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场直播,现场只有15分钟,直播设备和人员,也都被自卫队赶了出来。大家刚刚引发的关注,需要后面持续的新闻支撑。
长林空手道馆三楼,6个少女麻利地剪辑着画面,将那些血淋淋的图片配上文字供万消选择。万消,则第一时间将这些图片文字,在脸书、推特、各大论坛上置顶,作为第二波提供的资料。
随后,配上“现场被无线干扰,目前只能通过北斗卫星艰难传送,自媒体的主播们,将冒着生命危险还原真相”的说明,再暗示现场可能比大家看到的还要严峻。
看客们理解了现场的处境,他们挥洒着自己的同情:“今天我们都是琉球人……”
在野党组织媒体开始谴责wk政府:对外攻击叙利亚,对内屠杀琉球人,wk的政府肿了么?随后,四个字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丧心病狂!”
前期的车辆检测芯片、手环事件,叙利亚的化武、导/弹攻击,都重新被翻出来。这是一届不可理喻的政府,这是一个充满危险的国度。
万消随时关注着网上动态,发现wk在野党的批评最及时、最犀利,他们已经开挖执政党大佬们的过去:谁年轻时吸食*;谁谁中年时勾搭人妇;某某年老时偷窥洗澡的少女……都被还原出来,从人品上强调,这些是没有良知的人渣!习惯欺负弱小的恶霸!
万消非常感激在野党,开个头,他们在后面推得起劲。
“怎么办?”大佬们在闭门会议室里,脸色非常难看,他们知道,过不了多久,很多国家会以关心侨胞为名,来证实事情的真伪。以往非常好应付,一句“正在调查”就可以拖几天,现在不行了,庞大的网络世界,要求新闻官首先回答:是,or不是?然后再提出你的证据。一场发言,更像一次面对媒体的拷问。
“伤亡情况怎么样?”
“没有数据汇总上来,根据清场人员的回忆,两地大约三四千人受伤,大多是老年人。有些人抬出去时,是昏迷的,因此,死亡人数无法估计。那么多老年人……”助理官停止了说话。意思很明显,年纪大的人,受伤后的死亡率高,但是眼前都是年纪更大的,他不敢明说这个结论。
“那些人呢?”
“被周围的民众送到了就近的医院。”
“赶紧去医院了解下情况。”
“不让进,很多年轻人围在各大医院门口,穿军装的一律轰出,似乎有自卫队官兵受伤。他们没有开枪。”
电话铃响了,防护省官员拿起电话:
“夏特阿。幸亏我用的是军事热线,全程有录音。是谁,让你们下达武力镇压的命令?!我们只是要求清场,清场懂吗?把他们劝离驻军门口,不要影响进出即可……”足足说教了三分钟,是西方对外的那套民主说辞,终于话音一转:“多少人伤亡?”
原来是md要求驻军来核对伤亡的。近期的一系列事件,执政党的大佬们深深感受到,靠山一旦施压,那真是山大的压力。
“三分钟后给我回话,我要伤亡人数。否则,我要下令扣留驻军附近的自卫队官兵、西通连特务,控告他们违反世界人权协议。”
啪地一声,那边又挂了电话。
“混蛋,赶紧再联系琉球的自卫队,让他们尽快拿出数据。知道吗,md驻军扣留自卫队官兵,那是放弃我们的信号。大家统统要下野!”大佬们都站了起来,在会议室喝骂。
怎么办?那些防务省的官员面面相觑,这不是白问吗?自卫队连医院大门都进不去。
“看直播。”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是他们这里最年轻的干事,说完一脸的懊悔,怕所有人的怒火都烧向他。
“对,快看直播。肯定有伤亡了,数据听他们的,也省的解释。”一位大佬大声命令,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这是一个复杂问题简单化的好办法。
会议室里,一个直播平台的画面开启。
此时,万消正安排医院的画面放进互联网。镜头一出现,就是满房间的病人、来回忙碌的护士,神情严肃的医生。然后是主播们煽情的讲话:
“这位大爷,您多大了?啊,话都没法说了,嗓子被催泪瓦斯的烟雾毒坏了。真没想到,这事是我们的自卫队所为……”
人数,赶紧说人数?大佬们心里默念着。第一次观看骂自己的直播,居然还非常期待后面的内容,这人生,刹那间阅历丰厚了许多。
画面转到几个病号走出了病房,似乎和护士在争议着什么。有主播赶紧过去。
“回病床去,大爷,您是肺衰竭,不能离开氧气罐。”护士对着一个拄拐的老人劝说。
“不!同样是老人,他们在抛热血,我却占床位。不安身呐!小姑娘,给我一个氧气袋,我还能走,把床位让给他们。”
“哇!”主播惊叫起来,“看到了吗,这是真情!和自卫队的做派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哎,大爷……”
“别拍我,赶紧拍那些勇士去。”老人一手拄拐,一手拎着一只氧气袋,走两步,含住气嘴吸几口,蹒跚着走远。
好煽情的画面。可惜,防务省的闭门会议室内,无人感动,他们都在焦急地祈祷着:直播伤亡人数呀。
“大家看到了吗?这位前两天车祸的小伙,自己坐在轮椅上,让出了病床。这位还在输液的患者,也让出了床位……”这些都是万消提前准备,目的是将还在犹豫的同情心激发出来。
画面接着切换,医院一楼的大厅里,正中间摆放了一圈鲜花,里面点着一个心形的蜡烛图案,这里成为了一个简易的灵堂。随着主播的手势,画面转到医院门口,黑压压的人群守着,只要是抬着受伤的人,马上让出一条通道。看到自卫队官兵过来,谩骂着上去推搡。
此时夕阳正要下山,街角远处的晚霞,慢慢拉近,填满画面。
人数,妈的人数呀,三分钟快要到了。闭门会议室内,已经没有坐着的人,大家看着直播平台,眼睛瞪得溜圆。
“看看其他直播平台?”那个年轻干事的声音,又弱弱地响起。
“换!”大佬一声大喊,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军衔怎么才一尉?那个谁,他完全可以胜任二佐!”
防卫省长官忙不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