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如一根根的金线刺穿朵朵云块,纵横交错,把带着蓝灰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
余下的光辉倾泻下来,洒进万顷墨波,让单调而平静的森林变得有些色彩起来。
那擎天巨树梢头的碧叶,连成一片,摇曳万里,把林海上那洒涌下来的金光遮的严严实实的,只是偶尔在风的拂动下,跑进来一些漏网之鱼。
一林间小道,地面上铺满残枝落叶,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弥漫着一股清新又夹杂着一丝软泥的清香。
“那畜生跑的还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在了。”
一道夹杂着抱怨又携带一丝怒意的声音陡然在这寂静的林子里响彻起来。
“谁说不是呢,如果能逮住那只魂兽,交给宗门,哥几个注定吃香喝辣的,足够挥霍一辈子了。
又一道声音紧接着响起,在这空荡的林子里传的很远,让人清晰可闻。
”不用在这儿抱怨了,有这功夫还不把精力全放在追那畜生身上,我猜,它定然还在这片徘徊。“
在这道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时,之前那抱怨的两人顷刻间嘎然而止,似乎说话的最后一人在这三人中有着不小的威严。
”二师兄,你看哪儿溪流旁有人。“
说话间,三道人影逐渐浮出了视线,这三道人影都是穿着一身的红袍,红袍上面还弥漫着朵朵火炎,如同莲花一般,看这打扮必定是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炎宗弟子。
三人中间的是一名消瘦的青年,有着一头长长的黑发,较为普通的面庞却有着一双凌厉的双眼,就如荒漠上那猎鹰捕食的双眼,让人不寒而栗。
而他身旁的两人一高一矮,高的瘦的像竹竿,矮的胖如圆桶。
那说话之人便是那竹竿,此刻他正对着中间那消瘦的青年低声道。
“走,过去看看,孤身一人来到这玉龙山脉实属诡异。”青年摸着下巴,凌厉的眼神微微转动了一下,便向梵天所在处走了过去。
梵天咽下最后一块腿肉后,便起身把还未燃尽的火堆熄灭,随后便去溪边清理了一下还带着油渍的双手,仿佛没有注意这三人的靠近。
“那小子,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嘛。”那如圆桶的胖子,隔着老远,便对着梵天叫呼道,哪声音隐隐有些飞扬跋扈,高高在上。
梵天没有理会这圆桶的叫呼声,专注的在溪流旁清理起了自己的双手。
混蛋,居然敢不吊我。圆桶见梵天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旋即脸色阴沉下来。
那消瘦的青年见状,只是眉头微微挑了挑,没有说什么,只是把目光饶有兴致的看向了梵天。
“问你话呢,耳朵聋了吗?”
看着那竹竿带着一丝好笑的面容,那圆桶顿时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再度的吼了一句。
可这一次,梵天依旧没有回答他,如果方才梵天因为距离有些远,没有听清的话,还情有可原,可这次,三人已经走了过来,隔的那么近,就算是个聋子也会有所表示吧!显然这梵天是根本不想鸟他。
明白这一点的圆桶,旋即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一般,凭他炎宗弟子的身份,可从来没有人敢不鸟他,而今天有人就这么干了,而且还是两次,圆桶随即勃然大怒,刚想出手教训这在他眼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便被中间那青年拦住了。
“这位兄弟,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任务在身,方才我的这位师弟也是因为这,才会有所唐突了,还请兄弟给我们炎宗一点儿面子,把你的来历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盘明后,我们自不会为难。”
消瘦青年见梵天丝毫没有理会圆桶的意思,只是在专注的清洗他的手,随即眼神一动,颇为平和,道。
只是他这略带客气的声音却让人依旧能听出一丝高高在上、亢心憍气的感觉。并且其还把这炎宗二字说的极重,似乎在示威一般。
梵天听后,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徐徐站了起来,漆黑的眸子就如一潭幽泉,极为平静,缓缓注视着三人,随后轻声道:“这玉龙山脉是你们后花园吗?”
“兄台这话是什么意思?”消瘦青年眉头微微紧蹙,道。
“是不是与这有啥关系,我二师兄问你话,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就行了,不然惹了我们炎宗,这诺大的天地可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园桶似乎对梵天之前不理他这事,依旧耿耿于怀,旋即大喝道。
“呵呵,诺大的天地没有我容身之地。”梵天淡淡一笑,只是这笑容,在场的三人都能看出毫不掩饰的嘲讽。
“既然这玉龙山脉不是你们炎宗的后花园,本少爷凭什么要告诉你们我的来历。”
梵天漫不经心的摸了摸无名指,淡漠道。
在梵天说完后,消瘦青年原本噙着的一丝淡淡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眼眸中迅速掠过一抹狠意,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小子,不要给脸不要脸,谁都知道这玉龙山脉被我们炎宗所封,你行踪诡异、偷偷摸摸,我以炎宗弟子的身份逮捕你。”
圆桶胖子冷笑一声,鼻孔朝天,双手抱环,冷冷道,说着,看向梵天还有一丝得意的神色。
“逮捕我?”梵天有些好笑,这一瞬间,梵天仿佛回到了大华夏。
“怎么怕了?现在知道错了,已经晚了。”竹竿间梵天这神情,以为其有些害怕了,旋即脸庞露出一丝不屑,嘲讽道。
“怕?你们几个还不足以让我脑海里出现这个词,本少爷只是在笑你们的狂妄无知罢了。”梵天淡笑的摇了摇头。
这小小的一个炎宗,管教出来的子弟未免也太傲世轻物、孤芳自赏,比起梵天在“黑风”里见的那些大宗派的子弟还要狂妄的无边,这让梵天不免有些失笑。
“小子,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惹了我们炎宗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消瘦青年眼神泛着冷冽,一扫之前那平和的语气,淡淡道。
“我这个人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么...”梵天漆黑的眸子快速掠过一道精芒,淡漠道。
“犯了你又怎样?”竹竿不屑的冷哼一声,似乎对梵天说的话不屑一顾。
“不怎样。”梵天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咧了咧嘴,“如果三位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梵天伸了伸懒腰,便转过身去,做出要离去的样子。
“二师兄,这小子太狂了,如果不做了这小子的话,我们炎宗的威名会有所受损的。”
圆桶胖子眯着眼,如一条缝一般,只看见一条黑线,随即眼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杀意和凶残,对着中间的那消瘦的青年,道。
消瘦青年那如猎鹰一般凌厉的双眼,徐徐的注视着梵天的后背,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三环大魂师的青年给他带来一丝丝的危险。