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过得很慢,门久久没有要被推开的意思,难道那个男人走了?蓝可馨很想开门而出,从门缝往外看,只见一袭大红喜袍身材高挑的男子背门而立,昏暗的红灯笼罩着他的身上,似乎有无限的忧伤写在他的背影。
外面传来三更的鼓声,新房的门被推开,一双靴子先跨进来,蓝可馨低着头,做了一个很标准的侍女福了一礼,很恭敬的欢迎新郎官的到来,动作虽然谦卑,眼角还是偷偷往上瞄。
蓝可馨承认,这个穿着古式花纹大红衣的男人是她见过男子中长相最美的,不缺乏阳光,刚毅,成熟,他剑眉如飞,高挺的鼻梁,丹凤眼眸光深邃,气宇轩昂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配上他的气质,蓝可猜测他一定是久经沙场的将军,面部表情严肃还带着一股冷不丁的杀气,不苟言笑,似乎他本身就是如此冰冷呆板。
宋弈走进房里,视线就落在站在桌边的盖着喜帕的新娘身上,他眉毛一挑,这个是什么姿势,她是要喝水?可是房间里不是有侍女,需要她一个公主自己动手?
“祝齐王殿下新婚大喜,早生贵子,奴俾告退。”蓝可馨学着古人文绉绉的来了一句,身子往后退,慢慢退出房间。
刚退到门口,便听到宋弈悠悠的开口,“去膳房看看,本王想吃点心了。”
“啊?!”蓝可馨抬头,她就要全身而退,这个变态王爷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刚刚把小蓝给定了身,这个定身要怎么解除?
她在脑海里搜索一遍,确实没有解定身术的法子,似乎有一盏茶的时间,定身术就会失效,算算时间也差不多。
“难道你听不懂本王的话?”此时宋弈也回过头,冷冷的淋了眼蓝可馨,又开口问道,“你是公主的贴身婢女?”
这个什么王爷不会品味那么重吧,对自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感兴趣,他现在该做的事不是去掀开新娘喜帕,然后如他的洞房,跟自己一个小丫头调情个啥?
“是。”蓝可馨低下头,心里腹诽不已,他有完没完,都说古人结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什么皇亲国戚结婚当晚,会先跟贴身婢女行房事,供新娘子观看学习?!
“退下吧。”宋弈终于说了句另蓝可馨雀跃的话。
“是。”蓝可馨退出房外,并为新人关上房门。
她走了几步,她当然不会真的去厨房,跑路才要紧,心里还是很好奇,这个齐王如果发现新娘被调包,会不会气吐血?
于是她走到屋檐下,看到旁边有棵树,自己可以借树爬到屋顶,从屋顶往下看风景,一定很不错。
喜房里,烛火摇曳,宋弈拿起桌上的一根称杆,挑起喜帕,看到喜帕下那张略有惊恐的面容,女子眉目如画,五官娇俏,却没有一种气质,一种养尊处优的气质。
宋弈随即走到喜床边,撩起袍角一屁股做了上去,悠悠的目光终于落回到穿着新娘服有些紧张的银杏身上……
新娘子还是保持端水动作,眼神里的默然紧张,看上去很是滑稽。
宋弈目光冷然,伸手在空中一划,一股劲风拂过银杏的身子,她瞬间感觉自己解脱了,不由舒了口气,手很自然的垂下,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房间里一片寂静,银杏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片上,不敢抬头看宋弈凌冽的目光。
从他揭起喜帕,看到宋弈面无表情的俊脸,她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似乎所有的心神跟着眼前的男子而且,可是她很是寡言,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片寂静。
许久,“你是蓝凤公主?”宋弈语气冷冷,像是在质问。
房顶的蓝可馨不由倒吸一口气,这个男人,不会是发现什么?
“是。”银杏有些紧张,说话声有些颤抖。既然那个女人都说不做王妃,这对她而言是个绝佳的机会,哪怕不是用公主的名义留在他身边。
宋弈的眸色有些暗淡,“我有那么可怕?”看着银杏颤抖的身子,明显是心虚,底气不足的样子。
“怎么会,”银杏干干一笑,“王爷是本宫的夫君,我只是有些紧张而已。”
又是一片的寂静,似乎过了很久,才听到宋弈开口,但话却令银杏当场如泼冷水。
“既然你如此紧张,那么今晚的喜房就留给你。”宋弈说完,起身大踏步走出喜房,似乎一刻也不想呆。
“王爷。”银杏喃喃,眼泪却落下来,她似乎输了,是自己演技太糟糕,迎合不了他的心?
宋弈没有回头,只是留给她一个后脑勺,还有潇洒离去的背影。
房顶的蓝可馨微微一叹,这个小蓝也太不会取悦男人,估计那个男人不会再踏进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