邮件，所以才不敢的吧？”我打断了左泉的话。
“这是不可能的，”左泉摇了摇头，说如果普通员工能这么简单的接触和联系倒高层的话，张越也就不敢那么威胁员工了。
说着，左泉顿了一下，随即继续道：“所以，组长不敢，或者说不能修改邮件的原因是什么呢？我有两种推测，第一种，是当我们上传邮件时，我们使用的电脑便会自动留下复制的文档，然后发到总部的终端，所以组长他们不敢修改我们的邮件，毕竟绩效考核的时候，领导一校对，就会发现不对。”
“第二种，就是组长只管接收发送邮件，他们没权限打开我们的邮件，但是这种直接排除了，毕竟今天绩效考核会议你也看到了，组长他们知道每位员工的绩效，所以他们是不可能打不开邮件的。”
“现在，我们再回到第一种推测，这种可能虽然有，但是认真一想，却同样不可能，因为既然能如此发送邮件的话，那么，组长一职的设立还有什么意义呢？总结每位员工的绩效，这不需要组长的职位吧？所以，还有第三种可能……”
我一直点着头，觉得左泉说的在理，等左泉停下后，我赶紧追问道：“第三种可能是什么？”
左泉笑了笑，说这个推测太可怕了，他现在不能告诉我，等以后他确定了，就会告知我。
说着，左泉对我意味深长的笑着，低声道：“陈源，你肯定会帮我验证第三种可能的……”
“什么？”
“不，没什么，言归正传。”左泉板起了脸，开口道：“陈源，可以点菜了吧？”
闻言，我顿时哑然失笑，赶紧招手喊来了服务员。
等饭菜上来后，我看着左泉，轻笑道：“左泉，如果你只是告诉我策划组的员工这些事的话，那我觉得这顿饭我亏了。”
“哦？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他们大概的情况了吗？”
我看着左泉，叹了口气：“我说你一开始哪那么多的废话，原来把套我的话用到了这里。”
说着，我苦笑道：“左泉，你是在骗我们吧？”
“骗你们？”
“嗯。”我点了点头，开口道：“你这家伙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是高中辍学，在社会摸爬滚打的人，依你的能力……”
“能力？”左泉放下了手里的烙馍，他看着我，忽地笑了：“你知道吗，不止一个人说我是天才。”
“这个，我信。”我由衷的点头。
“也不止一个人说周百霖是天才，同样，我也认为周百霖是天才，你要知道，与我而言，我是很难承认某人的，当我说周百霖是天才时，那么周百霖就是天才。”
“周百霖？”我忽视了左泉自夸的话，疑惑的看着左泉，不明白左泉忽然提起周百霖干什么。
“但是，有句话又说的好，天妒英才。”
“额……”我彻底被左泉搞懵了。
“所以，我不是天才，只是……”左泉沉吟了片刻，然后笑道：“只是无所事事，靠着兴趣过活的废物罢了。”
“靠着兴趣过活？”我疑惑的看着左泉。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左泉点着头，说他的兴趣就是揭露所有美好事物表面的面具，露出里面狰狞丑陋的纹路，其中，自然包括人。
这个，左泉以前确实告诉过我，他还说要解开总部大厦的面目，只不过，当时我当左泉在开玩笑。
现在看来，左泉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人，他说的每句话，好像都是真的。
我干咽了下喉咙，讪笑道：“那你还说你危机感很强，要把所有事物掌握在手中……”
“这点并不矛盾，因为我的危机感，所以我希望把所有东西的本质都暴露出来，当我捏住它的脊髓时，于它就会感觉到疼痛，那么，它也就对我没有威胁了。”
“你……”我再次干咽了下喉咙，然后强笑道：“你还真是被害妄想症啊！”
“被害妄想症吗？不对，”左泉摇着头，说他还说了，每个人都有利己性，当他影响到别人的利益时，他就会被损害，所以，他为了保全他自己，必须把所有东西，都变成他的东西。
我已经不敢再和左泉说下去了，以前，我只是认为左泉这人怪，性格有些阴暗，但是现在看来，左泉这人的思想无比的危险，已经到了扭曲的地步。
不过倒也是，毕竟左泉那么聪明，他思考的东西，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
想到这，我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离左泉远一点。
“那个……”我赶紧转移了话题：“言归正传，既然你知道了我知道你要告诉我的情报，那你还让我请你吃饭，你肯定也有着其他情报吧？”
“情报？我的情报多的很，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左泉放下了筷子，看着我，饶有兴趣的道：“森林科技集团的入职邮件，钱月月，杨默默，周百霖，森林科技集团董事，以及……你以后的升职。”
“啊！”我惊讶的看着左泉，手中的筷子差点丢在地上。
“陈源，我先声明，这些情报都和你有着或深或浅的关系，都可能影响你的未来，你可不要选择错了哦。”
我口干舌燥的看着左泉。
左泉虽然一脸的戏虐，但是我明白，左泉这人没有对我说谎，他说和我有关，那就肯定和我有关。
可是，这么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